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与生存,良知与利益。我们或许在面临生存的两相权益之时,都不得不在道德良知和个人尊严方面坚难做出决择。
当把尊严与良知当成道德参照,作为人格特质而言,或许,或多或少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现代商业社会更加显得毫无立锥之地。
笔者在其本书短篇<肉联厂的春天>及<桂花连锁集团>可以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不显丝毫的累赘之感。
当读者通过阅读其章节,文中的主人公自然的就牵引我们去看见,去体会他们的设身处地的两难选择,抛弃自尊寻求生存?还是放弃做人的准则,顺应社会风气?
他们没有给出答案。我想,对于读者,也会很难在两者之间做出明确的界限吧。或许,这条界限本身就是道德观念的陷阱呢?
笔由至此,不经思绪重重。记起一个朋友曾经说过我一句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他说“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稍有不慎,就会被同化,同化到自己都无法认识自己。”
我们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憎恶的那个自己。
作为本书的书名的中篇小说<驯子记>,则向人们揭露了一个悲剧式的教育方式。
一个瞎眼老父亲惩罚孩子犯错的方式是打耳光,依照犯错轻重,来决定数量多寡。其儿子在这样的教育方式下成长,也成为喜欢动不动就学会了扇人耳光,不仅打跑了妻子,得罪的他人,最终自己的儿子也学会了同样的方式对待周遭的人事物。
当行文至结尾时,儿子在临终时的遗愿竟是要求也扇一回父亲的耳光时,不免感慨万千。
或许,他想扇的不是自己父亲的耳光,而是天底下所有采用暴力方式教育子女的父母们,以此来控诉他们的错误教育方式。
暴力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依稀记起一则震撼性的故事。一个犯罪的儿子在面临法律的最终制裁时问其临终遗愿,他说他想再吸一次母亲的母乳,最后的结局是,当他在吸吮时,生生的咬掉了母亲的乳头,以此来报复其母亲在他一生中带给他的错误的教育方式。这和作者想要传达的思想真是如出一辙。
错误的教育方式,引导出的终究是错误的教育产物,作为教育失败的产物又结婚生子,继续延续着这份错误的教育方式,循环往复。
阅毕,当我试图为这本书合上书页时,却始终无法合上。
恍惚中,我看见金桥在肉联厂冻库里冰雕般的躯体在昭示着他仍旧不屈;推销员六骗子的桂花英勇奔向池塘以此来做最后的抵抗;那一双试图扇向父亲耳光的手无力的垂下;以及那一封静躺在意见箱里的群众来信,等待着被拆阅…
起风了,严寒在错不及防时偷袭了我。我在忍受寒冷中任然禁不住遥想,遥想着来年的春天能否来的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