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春,春未深。
黄昏漫步,凛冽的风从半空席卷而来,回旋在茫茫灰空中。路上翻飞的纸张,弥漫着尘土味。似是这场凛冽,把我卷到了墙角的温暖处。
拍拍身上的土,弯腰想避一避尘土。目光竟不自觉被一簇绿意吸引。
那是三四株不知名的绿植,如四叶草般圆圆的叶子。叶子紧紧的簇拥在一起,娇小的精致让我顿时心生欢喜。再一细看,竟是开着的菊瓣般素白的小花,浅浅地掩映在小小的叶子间。那份清丽,像极了你浅浅的微笑。
又起身,矮丛间枯了一冬颓废的枝干,花苞大小状的嫩叶竟已悄悄爬上枝头,几分欣喜涌上心头。原来春天已向我们缓缓走来。
从早春第一场清浅的落雪开始,我便在盼春归。像盼着一首词,能写尽我的旧时光;像盼着一个人,在清美的山月再次相逢,一山一月一清风。
可惜诗情般的春意迟迟不来,你走后,日子更似在冬日的寒声里。于是,我想以暖,以春风,以若柳,以梨白,为你织就最美的春锦,好静静送你离开。
春风当是春的信使,我想请她裁出绿意江南,编织十里珠帘,吹皱一池春水,也让她催发处处新芽。
春必是那柳丝牵绊的岁月。那帘浅绿鹅黄是丝丝缕缕的轻柔,染绿了整个春天。春烟沉醉,枝上刚长开的嫩芽似是无数只绿衣蝴蝶和着微风翩跹,燕儿也在烟波中呢喃。
想留你,却只能向三月的春风借几枝杨柳赠予你,让她陪你的远行路。
春草又绿了,下次相见又是何时?像溶溶月色下梨花静静地开放般等你归来吗?
起风了,竟是一场春雨打湿了瓣瓣梨花。细雨暗生间,柳色又新。
道一声珍重,你走以后,幽草会在涧边生起,愿你如春光常清。
如果不够,我定会用细密的针脚在春锦里织就你的名字,愿你的名字即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