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s,PRRs)
粒细胞,巨噬细胞,树突状细胞和自然杀伤细胞识别微生物是以一些古老进化的 、基因编码的感受器。而微生物上的这些被识别结构称为病原相关分子模式(pathogen-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s,PAMPs)。PAMP识别受体后诱导了初始的天然免疫反应,是形成有效的适应性免疫应答产生的基础。胞外微生物和病毒由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s,PRRs) 识别,一般发生在细胞表面,包括 Toll 样受体家族的成员,以及 C 型凝集素受体。
病毒对于天然免疫系统受体的识别是很特殊的,因为病毒作为 PAMP的特点很少。因此天然免疫系统对病毒的识别,依赖于识别病毒基因组,因为他们的基因组在某些不常见的生物中有别于宿主核酸,例如,病毒 RNA 可以被 3-或 2-磷酸化(5'-pp; 5'-ppp),并缺乏一个 7-甲基鸟苷帽。
在 DNA 病毒感染的细胞中,对于在内涵体或胞浆内特定位置的 PRR来说,区别自身和外源 DNA 的关键是:在正常细胞中 DNA 的存在位置是受限的,大多数真核细胞的 DNA包裹在细胞的细胞核或线粒体中;在感染的细胞中,出现在胞浆中的 DNA,可以通过特定的 PRR识别,并启动下游信号通路。
RIG-I 介导的对于胞浆中 RNA 的识别
RIG-I 样受体(RIG-I-like receptors ,RLRs)负责识别在病毒感染过程中产生的单链(ss)和双链(ds)RNA。这个受体家族包含三个成员:维甲酸诱导蛋白 I (retinoic-acid-inducible protein I ,RIG-I),黑色素瘤分化相关基因 5(melanoma differentiation associated gene 5,MDA5),遗传学和生理学实验蛋白 2(laboratory of genetics and physiology 2,LGP2)。
所有 RLRs 都具有中央 DEAD-box 解旋酶和 ATP 酶结构域和 C-末端调控结构域(CTD),起到结合 RNA 和自身活性抑制作用。RIG-I 和 MDA5 都具有两个 N 末端串联连接的半胱天冬酶激活和招募域(caspase activation and recruitment domains,CARDs),介导下游信号传导。这两个 RLRs 都由特定的 RNA 序列激活,RIG-I 优先识别 5′端 2-/3-磷酸化(5′-pp/ 5′- PPP)RNA 序列,富含多聚 U 或多聚 UC;然而,MDA5 对病毒高分子质量的RNAs 和合成的 dsRNA poly(I:C)有反应,因此,在不同的病毒感染中,这两个感受器参与的反应不同。在未受感染的细胞中,RIG-I 是保持关闭的,维持自身抑制状态。5′- PPP RNA 与 CTD/解旋酶区域结合后触发去磷酸化、泛素化和 ATP 依赖性的构象变化,促进 RIG-I 聚集,由此产生的四聚体结构,与线粒体表面的 MAVS 结合。之后,RIG-I 信号通路拆分为两条分子通路:一条通过 TANK 结合激酶 1(TANK binding kinase-1,TBK1)和 IκB 激酶(IκB kinase epsilon ,IKKε),直接磷酸化干扰素调节因子(interferon IFN regulatory factors, IRFs)3 和 7,促进 I 型和 III 型干扰素的表达;另一途径引入了 IKKα/β/γ复合体,导致 NF-κB 依赖的前炎症因子的上调表达。RIG-I 诱导的干扰素产生有效控制了人类致病性RNA 病毒感染,同时也包括 DNA 病毒感染。
cGAS–STING 介导的对胞浆 DNA 的识别
胞浆内最主要的针对DNA识别的感受器是cyclicGMP–AMP(cGAMP)synthase(cGAS),cGAS是一种核苷酸转移酶,既往报道其受干扰素诱导表达上调,具有广谱的抗病毒活性。这个分子以非序列依赖方式结合dsDNA并活化,经过重排进而二聚体化。一旦激活,cGAS催化一个GMP和一个AMP之间两个磷酸键的合成,从而形成2′3′cGAMP。哺乳动物的cGAMP与细胞胞浆内一个基础的感受器干扰素激活因子(stimulatorofIFNgene,STING:也称作线粒体介导IRF3激活体(mitochondrialmediatorofIRF3activation,MITA),N-末端蛋氨酸–脯氨酸丝氨酸酪氨酸–质膜四聚体(N-terminalmethionine–proline–tyrosine–serineplasmamembranetetraspanner,MPYS)或内质网干扰素激活体(endoplasmicreticulumIFNstimulator,ERIS)。在静息条件下,STING以同型二聚体的方式挂在内质网(endoplasmicreticulum,ER)膜上,位于线粒体和内质网之间,STING的分子内C末端尾和CDN结合域因分子间相互作用而聚集,STING处于自身抑制状态,当CDNs与STING的两个单体之间的凹槽内结合后,自身抑制状态解除,E3泛素连接酶复合体对STING进行K27连接的多聚泛素化修饰。在这个过程中,STING可以与TBK1结合,并一起从内质网通过高尔基体转位到核周内涵体,在转位到高尔基体过程中,STING进行了Cys88和Cys91位点的棕榈酰化,这个过程对于下一步激活TBK1非常重要,之后TBK1对STING的Ser366位点进行了磷酸化,STING进一步与IRF3相互作用使其激活,因此进一步诱导IFNβ的上调。STING也可以诱导NF-κB 的磷酸化,核转位及其靶基因的表达。作为一个负反馈机制,为防止天然免疫基因的过度刺激表达,E3 泛素连接酶负责病毒感染过程中泛素依赖的 STING 的降解。
cGAS–STING 反应的一个独特的方面是 cGAMP 可以在感染细胞和周围细胞之间通过缝隙连接移动,cGAMP 也可以参与新病毒的组装,由此转移到新感染的细胞。细胞与细胞之间通过 cGAMP 转移的方式,非感染细胞因此通过 STING 传递了一种干扰素和细胞因子非依赖方式的抗病毒免疫反应,进一步诱导各种抗病毒分子 ISGs 的产生,来抑制病毒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