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看了韩寒的《乘风破浪》,和《后会无期》相比,感觉剧情更丰富,画风更温暖了,用穿越过去来实现两代之间的对话,98年宁静、舒适的小镇环境,都让我很有亲切感。马克·吐温说:“人生最重要的两天就是:你出生的那天,和你明白自己为何出生的那天。”韩寒就是通过电影的超现实让这“两天”发生在了同一时间,在和父亲经历了一番冒险后,太浪甚至在医院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出生,在那一刻,两代之间的误解、隔阂都烟消云散,握手言和了。
其实电影本身的完整度,就我个人看来还不算太好,但是电影本身的一些东西确实能让我产生共鸣。因为我本人也是出生在小镇码头,小学期间前后搬了三次家,从农村到小镇码头,再到小县市,对那个年代的某些感触是根深蒂固的,影响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小学一年级时,我家住小镇上一个需要上楼梯的二楼水泥房,就跟《乘风破浪》中太浪的家类似。有天早晨我还被小镇广播放的《涛声依旧》吸引,一个人依着天台的栏杆发呆了许久。其实那时候,就是脑子里对世界很好奇,比如听到毛宁的歌声,就会想,怎么还有这么好听的旋律;看到别家小孩穿的脚后跟会亮的波鞋,就很羡慕,觉得很神奇。
因为爸爸在乡镇供销社上班的缘故,长期都是妈妈带着我和妹妹,为了我们兄妹的教育问题,住了一年,我们又搬到了县城,我还清晰的记得,把刚刷漆不久的新椅子被搬到轮渡上时,被般的人踩了一个清晰的脚印。时光有时飞逝如梭,时光有时又慢得悠然自得。搬到县城后,因为妈妈要上班,周末没时间照顾我和妹妹,为了安全就将我们锁在家里。要知道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最渴望的就是到处玩,到处跑,周末被关在家里,可想而知是多么痛苦的经历。至今,我还记得夏天的周末,和妹妹席地坐在通向阳台的过道上,迎面吹来的丝丝凉风的那股清爽,简单惬意。
在小县城一呆就是四五年,因为那个年代恰逢单位改制,下岗潮,爸妈为了我们的生活和教育问题,再次搬到了叔叔做生意所在的县城,我的中学时代全在这座城市度过的。这次搬家,是我最兴奋的一次,因为搬到的这个城市,城市化水平相对较高,换句话说,城市花样多一点。关键一点,爸妈为了维持生计,开始做副食批发生意,对于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孩纸来讲,这是天大的福利。脑海中清晰地记得爸爸喊我去小学报名的那一天,看到各种新鲜热情的面孔,兴奋不已。曾经有次,自己睡在床上,熄了灯,两眼望着天花板,肆意遐想: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当时我的床头墙上,就挂了一幅我自己的少年“博士服”照,现在读了硕士,也算是将就的回应了。)
就是在最后搬到的这座城市,我也经历了很多印象深刻的东西——家里刚刚做生意,只能临时住在搭在货架上的床上;因为读书成绩不错被邀请在家长会上第一次分享学习经验;小学开始的对感情的懵懂(别人已经嫁为人妻,幸福生崽,我还是个单身屌丝);被查出颈椎病,学习跟不上进而成绩一落千丈,父母的冷眼,自己的心灰意冷,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可以说,奠定了我到现在的生活基调,现在回想起来,市场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幼稚,思维太局限,然而也晃晃悠悠的活到了现在。
讲了这么,其实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些真实感受:时间其实是个很客观的东西,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我们自己强加给岁月的,因为深处在时光深处的里,当时还无法跳出来观察到这个时代全貌和逻辑,就像《乘风破浪》里的太浪,在成长的岁月里,在无法了解父亲的时代,无法还原父亲的情感逻辑的时候,是完全无法理解父亲的,只有在他穿越到父辈的年代,从未来视角来审视那个特定时代和那个时代的人们,才会感同身受,才会弥补时间和认识的错位缝隙。就像我一直无法理解,父母们都是作介绍,在一起结婚生子,两个人其实从家庭到性格完全不合,一直吵到孩纸长大,却还要逼着下一代按他们的模式去成家立业。回过头来想,原来其实人都逃不出时代的“圈”,父辈和我们都是圈圈相“套”的,你越是挣脱,反而拉的越紧,勒得双方都痛苦,或许双方都应该从对方的空间换位思考,才能保持“圈套”联系而不发生摩擦。
去年底满了三十岁,想到黄磊说的——三十岁这个年纪很尴尬,二十岁是少年、青年,四十岁时壮年,五十岁是壮年,没有人给三十岁下个定义。三十而立?用圣贤的标准,来衡量屌丝骚年的年代,个人觉得太不妥,三十而“逆”(袭)更贴切。好的,坏的,悲的,喜的,都是人生,叔本华早已看透:“人总是徘徊在无尽的痛苦和厌倦之间。”欲望一个接一个,这个满足了,你腻倦了,又为想去寻更多更新的,如此往复。所以说,时光就应该让它成为时光本身,多余的加持都是虚妄,正如生活二字,“人”在“土”上,“三”餐为口“舌”,吃饱穿暖为本身,锦上添花的东西就靠你自己去发现了,该乐则乐,想哭就哭,顺其自然,大道至简,实则难得。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与天竞自由,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因为醒来了,你会对着坐在小学课桌上开小差的自己的说:好好读书,不然以后找不到老婆、买不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