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铭悦
翻开少时的回忆,对于过年时的家宴。最先想到的莫过于—外婆的味道。在中年,此刻想着,也是口水直渗的样子。
小时候,每当年初二,一定是被母亲牵着去外婆家拜年。走完几公里的路程,在外婆的喜迎中,开宴。外公更是:看着孩子,笑呵呵的。全家齐聚享用外婆准备的家宴,“外婆的糖醋带鱼”“豆腐狮子头”成了记忆里无法抹去的味道。
对待儿女的热诚,自己掌厨的忙碌。从有记忆开始,我是看着吃着并保留在记忆里。那两道经典的味道,至今没再遇见过。如果爱,语言没能表达,那么那一次次的家宴。就是她老人家,对子女对孙辈,最真的表达方式。
如果时钟可以倒带,如果穿越回二十年前。那么,在年三十晚上,一定是我跑来跑去给母亲打下手的场景。母亲应该是受外婆的影响,有钱没钱重视过年。精心准备着家宴,成了年三十晚上,忙碌的风景线。洗菜,切菜,分类摆好,这些是我包揽的工种。期待母亲烧一桌好菜,是我忙活的盼头。
一家四口,喝着(那时的巧克力香槟)。记得第一个被扫光的菜是—肉丝炒花菜。不知道什么情节,这道菜每年必光。其次是寓意“节节通”的肉丝藕片。喜欢的素菜吃完后,会将母亲烧的糖醋带鱼,消灭一半。母亲准备的家宴内,每个都有它特定的寓意。如:安菜头—“平平安安”(不喜欢吃,也要意思的每人一口),鲢鱼—“年年有鱼”(一定要存在那儿,年初一早晨可以吃一条,还留一条到初五才能吃),水芹菜—“节节高”(寓意来年顺顺利利)。红烧肉是母亲的拿手菜,自家磨的豆腐,做的百叶卷,汇在肉内。吸收足肉汁的百叶,是大菜里的最爱。
冷菜,热炒,红烧,汤,糯米饭。这些种种汇集在每年的年夜饭中,母亲一人包揽着,精心准备着。留给我们的是童年的味觉,及种下对过年的讲究种子。
如今,三十好几的我。开始自主安排起家宴,有个爱烧饭的先生。也加大了我操办家宴的底气。传承家宴的丰盛,将骨子里被刻录的画面。自然而然的翻找出来,从小养成的配菜风格。在时新菜式的影响下,变更的变更,传承的传承。
糖醋带鱼,水芹菜,红烧肉,红烧鱼(自小的记忆,传承下来,让味道留在女儿的心里)
肉圆,杂烩,豆腐山药羹(婆婆的拿手菜,保持着,我想味道之后对女儿而言,同样是经典)
火焰虾,板栗海参,玉米红薯等(吃过的,觉得可以试试伸手的。先生总是跃跃欲试,十拿九稳总归结于他对吃食的讲究)
厨房被娘俩,翻炒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餐桌的冷盘,经我倒腾得别有风味。一家坐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吃饭。是我和先生忙碌的动力。“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要接下这传承家宴的责任。学着做些传承里能做的事情,用味道表达感恩。”
这是我和先生,达成的共识,并将持续下去的源泉。
家宴,亲戚走访也罢,自家传承也好。一代代,最简单真实的沟通。
女儿说:“妈妈,姑姑家的代表菜是(红烧羊肉),姨妈家的代表菜(鸡蛋蛏子汤),我们家的代表菜(杂烩);另外同样一道带鱼,三家烧法都不样。各是各的味道,挺好的。”
听着她巴拉巴拉着,我笑笑。在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儿时的感受。走亲戚拜年,轮流吃饭的场景。那些经典的菜式,用心的招待。
原来在时光隧道里,能够被忆起的。定是年年,唤起味蕾的家宴。
胧胧的亲情,少不了烟气缭绕的家宴。奢华高档的酒店,传达不了自己准备的热情。主人的真,在大火翻炒,小火微炖中表达着。沁入全力准备的家宴,让我们留在记忆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