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节假日好不容易能占一次国家便宜的缘故,车都从高速上走了,国道上车寥寥无几。京郊的地形和市内很不一样,路两边都是山,光秃秃的,几处早樱竞相开放,不过是在荒凉的黄中添上几点浅粉色的斑点,颜色都亮的扎眼,没什么美感,只能让人感慨它们的顽强。他专注的开着车,盘山路有些险,他不敢太大意。
时近中午,两个女生也开始进入清醒状态,聊起了天。他听了几句,大概是谈化妆品之类的,后来的他就没听懂,他知道的只有口红。他喜欢的斯嘉丽约翰逊总是涂着大红的口红,丰腴的嘴唇配上这么清晰的颜色,他很是喜欢。说起来,他最喜欢的部位便是嘴,因为嘴最生动,一撅就是可爱,一张就是性感,所有的情绪都可以通过嘴来表现。他偷偷的看了下旁边女生的嘴,丰腴的嘴轮廓很是清晰,他想起喝醉那天的她,嘟着嘴在路边撒娇,难怪啊,真可爱。
车从山底开到了山腰,天显得更近了,底底的压在路上,与路相接,远处高悬着“河北界”的牌子,开过牌子下,还是绵延的盘山路,每驶过一道弯,他便鸣一次喇叭,不过在这荒无人烟的道路上,似乎显得有些多余。他急向两个女生解释道“以前一个老师傅教的我,看不到对面就摁喇叭,”女生们并没有关心,她们应了一声就继续起她们的谈话。
他突然有一种在美国的感觉,50号公路,他想象中的50号公路。因为这个发现,这条路好像不同起来,他有些兴奋,问道:“这像不像50号公路?”两个女生对望一眼,副座的女生说道:“为什么呀?”
他有些得意,察觉到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50号公路嘛,全美最孤独的公路,也是这样的荒凉”,女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有些意犹未尽,想和她们继续炫耀一下他知道的那些公路的事,但女生们突然躁动起来,好像是微博上又有了什么八卦,两人开始热议起来。
他自觉没趣,只好专注的开起车。车从山上开下来后,河北的感觉更强烈了。路两边是广阔的平原,也是黄黄的,天空中漫着黄沙,路边不时有几个黄黄的土坯房,总之一切都诉说着炎黄子孙古老的渊源,一切都是黄的。他是南方人,南方人是不能懂面朝黄土地背朝天的感觉的,南方的冬天也是绿的。远方突兀的挂在一个广告牌,大概是一个治近视的广告,广告牌做的很体贴,作为一个近视眼,他只能看清“近视”两个字,更神奇的是,要是不服气的想看清其他的字而死盯着,后果就是“近视”越来越清晰,其他的越来越模糊。
趁他分神这功夫,路边的小路忽然冲出一辆小三轮,他吓得半死,用力踩了脚刹车,车子急停,零食滚落一地,“操,这些不怕死的”他看着小三轮悠然而去的背影骂道。
经过这一吓,他尿意横生,当务之急得找个厕所,他边开边张望着。没多久,前方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便映入眼帘,很是破旧,斑驳的墙上刷着“在此倒垃圾者死全家”的字样,黑色的墨向下拉出一道道痕迹,像恐怖片的开头,十分瘆人。不过也顾不上这些了,他直奔厕所,两个女生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等待。
他已经开了六个小时车了,好在离目的地只有10km了,终于是看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