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我一直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因为,这个世界上生我养我,无条件的无限爱我、无条件的无限疼我的那个人,突然去了……
我至今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2022年12月25日,我,和我的兄弟妹妹,骤然成了没娘的孩子!!
我的母亲苏芳亭,享年93岁,1947年入党,一个对党赤心耿耿的76年老党员;1956年入职,先后在莘县观城东关小学、朝城东街小学任教,以慈母之心对待自己的学生,深受学生爱戴,几十年如一日,鞠躬尽瘁,含辛茹苦,无私付出,为国家培养了许多优秀人才。1948年嫁到侯庄铺村,生育并培育大了我们7个儿女。母亲心地特别善良,温和敦厚,勤劳持家,恭谨孝敬老人,温柔疼爱每一个孩子,和父亲相濡以沫,牵手度过了我们家最困难的年代,父亲去世后,用她孱弱的肩膀坚强地挑起了上有老下有小10口之家的重担,不辞辛劳帮儿女带大了每一个孙辈。母亲是我们这个家族远近闻名无人不夸的贤惠儿媳,是我们至亲至爱的好妈妈。
母亲好学上进,酷爱读书,结婚生子后才开始上学,以优异成绩师范毕业取得教师资格,在繁重的教学工作和家务劳动中坚持读书学习不辍,多次被评选为“优秀教师”。80多岁的时候,母亲还常常戴着老花镜读书。
母亲意志坚强,毅力惊人,这些年来一直在与积劳成疾所致的严重疾病作斗争,虽多次住院,身体状况一直维持在比较稳定的良好状态,喜欢看新闻,十分关心国家大事。新冠疫情以来,时刻叮咛我们小心防护,每次不忘提醒我们出门戴好口罩。
忽然之间,听说母亲不吃不喝一天多了,在外地的我,想回去好好照顾妈妈一段时间,心急如焚地搭乘了最快的航班。不料想,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接到了儿子沉痛的电话:妈妈,你有个思想准备,姥姥不在了……
如晴天霹雳,如惊雷炸顶,如万箭穿心,我的心一下轟然破碎,在飞机上哭得不能自抑……
坐上飞速的出租,疯狂地跑到妈妈的家,一眼看到已经更换了送老新衣静静躺在床上的妈妈!!
我跪在母亲床头前,抱着妈妈还没有变凉的身体,嚎啕大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啊!妈妈,妈妈你能听见我叫你吗?妈妈,妈妈几天前我们还在视频,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呀…………
送妈妈回老家的路上,几百里的路程,担心影响儿子开车,我强忍着不哭出来,但汹涌的泪水一直一直停不下……
妈妈,这会儿你去哪儿了,你到哪儿了,我上哪儿去找,上哪儿去寻你,我的娘亲!
抬头看见,天上一缕缕消散不去的白云,想妈妈的灵魂是否已经到了天国门前,不知哪一缕美丽的云朵是我的妈妈……
一阵清风悄然从身边吹过,我不由仔细聆听,它是不是带来了妈妈呼唤我熟悉亲切的声音……
夜深难眠,看着浩瀚碧空满天闪烁的繁星,我久久地凝视着,寻找着,哪一颗星辰在和我对视,那一定是我的娘亲……
我还为人妻,为人母,但是,我没有了妈妈……
我有亲爱的兄弟,有亲爱的妹妹,但是,我没有了妈妈……
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但是,我没有了妈妈……
太阳照常清晨出来黄昏落下,地球依然运转不息冬去春来,大街上仍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是,我没有了妈妈。
——我的妈妈已经不在这里,亿万人群中,都没有我的妈妈,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几日,我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不让自己闲下,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好让自己顾不上想妈妈,可是,百般思念的潮水还是一波一波的涌来……
这几日,我不想接朋友们关切的电话,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说起妈妈的事儿,本来努力地平静着,一提到“妈妈”这个词,泪水就夺眶而出,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再也关不住!
悲哉!哀哉!失母之痛,碎心之痛,世间至恸,天下大恸!
我千万次诅咒万恶的新冠病毒,它肆虐的魔掌,如此无情地夺走了我的母亲!
唯一的安慰,是病倒的两天里,妈妈只是不吃不喝,没有发烧和其他不适症状,去的时候面容舒缓安详,神情柔和平静,没有任何痛苦。在殡仪馆最后告别时,发现妈妈神情依然安详,面容依然舒缓,且嘴唇右角有一点粉红舌尖露出,似在微微而笑——或许妈妈对孩子们都赶回来围在身边而开心满足,或许妈妈是对即将与父亲的团聚充满期待,总之,那笑意是显见的。
人终有一死。妈妈先我们一步走下了生命列车,早晚一天,我也会去和妈妈及其他逝去的亲人们会合。惟愿那时候我能尽快地找到我的妈妈…………
妈妈,我们永远爱您!妈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