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
某一日,三十岁的我在整理旧文稿之时,发现了自己在二十岁生日之时写给自己的一篇文章。
再次读罢,三十岁的我在泪眼之中依稀还能忆起当年的我是如何写完这篇名叫《二十岁赞歌》的文章的情状。
〈〈二十岁的赞歌》开篇是这样写的,自家的庭院,虽看上去破旧了些,但是母亲坚持每天都要打扫两次。也就在我二十岁生日的当天,母亲将她里里外外打扫了三次,好让她从头到脚与刚出浴的美人似的。紧接着,用石头砌成的圆桌上摆放上我二十岁生日的蛋糕,蛋糕上面错落有致地插着二十支各异的可食用的蜡烛。
第二段写道,在我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之时,我谢绝了包括父母亲在内的我任何一位亲朋好友来到我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在似漆如墨的夜空下,有瘦且弯又长的月牙儿,携带金碧辉煌的光芒前来作陪,有比猫眼石更璀璨夺目的星儿前来助兴,有一股柔过一股的风儿,仿佛是奉居住在一座连绵一座仙山的仙子的命令前来慰问,有悠闲的大白杨时而不时地摇曳着可激起千层浪的叶枝,为我二十岁生日宴会上的舞歌兴助。
第三段写道,在我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我谢绝了父母亲早已备好的美酒、佳肴和鲜花。
自打我记事以来,讲句毫不夸张的话,即便到了今日,我再次忆起儿时那一段难以磨灭的岁月大多数都也是与我的母亲有莫大的关联。
不是讲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什么的吗?难不成我不是我的母亲亲生的吗?本来应该是慈祥的母亲怎么会变成了应该是属于父亲的严厉的角色呢?可以不瞒你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向上天哭诉。
上小学的那些年间,我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要面临着我所谓的母亲的“苛刻”。比如讲,考试考不好,斥责、跪地更是不在话下。即使我自认为考得好,也不被允许与小伙伴们出去玩,还是要在家里看什么连环漫画、芝麻开门什么的。于是乎,那时的我便开始了奔命于如何与母亲斗智斗勇的时光中,又想到了那时的我时而心惊肉跳地与小伙伴们玩耍,时而心满意足地被母亲打骂。。。。。。
特别让我气愤的是,本来应该严厉的父亲却常常为生计而出门在外做工,可能因为这个才导致我快要被母亲逼到求生死亦不能的地步。
为此,我开始向我所谓的母亲管教发起猛攻,那时的我,欣然地接受了十四岁花季的好奇,幻梦及十六岁雨季的装酷、胆大、冲动的“洗礼”。那一段时刻,我所谓的母亲越是“压迫”,我抗争的更加自我。最终,我以突然间的自我作为胜利的“法码”。那时,我所谓的母亲的什么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棍棒相向,都无济于事了。我“不出意外”地做到了我预期想做的一个“坏孩子”。
也就在此时,我那位“隐逸”的父亲突然闯进我的视野。我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这位就好像没有与我一起怎么生活过似的。现在想想,假如当时我和他真有对话的话,大概或许可能是,你咋变成这个模样?这还不是一切拜您所赐。。。。。。
第四段写道,我这位“隐逸”的父亲竟然在家待了足足有七十二小时后,我的好奇是自然的,但却依然装扮出一副满不在乎他在家与否的样子。那时的母亲,在跟与刚归家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后,她好像再也没有过问我的事了。事后,当时的我内心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地伤心了一阵,可能都没有十二个小时,我又快活起来了,就像脱了缰绳的马儿。
从那以后,放学后的我常常与小伙伴们玩得几乎忘记了回家的时间。回到家后,仅有父亲等着我吃饭。终于在拒绝了父亲三次劝我斗杯酒后的某次吃饭的时候,我端起了酒杯,跟父亲碰起酒杯。那次喝酒,本来应该是我十分渴求的,尝起来却不知道怎么会是辣的呢?
随后的时光里,我一个“被放弃”的孩子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与小伙伴们一起去捕鱼、逮龙虾、捉泥鳅,还可以去小河沟游玩、爬上大树掏鸟蛋逮斑鸠鸟。
直到当晚的月亮姐姐露出了脸,我们才记得起要回家了。回到家后的我,一眼望见的是父亲在白炽灯下看着书。也就在那个夜晚,我和父亲好像有了第一次的对话,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父子间的话语吧。
也许是觉得与小伙伴们外出玩耍的项目比较单纯了,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是很想上进的,我渐渐地厌烦了与小伙伴们出去玩耍了。这时,父亲教我种绿豆芽。待我学会后,他又要我自己去种黄豆芽,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按照他教我种绿豆芽的方法去种黄豆芽,结果我失败了。看着打了败仗的我,他先是给我讲解其中的奥秘,然后再鼓励我重新去做一次。最终,我在他的指导和鼓励下终于做出了不同样的豆芽儿。
从那以后,我不再随心所欲地跑出去玩了,我落下的功课也很快补了上来,虽然成绩不能与之前同日而语,但是我有了不怕困难、不会就要多问的学习态度了。再后来,父亲又开始外出做工,临行前,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是你母亲没有赚钱养家的能力,而是我没有教导你的能力。所以,你母亲是在替我受苦受难,假如换成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去教你。。。
听完父亲的话,我明白了啥叫“慈母多败儿”。
从此以后,在外做工的父亲也会隔三插五地给我写信,信里面讲了好多好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一旦回家后,他也会手把手教我做一些好玩的手工小物件。。。。。。
第五段写道,正是有着这样的慈父严母,所以在我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我更应该以汲取往昔的种种微笑与眼泪为养料,再次身披甲胄,手执青龙刀,坐乘赤兔马,心系精忠报国,义不容辞地张开翅膀,尽情地翱翔,哪怕是孤军奋战,方能配得上这即将到来的桃李年华。
旧文读罢,我心如潮涨潮落,口如刀起刀落,眼如日出日落。身为孩子的父母,无论他有四十岁,还是五十岁,更不用讲六、七十岁,他们还是会无怨无悔地付出除死方休的父母之爱。即便是孩子不能很好地体悟到父母的爱的十岁或二十岁或三十岁的光阴里,他们也会被埋怨后亦然奋前付出父母对子女的爱!
夜空长虹!尽管这一体悟来得有些迟缓,我坚信她肯定不会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