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从娘家带了些芋头回来,给我拿了一些。我不知道蒸着吃还是炖着吃,很怀念小时候罐子煨芋头的味道,看到家里有砂锅,就决定做五花肉炖芋头。
把芋头倒进水槽泡了一会儿,等那些须根泡软了的时候,用刨子去皮,去皮后的芋头有一层有一层粘液,而且特别滑,滑到水槽中就像抓泥鳅似的。
忽然,我感觉手背特别痒,越痒就越抓,越抓越痒,真是百爪挠心的感觉。不一会儿,我露在外面的手臂也开始痒了,从胳膊到手背都被抓出了,鲜红的血印,还是特别痒,真是苦不堪言。
我突然想起,去年秋天回家,我爸也给我装一小袋子芋头。小老头一边给我装芋头,一边跟我说该怎样去皮,叮嘱我最好用瓷瓦子(方言,就是破碗片),不洗用瓷瓦子刨既干净又不痒。他叮嘱了半天,还是不放心要帮我弄干净了再拿回去。
我妈还嫌他啰嗦,两人还争嘴了。我爸说我没有做过这些,不会做,弄得身上又痒。我妈说我又不是不会做。我爸说她一出了校门就工作了,哪里会搞这些......
想到这些,瞬间泪流满面。这世间能如此真心待你的只有父母了。我不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是怎样忍受这百爪挠心之感的,而他却甘愿为我扛下所有。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了,为了生活我已经练就了一身本领,早已在这生活里百炼成钢。
看到我哭了,李先生慌乱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手弄伤了。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想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