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伤口只有自己舔
夏天的早晨,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散发出自己的热量,烤得莲花心里象有一团火似的难受,昨夜的悲伤和烦恼已经消逝在昨夜,今天太阳依然会升起,现实中该存在的事还是存在着。
莲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但是她又离不开自己的小窝,因为她没有钱,出门就要花钱,看着略显破烂的小窝,每一样东西都是她自己置办起来的,从无到有,虽然很多东西都是别人淘汰下来的旧的家具,只要能用,莲花就先用着,用着就不再换,虽然这些都不是她喜欢的,关不紧的橱柜,拉不开的抽屉,但可以承载日常的需求,放置家庭必须的物品,它们有它们存在的价值,虽然已经破旧不堪,就跟莲花的人生一样——破烂不堪。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莲花一直在问自己,她想一个人,可是却无法真正一个人存活,她想融入这个世界,可是她发现,她已经无法融入这个把虚伪当有趣的世界。她相信每一个人说的话,却发现很多只是客气的寒暄,不能当真。
她也成人了,可以自己独立地生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可是她却无法真正独立起来,她曾经自嘲自己就是那攀援在大树上的藤蔓,树死亡后,她也会死亡。有一天树真的死了,藤蔓还得活下去,不管她愿意或者不愿意,她需要另一棵大树,攀援而上,用极度的饥渴要着属于自己的安全感,最终树再次离开,安全感只有自己给自己。
藤蔓累了,想窝成一团,拥抱着自己,不再把自己依附在任何树上面,独自经历着风吹雨晒,还会害怕,但不用辛苦地攀爬,不再用心去交结把自己最柔嫩的地方依附在粗壮的树干上,因为剥离时会太痛,虽然藤蔓已经痛习惯了,她还是不想再经历那种痛。
一切的原因就是莲花自己的原因,她可以放下,可以不再理睬,可以跟别人一样戴上虚伪的面具,可是她做不到。从小在牢笼里待习惯了,走出牢笼后,却有个无形的牢笼围绕着她,让她不敢越雷池半步,自己给自己的心上了把枷锁,
活着就是自己跟自己斗争的,打开自己的心结,让自己快乐,不快乐也是自己要的,自己的伤口只有自己舔,没有人可以代替。太多虚伪的话听得莲花已经不想再去争论,她累了,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孤独的存在。
她饿了,她不知道吃什么,从记事开始,她不做饭,就没有饭吃,她真的很羡慕那些有现成饭菜吃的人,可是她不做,没得吃,成为一种习惯,如果有人诚心给她做一顿饭,她会感激得忘记自己,最后对方不再做,莲花才发现自己又掉进一个深深的坑里,这就是人生。
小时候,刚懂事的莲花就得跟在母亲后面做家务,听着母亲的安排,象个陀螺般地转动。因为母亲辛苦,所以心中的怒火就要发泄,而弱小的莲花是唯一的出气筒,莲花明白,只要自己听话,母亲就找不到理由发火,所以莲花只有听话,不停地忙碌,否则没有饭吃。
莲花小时候很喜欢吃家附近的三鲜面,那个时候的面条真的非常美味,现在莲花有条件想吃什么就去买,吃起来却索然无味。小时候,莲花喜欢生病,因为生病了就可以有特权,吃上一碗三鲜面,而且可以加很多辣椒,刺激她的味觉。母亲这个时候也不再责骂她,虽然母亲的眼神里飞出的冰刀让莲花如在冰窖里般寒冷。
如今的人生,跟母亲无关,却又有关系,很多根深蒂固的习惯已经深埋在骨髓里,莲花只有跟自己抗争,不去想那些让她烦恼、头疼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开心些,可是现实很多事情却摆在眼前,摆脱不了。
莲花变得有点傻傻的,做事不再深层的考虑,一切自己开心就好,不与任何人接触,这样就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伤害,自己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窝里面饿肚子,然后出门寻食。微薄的收入虽然不多,但够莲花养活自己,再多就没有了。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很舒服,可是放下烦心的一切,远离那些理所当然的亲人,不再被他们用爱的名义做着自己不该承担的事情,还让自己难过。但是出门需要大量的金钱,莲花没有,她只有短暂地放逐自己,然后再一次回归,每当外出回归时,莲花都会流泪。
谁又能真正爱莲花,她的父母都不可以,别人?莲花不再奢望,她只有抱紧自己,看着外面热哄哄的大太阳,打开电风扇,用文字跟自己说着话。
泪已经流干,生活还将继续,伤口开始结疤,等待下一次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