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的父亲节,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伤痛。
父爱如山,挺拔伟岸。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谨以此文,献给每一位含辛茹苦的父亲。
卖豆腐的父亲:
记忆中的父亲曾经给村里人家卖过豆腐。印象中,那几年冬天,我家的水缸里总是满满的豆腐。晚上,父亲要把豆腐放在水缸里,第二天一早,不管水有多么冰凉,父亲都要下手把豆腐捞出来,放在独轮车上,而后推出去叫卖。
那几年的春节,因为家境贫寒,当别人都沉浸在大鱼大肉的美味佳肴中时,我们家里只能靠父亲买来的猪头肉来解馋。但我们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豆腐!
记得那年寒假,我跟父亲推着豆腐走街串巷。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虽说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但试着几次还是没能喊出来那句“卖豆腐!”。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我的嘴里喊出来,也许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要面子。如果放到现在,如果父亲在的话,如果我能再跟父亲出去卖豆腐,我会毫不犹豫地喊出来。但那些岁月一去不返,童年已经离我远去。
收破烂的父亲:
父亲收破烂的那段日子,因为我还小,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那时家里到处都堆放着铁器。我们儿时玩的铁环就是父亲收破烂时给我们收的,另外还记得当时父亲还收了一把驳壳枪,已经锈迹斑斑,成了铁疙瘩。就那铁家伙,也让我们在同伴面前自豪好几天。不知道后来那把枪的下落,可能是父亲怕我们拿出去惹麻烦,又给卖了吧。父亲每天走街串巷收废品换来的钱,也就勉强维持家用。
砖窑里的父亲:
童年记忆中,父亲和母亲两个人还一起在村西头的砖窑里干过活。他们先是把生砖坯用独轮车推进窑里,而后等砖烧熟后再把砖块拉出窑洞,堆放在一起。
他们每天都是伴着星星出门,踏着月光回家。就这样辛苦劳作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偶尔,周末我也到砖窑帮他们装车、拉车。日子虽然清苦,但很幸福!因为有父母的疼爱!
赶马车的父亲:
童年记忆中,三间破旧的老房子,我们五口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中间的“客厅”显得那么拥挤,另外一间让父亲改成了牲口棚,我们家的骡子独处一室,住的比我们还宽敞。每个夜间,父亲都要起床好几遍,给牲口加料喂水。
每天清晨天不亮,父亲就赶着车子出去。或是拉砖、或是拉沙、拉石子,农忙季节还给人家耕地。记得每年秋天,父亲和村里一位大爷两个人一起赶着牲口给人家耕地。每天依然是早出晚归,有时候早已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父亲还是没有回家。
深坑里的父亲:
两米多深的深坑里,父亲把挖出的碎石子一锹一锹地抛上地面,而后再一一装上马车。要知道那可是两米多深的坑,人进去都很难出来的。那是父母用铁锹一楸一楸刨出来的深坑!那里凝聚了父母多少心血与汗水,恐怕只有深坑知道!
忙碌半天,最多也就挖满一车石子。周末,父亲带我到河滩挖沙石,先用锄头把石子挖成堆,再用铁锹扔出坑、装到车里。那种劳累真的可想而知!最终,这样拿命换来的还是贫穷!
在当时,谁家盖房、垒墙了需要沙石都要找我父亲拉。父亲在村子里的口碑非常好!勤劳朴实,地地道道的老农民形象!没活时,父亲就往家里拉石子。一方面应急用,另一方面也给自己找点事做。
父亲挖沙石的那段日子里,也是早出晚归。晚上,饭还没有吃完,父亲就开始坐在凳子上开始打盹。因为累,躺在床上抽烟的父亲没少把被褥给烧坏!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疲于奔命的人!
印象中,直到2005年父亲查出食道癌之前,父亲还在沙滩里挖沙石,而后赶着马车给人家送去。因为查出疾病,在我们兄妹几人的劝说下,父亲才勉强同意将马车卖掉。如今,家里还有父亲给人家耕地用的工具,看到那些工具就想起父亲辛劳的岁月来。
当然,记忆中的父亲不止这些。但所有这些碎片的回忆,真的都是美好的。虽说日子过得清苦、贫穷一些;虽说他们经常忙于生计奔波劳累着!但我们很幸福。童年的我们兄妹几个有父母的疼爱,整日无忧无虑的。
如今,失去父亲的我们,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幸福。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兄妹几个各自成家,又常年不在家。何来的幸福?逢年过节的,兄妹也很少能够和母亲团聚一起,真的非常怀念父亲在的那些岁月。
父亲每能享一天清福就匆匆离去,我们也很后悔!剩下母亲,虽不能每天陪伴在她身边,但时不时打个电话,抽空回家看看她老人家,说说话,这也是一种幸福。珍惜拥有的,拥有即幸福!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想念父亲!
愿天国里的父亲没有病痛折磨,生活幸福安康!
祝福天下所有父亲节日快乐,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