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装模作样,假装拥有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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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发现面对这样的情形时,我依然会有些神伤,从心里漫出一点酸楚来,连同苦笑一起,面上却是毫无表情。

照片上的人们看起来样貌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大多也变得成熟了些,毕竟分隔也算两年了。

其中一个今天过生日,空间里有连着的祝福和转发,然而所写的文字里,除了那个称呼是我熟晓以外,其他的故事,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一概无从所知。

他们之间是朋友,而我不是了。

01

我已经想不起我与她彻底决裂的缘由了,过错可能主要在于我,因为我与她在一起常常感到不舒适却是真的,可是想来可笑,主动与她做朋友的也是我。

不论初中还是高中,都有一个奇怪却又普遍的现象,就是成群结队,不论男生女生,不论课间还是放学回家的路上,都是三三两两扎堆一样的存在,而证明自己很好相处有好人缘的方式似乎就是也存在于某个集体中。

那个时候,仿佛一个人走路回家是很另类的现象。

而刚入高中的我,看着两个前桌并肩走在前面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觉得是很别扭的。倒也算不上孤独,只是觉得合群会打破那种别扭。因此很快,我就抛出了友好的橄榄枝。

“你们也住那个桥那边吗?”

“对啊”。

“那放学我们一起走吧!”

“好”。

和所有一起上学的同伴一样,我们早上约好时间一起上学,中午一起吃饭,晚上等三个人都收拾好书包就一起回家。

一起,分享,是友谊建立的开始。

去同一家文具店,买同一种自动笔,用同一种橡皮,分享同一包辣条,咬同一串糖葫芦。一起做些无趣的事情,也是非常有趣的。

在一个小县城里,放学同一条道的,远不止三个,我们恰好在教室座位的同一团,因此我们三个理所当然的被裹挟进一个大团体中,之后出去玩,喝酒唱歌,过生日等等都是一起。

我们这些人并不是互相都很了解熟悉,只因为在同一个团体里,所以谓之为朋友罢了。

合群是一件奇怪的事,有时候你会产生一种步调一致的幸福感,有时候你会在群体里感受不到自我。

那个时刻的感受,仿佛是在受罪。

02

老实说,现在让我罗列出当时我从心底反感那种关系和朋友的原因,打死我也是想不出的。

但不和的原因却不止一样,只记得她最不让我舒服的一点就是言辞犀利,惯会讽刺挖苦别人。

我自嘲也是常有的事,起初对那些玩笑话不以为意,多了就会渐渐反感,但自嘲和被嘲是两码事,弄得我下不来台的时候,我也只剩下尴尬和沉默罢了。

有时也会在空间里含沙射影,也只是权当做没看见。

这似乎和我理解的朋友有些出入,我无法同他们说些真实的内心感受,因为不会有人听甚至会当做笑话讲给别人,我也无法分享自认为很有趣的事情给他们,因为他们会觉得无趣。

在我心里,也越来越觉得她们与只是表面的普通朋友,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这样的普通朋友才是大多数,不过是种常态而已。

终于最后因为一件小事而分道扬镳,一个惯能忍的人,爆发起来,却也是非常可怕,我就属于这种讨厌的人,我们的决裂很彻底,从那以后,我们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三个人当中的另一位被夹在中间很难受,起初当过一次和事佬,后来便没多说什么了。

我从未同他们讲过我们闹掰的事,可他们全然都知道。在所有人看来,我大概是莫名其妙又小肚鸡肠的那个,因为一件小事而闹别扭。

于我而言,却是一种解脱了,不用假装开心,不用小心翼翼的说话,也不用非要有个什么都一起做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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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失去一个朋友的大结局是连带着失去了一团。

我在其中要好的不过两个,其余只能算平时一起闹闹混个脸熟,但不论怎样,集体的活动中我俩必然要照面,于是尽量减少这样的照面,算是主动脱离了。

高考结束时我们有一个微信群,加好友的时候群里有两个拉黑了我,一个是她,一个是另一个和我不怎么熟的同学。

我能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圈子越来越远,但是却没有那种非要有这群朋友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上大学后这份脱离感更甚,我是不会主动联系人的那种,除非有什么事。

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以后,各自有各自新的生活,早已经没有了共同要做的事,偶尔在生日时送上一句祝福,在节假日发个红包。

但是要好的朋友才不需要通过生日和节日才能够联系,他们,是要很努力维持才能算朋友的普通朋友,那么就不要维持了吧。

时隔两年,那个团体中和我联系的,只剩下一个朋友,即便偶尔寒暄,也不至于像别人那样,套话一说就完,然后只剩尴尬的沉默。

我挺知足,一个顶十个,足够了。

04

时值盛夏,属于离别但又热闹的季节,前些日子听一个刚刚结束高考的00年的聊天,他在谢师宴里邀请了四十多位朋友,旁人惊呼。

一个人劝道:“到了大学,这些朋友都剩不了几个了”。

我插嘴,“真正交心的也就那么几个”。

00年那娃用浮夸的语气说:

“这年头还有交心这么一说吗?”

我反问:“那你邀请那么多不是朋友的人干嘛?”

他笑了笑没说话。

有的人天生适合社交,适合在不同的朋友之间周旋,他们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他们是喜欢并追逐热闹的,很多集体里都需要有这样的人的存在。

但我不是这类人,所以,强迫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实在是自个委屈自个。

而没有很多的朋友,也不是一件怪异或者别扭的事。

05

余华曾在《在细雨中呼喊》里,说过这么一段话,来总结主人公此前谄媚的朋友关系。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折磨,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

人,自始至终都是个奇怪的东西。

作为群居动物,我们需要寻找归属感,需要寻找认同感,无法单枪匹马的存活下去。而作为个体,我们又往往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无法靠的太近,无法感同身受,搞不好还会丧失掉自我。

人很容易把寄托建立在别人身上,有时候是恋人,有时候可能是偶像,而大多数或许是朋友。

我们看不到自己,所以在不同的朋友的碰撞中才能认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其说拥有几个朋友,不如说拥有几个多面的自己。

而像我这样性格单一的人,朋友这种东西,有二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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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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