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谕

    大巫师起望,是炎帝神农后人,与姚重华母亲郁莟同属一个氏族。炎帝与黄帝是亲兄弟。

  远古时,实行的是族婚。

  少典部落与有嬌氏部落通婚,少典部落的男子必须娶有嬌氏部落的女子;反过來,有嬌氏部落的男子通婚的对象是少典氏女子。

  不许族内通婚。通婚对象很随便,这便使许多出生后的孩子只知母亲,不知父亲。

  有嬌氏部落的首领女登,先后生了炎帝与黄帝,这也就是为什么黄帝夺了炎帝的地盘,后来遇到东夷部落的蚩尤时,炎帝反而要帮助黄帝去对付蚩尤的原因,女登也是女中豪杰,不然她也做不了有嬌氏部落的首领。

  人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其实母亲英雄儿子也好汉。你看黄帝炎帝兄弟俩一起成了华厦文明的始祖,可不是浪得虚名。

  人类文明总是向前发展的,炎黄过后,六七代下來,还是异族婚姻,但随着父氏族权的确立,有了女嫁随男而居的形式出现,虽还没到强制如此的地步,但是己经很普遍了。

  姚重华父亲何许人也,他是颛顼帝七世孙,名叫姚智叟,因为弹得一首好古琴,所以又有人喊他为瞽叟。

  财主无三代,清官不到头,姚氏族这一支,等到姚智叟这一代时已全都沦为庶民了。也许是姚知叟离颛顼帝近些还记得;郁莟离黄帝代数久远些被遗忘,不知稼穑的姚智叟对郁苓有点居高临下,自视血统高贵,对她不理不睬的,不久又娶了穷奇部落的随秦,与她在一起又养了姚象。

  随秦是穷奇的堂妹,而穷奇又是瑞顼的另一支脉下来的,一直兴旺。瞽叟便觉门当户对了。

  郁莟不与他计较,凭着自己的本领被这个姚姓小族的人推举为族长。但是好人没长寿自古及今都如此,姚重华没长大,她便抛下儿子大去了!

  大巫师敬重郁莟,今晚这祁赛,他首先带领族人遥祭她,嘴中念念有词,随后族中善歌者唱道:

  “兰花兮献郁莟,

  秋菊兮献郁莟,

  恩人兮升仙班,

  美名兮传万代。”

  不会吟唱的人们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一边不停地转圈,一边用手中的棍敲打着地面,嘴里有节奏地喊出:“嗨嗨”的声音!

  祁赛结束,大巫师便大声说道:“我的族人们,我的兄弟姊妹们,我们没有去欺负过谁,招惹过谁,可这并不代表外人就不来侵犯我们,我们辛苦的果实被别人居为己有,这些个野蛮的人啦,”

  大巫师有些悲愤起來:“我们多么想捍卫我们的尊严,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可是这些个念头的确是愚昧的,郁莟族长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首先要保住命,没有命什么都没有了。”

  顿了顿,他又近乎哽噎地说:“郁莟族长完全是为我们着想的,其实她内心很痛,如若不是为了我们,她早就回到她的部落里去了,她是多么能干的人,她是多么慈善的人,她的本领与她伟大的灵魂,族人们你们都看到了吗?”

  那些听他训示的族人听到他的问话了,便把手中的棍在地上点的越发频繁起来,同时山呼海啸般地嗨嗨起来。

  大巫师面对这样的反响,越发悲愤激昂:“我们要保存我们的火种,不是我们害怕抗争。我们要牢记郁莟族长的良苦用心,她与我们同在,我们要用我们的双手,顽强地过活下去。”

  这时候,天空群星璀璨,空旷寂寥,有看不见的鸟儿精灵从头顶鸣叫着飞过。

  熊熊篝火映红大巫师的脸膛,但是大巫师把他的目光投向了天空,那宇宙的深处,他忽然向老天伸出双手:“昊天上帝啊!你是万物的主宰,郁莟族长不在了,我真是拿不定主意啊?西方有文明的天堂,从那儿来的人大赞有加,我想选我族年轻的勇士去那里,为我族人开辟一个生存的地方,偌使我这个主意正确,请你派你的使者来知会我们,让你的星雨一齐划破这夜空,给我族人以启示吧!”

  大巫师申诉完毕,用他手中的法杖在篝火旁边的旷地上划了一个圆,然后端坐圆中,怀抱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族人们都围了过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向圈中。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大家静静地看着,生怕漏掉那怕一丝一毫的异动。忽然,不知道从那儿来了一条、两条、三条……最后这个圈子来了一圈子的蛇,它们围着大巫师,齐刷刷地昂首看着他,只见大巫师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环视群龙,微微颔首,伸开抱着法杖的双手,大声喊道:“去吧!到无垠的宇宙去,照亮这夜空吧!”

  那些圈中的龙一齐飞向夜空去了。接下来,天空下起了密集的星雨,照亮了整个神州。

  族人这时一齐欢呼起来。大巫师面色柔和,目光炯炯,他朗声说道:“我的族人们,昊天上帝已经给了我们启示,我将选出三十名年轻的勇士,择日让他们去,为我族寻得新的生存去处,现在,你们尽情的狂欢吧!”

  这边的呼声惊动了一对恋人,喜妹子从姚重华的怀中探起头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远征了!”

  “真的!”

  “是真的,昊天上帝已经给了明示,让我们去那个心向往之的地方。”

  刚才那阵星雨,姚重华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那就是昊天上帝的明示。

  这使他非常激动,可是喜妹儿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们就得分开。她不想跟她的华哥分开。她希望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但是,这是她大巫师爸爸的决定,事关本族的命远,她的这点念想,怎能与这波澜壮阔的事业相比。她阻止不了,强留也无意于堂膊挡车,想到这儿,她满脸忧郁。

  她的心事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用手抚摸她的脸庞。

  “如果真是那样,也不要忧伤,我们在那边一安置妥贴,就回来接你和我的族人们!”

  “我也希望这样,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不是一切都随人所愿。”

  “这可不是我的喜妹子,啥时候变得这样忧郁了。”

  “我为什么忧郁,因为你将离开我。”

  “时间不会久长!”

  “安慰人的话都是这样!”

  “你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因为前途的确不可捉摸。”

  “好啦,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还在一起么,在一起就不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起来!”

  喜妹子一骨碌翻起身来压住仰面朝天的姚重华:“不要动,大巫师阿爸的话你忘了么?不要起来,今晚我是你的人。”

  姚重华瞪大眼睛,他看到一双多情万种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哎哟!”

  姚重华忽然满脸痛苦。

  “怎么啦?”

  “没怎么啦!”就在喜妹一松神的当儿,他搂着她一个翻身,喜妹子看见了天上星星正冲她眨巴着眼睛。又有几颗流星划破那湛蓝的天空。

  本已停止鼓躁的知了,受了惊吓,脆响一声逃离槐树,那喜鹊儿也喳喳地叫了两声,应和着受了惊吓的知了。

  灌木丛上,大蜘蛛正一动不动地趴在网上,它正看着被惊起的蚊虫一个一个撞在网上挣扎的模样儿笑呢!

  树叶上,灌木丛上一棵大桑树的树叶上,滑落了一滴大的水珠,正砸在偷笑蜘蛛的后背上,使它惊悸之下落荒而逃!

  远处欢呼的声音退场了。有了结论的族人,揣起了他们那颗悬着的心,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大巫师到家中,见喜妹儿还没有回来,嘴里嘟哝了一句:“千万别着凉!”

  有了启示的大巫师起望下面会怎么做呢,明晚接着分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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