茶园不圆

  茶园,是老家常见的景色之一。

     我们那个小镇曾被称为茶园镇,盛产茶园石。那是一种青绿色的大石头,往往成条形开采,常用来做阶梯的铺石。密山岛上的一百零八级阶梯就是用这种石头铺就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浅绿色的飘带,映衬着那一湖翠碧的秀水,十分好看。

     老家的门口,也放了两条茶园石,那是老余装石料给天池岛时剩下的。老余很喜欢这两块石头,大张旗鼓地将它们摆在了院子口的枇杷树下,供村子里的人乘阴纳凉。我也特别的喜欢这两块茶园石,有事没事就爱在上面打个滚,伸个懒腰。尤其是到了夏天,酷暑难耐,凉席都已不再凉时,我就会在堂前的阴凉处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外等傍晚的到来。只要看到太阳一下山,就飞也似的去小溪坑里打一桶凉水往枇杷树下的石头上一泼。“滋~”的一声,石头瞬间就冷却下来,彷佛那一瓢凉水瞬间就带走了一个夏天的燥热。还没来得及等水干,我就已经往石头上躺去了,凉凉的触感从背后传到前胸,整个人都熨帖了,舒服了。

      茶园镇之所以用茶园命名,还不仅仅是因为它盛产茶园石,还因为它有大片大片的茶园。是的,就是那种满茶树的园子,只是这种园子来的很粗犷,它是漫山遍野的“野园子”。

      记忆中的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茶园,漫山遍野地肆意栽种着各种茶树。由于是丘陵地貌,村子里的茶树大多种在“水平带”上。这是茶园又或者说是整个淳安地区常见的地貌,所以淳安少广田多山地,农作物大多是种在山地里的,应运而生的是这种被称之为“水平带”的耕作地形,它极大程度上解决了山地劳作的一系列问题。同时,它也是我们小屁孩们玩耍游乐的绝佳场地。

      早春的时候,茶园里就差不多开始有动静了。天气稍稍暖和一些,早茶就开始慢慢苏醒过来,而这个时候,大人们大多还沉浸在春节的气氛当中无法自拔,但茶园里的动静又不能不顾。于是,有早茶的人家就会打发自家的孩子每天去茶园里“看看情况”。我们家是村子里最早种早茶的人家之一,所以每一年的早春的茶园里,必定会有我的身影。

   早春的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有着冬季的氤氲,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当中。团缩在被窝里的我连大脑门都不愿露出来,毕竟相对于外面的冷空气,晒过太阳的温暖被窝是那么的美好。老余是一向是起得早的,每天他起来开大门的声音都是我起床的闹钟。因为大门一开,我家的黑豹就要开始挠我的房间门了。黑豹是我们家在那时养的一只黑色的小母狗,她没什么特长,就是每天早晨会准点来挠我的房间门。房间的门都是木板做的,没有上漆,是最原始的那种木面。黑豹的爪子算不上锋利,但挠起门来却很得劲,“吱吱吱……吱吱嘎嘎……吱呀……”相当的有节奏感。除非我给她开了门,不然挠上一两个小时,她也是可以做到的。嗯,黑豹就是我当年的“叫床利器”。房门上那一道道爪子印就是最好的见证。

      起床,洗漱,出门。坐下吃个早饭?那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出门前从大灶锅里扒拉出一个大一点的番薯直接上手就走了。黑豹绝对是我最忠实的粉丝,不论我走到哪儿,她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相对的来说,我对黑豹也是很够义气的。一个大番薯,我吃一半,她吃一半,她跟一路,我就掰一路的番薯给她。一路上,呼朋引伴。我可不是什么讲原则的人,不管你家里有没有早茶,反正我都要喊他们起来,大伙一起去茶园才有意思不是?黑豹是我最好的僚机,我一喊人,她就配合着叫唤。

      “洪慧峰~”“汪汪汪!”

      “洪慧东~”“汪汪汪!”

      “方少婷~”“汪汪汪!”

      “方少祯~”“汪汪汪!”

      ……

      喊完就停,也不需等他们回应,我自先带了黑豹往茶园走去,他们自然会跑去茶园和我会合。

      初春的村子的早晨,空气还略略有些清冷。乡间的小路上细细密密的铺了一层霜露,小路两旁的枝桠上、树叶上、石头上……也都薄薄地沾了一层。我家的早茶园有两块,一块是半山湾里的一小块田里,是难得的平地茶园;另一块地还要往高处去,在山坡的另一边,是典型的山地茶园。一般我都是先往高处的山坡上去,方便待会折回和小伙伴们在低处会合。上山的路,因为落了露水而显得湿滑难走,不常走山路的人肯定是上两步退一步,一不小心还会呲溜呲溜地往后倒。但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山里的孩子,脚尖上都是长着眼睛的。上山切忌慌乱着急,一定要心平气和,随意自然。上山下脚的位置也就有讲究的,千万别看哪里光亮往哪里走,那些地方往往是最不着力的。落脚的最好点是靠近小路两边的杂草堆上,踩上去绝对不会打滑溜坡。当然,如果你和黑豹一样有着爪子,权当我没说。

      坡上的早茶园是新种没多久的,所以茶树的个子都还不高大,矮矮的,只齐膝。黑豹对这片山相当的熟悉,还没等我踏进茶园,她就已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在坡上的大石头上打了个滚蹲坐在那儿,一脸讨好的望着我,吐着大舌头。对于她的这种讨好,我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一个不由自主,我就把手上最后一口番薯给丢了过去。往往都是看到她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再追悔莫及,哎~怎么就一时没忍住呢?

      心有不甘时走起路来也不由加快了步子,一条水平带往往不需两分钟,我就走马观花似的象征性地看完了。毕竟天气还有些寒冷,小茶树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期待中的嫩绿的芽头还没有冒出来。但痴着眼睛仔细打量打量,你便会发现,茶树的枝丫和老叶之间,已经冒出了点点嫩绿。但这星星点点的嫩绿,离那可以采摘的嫩芽还远得很。除非,接下来几天天气转暖,湿度足够大。

      完成了家里大人交代的任务,吹一声口哨,喊上黑豹,扭头便往山下跑。小孩子下山可比不得大人们的沉稳,往往都是脚下生风,三步并了两步地往山下冲去。有时候一不小心也会马失前蹄,摔一个狗啃泥,但这毕竟次数极少,不足道也。

      下到山湾,就可见在我家相邻的几块茶园里猫着身子在找芽头的小伙伴们。“汪汪汪……”黑豹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她一叫唤,大家伙都知道我从山上下来了。大家都象征性地在茶叶地里转了两转,就飞快的聚集在一起开起大会来,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一般小孩子的“坏心思”,都是在清晨就开始酝酿了,而“坏心思”的我们在茶园里开心地闹。

      茶园里的这个时候还算不上热闹,真正热闹要等到清明前后,那时才是真正的茶忙时节。清明前后,雨水充沛,气温渐暖,茶树的嫩芽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往往今天刚刚采完这一片茶树,隔上两天,新的一波嫩芽又都齐刷刷地长起来了。一垅一垅的茶树仿佛都卯着劲地在比赛,丝毫不肯落后。每年的茶忙时节,茶园里都显得格外的热闹。大人,小孩,老年,壮年,自家的亲戚,请来的采茶工……各色的人都开始聚集,仿若是朝圣,虔诚而迫切。茶园里,大家或三三两两成一组,或一人划了一个区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年中最具艺术性的农作——采茶。

      新生的嫩芽,经过一夏一秋一冬的孕育而显得如此饱满丰腴,青翠欲滴。指尖轻触,你便可感受到一股生命的颤动,那来自大地深处的春的气息。风吹茶园,悉悉簌簌的,都是茶树的欢声笑语。山间的树梢上,长尾巴在拉着山歌。

      “哎——嗟叽”

      “哎——嗟叽”

      “哎——嗟叽”

      ……

      一声又一声,清脆而嘹亮。会吹口哨的汉子往往都会一边采着茶叶一边跟着鸟鸣声一起和,“哎——嗟叽”,真假莫辨,惟妙惟肖,常常引得寻偶的长尾巴跟着不住地叫唤,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有时吹口哨的人多了,长尾巴反倒不跟着唱了,捡一支高高的枝桠,傲娇地站在那儿,歪着脑袋看着茶园里一边采茶一边吹哨子的人们,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和探究,究竟哪个才是我心爱的姑娘呢?长长的尾巴随着微风一动一摇,一不小心泄露出的羽翼间的色彩,斑斓了一整个春天。

      我的口哨自认为吹得还可以,也曾尝试过去勾搭过那些求偶的长尾巴,但常常以失败告终,难得成功一次,便会高兴上许久,拽着老余的衣角可以炫耀上一整天。老余常常鄙夷地看着我,一脸的嫌弃,说姑娘没有姑娘的样子,不成体统。

      大人们在这个时候会显得很是忙碌。他们在茶园里一遍又一遍地穿梭着,寻找着最合适的嫩芽,挂在腰间的小背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被填满。采茶的过程是枯燥而机械的,如若是结了伴的还好,两人一条水平带,一人一边,倒还能做个伴聊个天,家长里短的也不至于无聊寂寞。

      我家很少请采茶工。一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腾出来住人,二是因为老余担心采茶工偷工减料导致茶青的质量不过关,影响最后的成茶。所以我家茶园里可见的人往往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早年的时候还有我奶奶,也就是老余的亲妈,后来……也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了。

      真正茶忙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孩子都会被下了“禁足令”,要求在自家的茶园里帮忙。我也不例外,老余总是会软硬兼施想尽办法把我困在茶园里。小时候的的我远没有那么些觉悟,总觉得老余是在压榨劳动力,欺压童工,所以总想着怎么可以逃脱被困的命运。一开始的时候,老余还会摆个黑脸来唬我,但时间久了我也就免疫了。不过,姜终究是老的辣。老余知道我贪嘴,所以总是偷偷在家储了吃食,只有到上山前才肯拿出来让我过过嘴瘾,而贪吃的代价就是上山去采茶。后来渐渐懂事了,也就不需要老余如此煞费苦心了,往往天一亮就起床和他们一起去茶园赶个早。

      但这采茶的工作对于小孩子来说,多多少少都是枯燥乏味的。如若是憋一股劲,过两条水平带还是可以的,但时间一久了,也就乏了。好在山野里,从来都不缺乐趣。

      茶忙的时候,山上的杜鹃花也都悄悄地开了,东一簇,西一簇,掩映在苍松翠柏间,衬得青山如此娇艳。趁着老余不注意,撇下篮子我就偷偷摸摸爬上山坡去采那杜鹃花。这还没到五月,杜鹃花开得还没有那么热闹。等到五月的前后,杜鹃花就真正可以被称作是“映山红”了。

      五月一到,山前屋后,坡顶路边,村里村外,到处都是杜鹃花。那火红色的花朵,铺满了整个山村,间或也有些紫色的白色的杜鹃花,但那都不是大头。成片的火红色在枝头树间摇曳,迷乱了采茶的孩子们的眼睛。我下手很有分寸,从不采那花苞,只挑那刚开的娇嫩的花朵。今天采完,明后天它还能继续开花,这是个取之不尽的宝库。刚采的杜鹃花入口带些酸涩,嚼到最后回味才有点甜意。一般不敢吃太多,大人们说吃多了容易上火流鼻血。

      有时候,杜鹃花吃腻了,就开始惦记隔壁那片地里的李子了。隔壁那片地姓周,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小气破落户。但他家的果树着实来的多,像是橘子啊,李子啊,石榴啊,香柚啊……各种果树都有,甚至在他家门口还有两棵樱桃树,这樱桃在我们当时可不常见,十里八村的也就他家有,稀罕的很。这春天一过,蜜蜂和我们都像是猫儿嗅到了鱼腥味,眼巴巴地馋着他家的各种果子,而在茶园里没有零嘴的我就开始打他们家李子的主意了。这时候的李子还没有熟到可以吃,青青的,硬硬的,只能称得上是一个颜色翠绿的乒乓球。但抵不住想象当中美味的诱惑,内心蠢蠢欲动,巴不得马上就吃到嘴里。摘一片棕榈叶,用扇形的叶子当作挡箭牌,自作聪明的遮住自己的大脑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从树叶的缝隙中张望出去,瞅一瞅周家老太太是不是埋伏在厨房墙角后等着我下手。

      低头,弯腰,下蹲,瞭望,前进……摸摸索索到了李子树下,透过树枝桠往上寻觅。眼尖地瞅中一个大点儿的,就噌地往上一蹿,伸手一扒,一颗李子就到手了。有时用劲过大,李子树枝桠得摇晃个半天才能停歇,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靠在墙角的周家老太太发现。“谁偷我家的李子了?”老太太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声音确是很洪亮,一声大吼,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谁在树下?你有本事别跑!小崽子等我上来收拾你!”哈哈,鬼才站着不跑呢!要知道周家老太太是我们村出了名的三寸金莲,实打实的小脚老太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她赶上山来,天都黑了,还有的不跑?没等她把话喊完,我就猫着腰蹿回茶园里了,身子缩一缩,往高大些的茶树下一坐,她才找不着我呢!刚刚采来的的李子我也不急着吃,也是放在鼻子前闻一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李子还没成熟,酸的咬牙。

      你看,熊孩子在茶园里完全没有安耽的时候,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安分。但实际上,对于采茶这件事,我还是很认真的,每次老余交代的任务我都能保质保量的完成,所以老余对于我在茶园里的胡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

      其实采茶真真的是个细致活,需要人平心静气地对待,千万马虎不得。老余是制茶的高手,因此他对于茶叶的要求就会高出许多,这也是我前面说的为什么老余不肯雇采茶工的原因。老余说,与其求量,不如求质。你看,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嚒?老余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当了回哲学家。虽然说老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臭美自恋,但他对于制茶的严谨态度却不得不让我敬佩。

      数不清有很多个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起床去喝水时,老余都还在灶台边默默地一个人在制茶。那茶青在铁锅里翻炒,在老余那布满老茧的掌心里翻腾跳跃,于老余的指尖落入锅中。那鲜嫩的茶青在炉火的烤炙下散发着茶树特有的清香,那袅袅蒸腾起来的热气氤氲在老余的发间耳畔,昏黄的灯光下的老余的侧脸是那么的迷人而美好。此去经年,梦回时分,我常常会想起这些画面。仿若是老余一直都在那儿,听见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对我笑笑,碎嘴让我少喝两口。

      好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伙伴都四散在天涯,茶园也都荒芜。那郁郁葱葱,肆意疯长的野草摇曳在我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

      茶园不圆,故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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