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远的清歌,韵律在着色,青灰点染的朦胧,迷醉了几家袅袅的炊烟。扬尘轻舞,漫了阴空,仿佛一图黄沙帐。
日上帘钩的咿呀,惊醒了夏眠的虫儿,那是困在夜半蛙鸣里的惺忪,借用凝眸的一瞬,睁眼看看这有时绵软有时生硬的世界。
海风是会歌唱的,节奏里的欢快,明朗直接拍打浪头上,乱石滩噼啪的弹奏在演绎一篇荡气回肠的武侠新章。那里的快意恩仇,儿女情长,已非这世间尘锁下的片段,那是一朵名叫自由的白莲花,流淌着光阴的刻痕,在细细绽放。
苦海边的摆渡人,年复一年的守候,于寂寞里生长出一棵会开花的树。它不会结果。每一朵花,都是一个故事,但故事,却不曾有过结尾。这就是,这棵会开花的树的宿命:在轮回里,盛开的白莲花,从不会结果。
海滩上随手勾勒的圆圈,孩子堆砌的沙堡,平行时空里亲密的不交集,是下一波海浪的终点。
海风,海浪,还有海鸥。
摆渡者的梦里尘间,谁在不知疲倦地跳舞?
玛卡瑞纳的字典,孤老的民谣和陌生的心跳。而你,是我唯一的本命。
最旺盛的季节,相遇的喜鹊和黑乌鸦,挂在如钩月的两端,叽叽喳喳。坐在酿造忧愁的小酒馆,闭上了眼睛。灯火阑珊里,与黑夜的缠绵,没有星光的倒影。
我已不是那个孤孤单单的少年。
我却还是那个孤孤单单的少年。
小心翼翼,佝偻着身躯,卑微着欢喜。背靠着围城,对着未来自言自语。光阴散落,如果没有绯红,那就不必点燃过去,造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我想,孤单的人应该歌唱。吉他弹奏的清音和略带沙哑的嗓,孤单的少年其实并不孤单。
摆渡人的摆渡红尘,摆渡者的红尘摆渡,就像一不小心遗失的珠玉玛瑙,只剩下追寻。咫尺天涯,所有遥不可及的相守,在繁华时的相逢。游戏破碎后的灰飞烟灭,飘零着的信马由缰。孤单的少年,握着一支温热的酒杯。
故事,老酒。夏天的等待很渴。
岁月,蒸发着茶叶蛋的香味,融化过走廊的飘雪。刻在书桌底下的名字,在眼角爆开了芽。沉默也会说话,只是,收不到回答。
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你是否会迷失方向?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世界变了模样;看着窗外,我想我也要忘了理想。行人的匆忙,追逐着名牌香水和西装。我弹着吉他,满脸忧伤。
背满行囊的旅人,漫无目的地走向远方。一路仆仆风尘,面容有些沧桑,迷沙入眼,也改变不了脚步的坚定。历史,在时光里风化成烛,即点即燃。如果,是随文明湮灭的遗憾。双脚,丈量不了寸土,但足迹可以永恒。
房间的一端,被日光泻满,几罐啤酒,书写都在乱弹。点滴的波澜,盲目着喜欢,消磨着苦短。
你我,各自一端,看戏水,看流阳,看旧谣被新唱。
摆渡者的本命,不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