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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和安,是我的学生,四年前高中毕业,现在芳在一所乡村中学顶岗实习,安毕业做销售,边工作边准备考公务员。她们是一对好朋友。
萍,是我的闺蜜,一起看风景的朋友,二十一年前我读大二时认识,当时她在云大读书,曾是我朋友的小学同学,我的朋友把她介绍给我。
都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相信这句话。
芳和安,是我遇到过的学生中最投缘的。她们读高中时,曾悄悄把回家路上采来的野花插在我办公桌的花瓶里,我也曾在她们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心事里陪伴过她们成长。芳外向开朗,安内向安静,都是非常率真、美好的女孩。由学生而朋友,一路走到现在。不常联系,但心有彼此。
在芳和安的身上,我常看到的是萍和我。萍和芳一样,是外向开朗的,我和安一样内向安静。
她们仨,都是我生命中的美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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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文字,也由于我,芳和安,和萍,她们也相互遇见了。我把她们拉入一个群,约她们一起写简书,红尘作伴,温暖前行。
我们四人的群,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芳草青青”。希望我们的心,不在粗糙的现实中麻木,要如芳草青青;希望我们喜欢的文字,不随生活的忙碌停滞,要如芳草青青;希望我们的情谊,不随光阴的流逝枯萎,要如芳草青青。
芳和我一样,是学中文的。安是一个理科生,萍是学英语的。可大家都热爱生活热爱文字。约她们一起写简书,本是我的私心。在写文字这条路上,我一个人走得太久了,太孤独,似乎难以继续下去。一个人可以走得快,一群人才可以走得远。我希望她们也来感受文字的美好,我们一起,平淡而长久地走下去。或许其中还有谁会走出一条路呢,就算不能,让文字把我们从生活的泥淖中拔足出来,也是意义。
没想到安之前已在简书写文了。我和芳、萍前后一起注册简书这个大众写作平台,开始了我们的书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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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书写快一周了,为了彼此鼓励,我们互相关注,互相点赞,互相赞赏。她们的“第一桶金”都是我赞赏的。我跟萍说:“只要你坚持写,我就坚持打赏”,萍在电话那头说她笑得打滚。后来她与我约定,我们互相打赏,每天不超过两元,让不坚持的人折本去。坚持日更快一周了,还没有人折本,大家都信守承诺。当然一直坚持日更是不现实的,等开学陷入工作与生活的忙碌,我们也许不会有时间,但能走多久就走多久吧,一切顺其自然。
芳的文字,真挚细腻,她笔下的亲情,儿时回忆,辛酸又温暖,我看到感动落泪。
安的文笔,清新自然。她写舍友的故事,写她相亲的经历,小小年纪有很强的洞察力,笔调文艺。
萍的文字,沉稳洗练。一花一草,也能感悟生命。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给了她书写文字的力量。
我于她们之前,写过很多文字,内容形式都有些杂乱,是在一边行走一边找寻自己。有时顺畅如间关莺语花底滑,有时艰涩如幽咽泉流冰下难。我害怕回忆,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害怕让人看出我的困顿与不安。我写风景,写美,写温暖,写细小,其实不过是我内心的冰山一角,我隐匿的部分才是我最庞大的真实,我始终不敢靠近。但在她们面前,我竟然有了我自倾杯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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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群里的聊天是怎样开始的呢?
先是早晨芳发了些家乡的风景图,她拍的空旷田野、放牧的牛羊、盛开的梅花、波光粼粼的水面。
波光粼粼的水面,让我欢喜,因为我也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拍过许多这样的画面,于是分享给她们,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一道残阳铺水中的,浮光跃金的……
后来是我约她们哪天出来聚聚的提议。找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一起去春游,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无比美好的事情。
劳动了一天的芳晚上才有时间来聊天。她说白天去田野里放牛捡荸荠了,捡了很多,越捡越起劲,她妹妹们都不感兴趣,她妈妈批评她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注意形象。我一听她说捡荸荠,竟莫名激动,童年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让我无限怀念。她说还看了一棵野桃树开花。在这春天里,放牛、捡荸荠,看桃花,她的生活如此美好,竟让宅了一天的我羡慕。聊着聊着,芳发了顾城的诗《门前》来,恰是我的最爱。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想着芳站在春天里,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见我如此羡慕,芳说:“田野太空旷了,今天风大,有点冷,等天气好点,我带上锄头,约上你们一起找回记忆。”
我爽快答应,又胡绉几句表达激动心情:“你带上锄头我带上你/一起去田里捡荸荠/天那么蓝/田野如此空旷/春风吹乱你的头发/我们弯腰的一瞬间/回忆那么悠远[偷笑]”。我的胡绉里有我们四人,带上锄头的芳,被风吹乱头发的安,弯腰的萍和我。这样的春天这样的你们和这样的我,这样憧憬着的美好时光。
萍今天也去乡下了,早上春游,下午栽树、浇水,回来晚,完不成今天的书写,于是发了一篇以前写的童年故乡,在群里问我们有没有水田、水库、龙潭、瓦房的图片。芳提供了水田插秧时节行行新绿的图片,我提供了瓦房、水库、牧羊的图片,多得出乎萍的意料,她说:“哦哟哟,我勒朗朗,那个多。”很久没听到儿时的方言了,我在电话这端哈哈大笑。
萍说她“今天想到要写一种小的,狭隘的,个人的,撤退到内心的生活,或者是写卑微的人或事所承载的美和价值”,欣喜她终于找到自己的方向,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的方向。
美与普通人。便想到我正在读的李俢文的《山河袈裟》,正是如此的一本让人心灵震颤、热泪盈眶的书。当下决定再买三本,一人送一本。
美需要分享,无论是诗,还是图片,还是书,还是想法。萍说,好久没收到别人送的书了,好浪漫哟!是好久了,读大学时我过生日,萍曾送给我张承志的《心灵史》,二十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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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因为小小的激动和亢奋,竟有些久久不能入睡。许久了,没有过这样的清流与清谈。生活中,工作中,我也有我的朋友与闺蜜,但一起这样恣意地回忆童年,分享美,交流写作,则是没有的。生活那么现实,那么忙碌,谁与你共这些务虚的事?
尽管以后,也许还是会各自沉浸自己的幸福,各自陷入自己的泥淖,这样美好的交集也许不常有,但是那又何妨,只要曾经拥有。
曾经拥有,我也要让忘却的救主降临前记下这一页,珍藏起来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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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是一场美好的修行,不分年龄,不分时空,心若相遇,便是美好。不早也不晚,恰好你也在,恰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