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同行十二人去爬桦树崖,领队老车说,里程短大概十公里左右,就是溜溜腿。也就报了,临行的当天晚上车搞不定,因为随缘群主不去了,所以车少人多,只能委屈一人放弃,稍微有点缺憾。
一夜西北风,像是要下雪,迷迷糊糊被闹钟吵醒,已经五点了,起床吃了饭到六点半出发去集合点。
天气晴冷,已是深秋,天蓝蓝的,阳光从东面射下来,照到脸上,晕乎乎的,有些不清楚。一直跟随大部队走,大家天南地北的闲聊,听领队说到上次去交口,山上有个“土(吐)王墓”,很久就被盗了,这个王的名字怪异,就追问了几句,村里传说,应该在春秋时期,两个部落发生战争,其中一个是鬼族,一个是土(吐)族,最终两个部落均被大国吞并而灭亡。只是口口相传而已,偶有不准确,请勿对号入座,听听故事罢了。
有一炷香功夫,就登上垭口,到了三县交界处,视野开阔了,大片高原草甸,
微有绿色,大家都忙着在界碑拍照,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野外徒步的好处就在于此。垭口旁是以大道,沿大道走了数百米,看到坡下的沙棘林,我就迫不及待下去采摘,撇了几支上来,众人尝了一下,味道还可以,可惜满是灰尘,就丢弃了。领队老车查看了地图轨迹,沿大道左边爬上山,左拐沿山脊上山,直接爬上山顶,海拔2081米,原来使用的地图标注只有约2040米,看来现在的测量手段更准确了,然而地图已经老旧,数据也没更新。就在上山的途中,我们遇到一片沙棘林,黄色,滴滴缀缀,密布于枝条,经过霜打以后,已经转化成大量糖,不是那么酸溜溜了。大家兴奋的,拍照,吃,很是一段时间,都觉的太美味了。我自己最后走的,拿了一枝,随走随吃。野外出去多时,容易出汗,流失许多微量元素,这样时不时的吃着,容易补充维生素,更何况沙棘果——VC之王。
就这样走走,停停,速度也不够快,倒是闲适。路过几处全是采树林,树叶已经枯黄,落满山坡,剩下黑栩栩的树干迎风伫立,秋景太快了,几乎就那几天,上次出行也就两周前。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有些炫眼睛,采树还是美的,我想着。正边走边吮吸沙棘的汁液,突然前面鼓噪,听到喊声,急忙停下来,宝兴说,“有个野猪,后面不知道什么野兽追野猪了?”,惊慌中,按顿众人要紧跟一起,不要掉队,避免被野兽攻击。出现此番情况后,众人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有老司机说,野猪一般不会攻击人类,见人就跑,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呢!这一小插曲平添了行走的乐趣,慢慢人们把一早抑郁的心轻放了下来,关注风景。
远处山行黛色,清晰可见,再远处渐渐模糊,蓝色褪去,像一幅画涂抹的颜色,淡了下来。正值正午,山风弱了下来,心也闲适,安静观景,思绪万千。领队和收队都落后了,前导已经下到半坡。
我与中阳的两位驴友,各自坐了下来,等待后面的驴友,也喝喝水休息片刻。中阳县两位,似熟悉,那位男士需要拉背包锁链,自己够不着,女士手法娴熟的帮忙拉好,又从夹层拿出保温杯给那位男士倒水,看着我出神了,大概五六米的样子,也不打扰他们,按了一下手机快门,难得温馨,暖和的场面。
再次呼叫收队后,听到回应声音了,也就一起下到山洼里,赶上前面色队伍。才见他们兴奋,喊叫的声音,原来是在吃沙棘,觉得不就是个沙棘嘛!刚刚吃过的就是非常甜,正想着,听利平说,你后悔吧,这个最好吃!看着都吃的什么都不顾,嘴巴里嘬嘬有声,美女也扔了往日的文雅,拽了一大枝,直接用牙齿拽着吃,男士更是粗,把小半个枝条直接咬嘴巴里,吧嗒声响,还大声欢呼,“美吃啊!这可是我遇到最好吃的沙棘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都在赞美沙棘果的甘甜,醇厚,我其实也吃上了,我是拿一枝大口咀嚼,真是饕餮盛宴。
枝条上的刺也含进去,居然也不觉得扎,大口一嚼,汁液被挤了出来,渗入舌头两侧,一种特别的醇香味汇入口腔,然后是持续的甜,甜而不腻,最后是淡淡的酸,各种奇妙的味道巧妙的混合起来,散发,渗透着香,不可表达。吃的痛快,吃的粗野,吃的淋漓尽致,欢呼声,赞美声,持续到大家吃饱,打嗝,然后拍照留影,有拍视频,代言“海平牌野生沙棘”的,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让美味留存在味觉,记忆,影像中,最后还每人摘了些带回家里,让爱人,孩子吃,让美味感染了所有被爱的人。
所有人一直认为,今日金句“不是不好吃,是没有遇到最好的。”野生沙棘,从来就是下里巴人,哪知一刹那改变了身份,成了“阳春白雪”,现实版的可遇不可求。一切的知识,都是死的,世界才是活的,千变万化。
吃饱了,讨论,野生沙棘为什么这么好吃?队伍里有个懂地理分水的,看看地型,沙棘林在洼地,向南,正面开阔,东面山坡下降趋势,也无山峰挡阳光,,西南靠山坡,遮风,看看阳光早上进来,下午持续照射,那就是日照时间长,又在洼地,整个一个藏风聚气之地,沙棘林一人高,直径大的有60cm多,树冠大如伞盖,沙棘果簇生在一起,沉甸甸,黄橙橙,晶莹剔透,中午阳光直射下,热呼呼的,沙棘林下,一米高的蒿草,众人躺着的,坐着的,都不愿意走了,最后还是领队发话,时间有限,出发了。
回程一路大道,大家嬉笑言谈,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