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树叶爬裂了枝干
阳光插进墨迹的空间
于是，在投地上的剪影里
我认出了你，像认出
蔚色苍穹下的奢侈一笔
世界还存在鬼神，也就存在你
画轴浮出山水，你饮过的溪正清冽
长了翅的木马跟你解闷
却说些我思念的痴态
龙和在云层奔走的惊雷交谈
凤凰开屏，昏了数羽的神仙
燕尾遍山地爬，组成黄昏的唱团
栀子花裂开白衫，玉体在月光下冰合
浮云如梦，微风如春
都做着一支七彩的笛管
你边吹边说玉帝是个健忘的老头
王母洗澡要放多少玫瑰瓣
你还说刑天丢了干戚没去找
却跟孙悟空为神针而猜拳
如来最近演讲生病了
一味向老君寻找仙丹
你也说魔龙好像越过狱
火焰山被抓时却在救凡间
到你没说完便匆匆复回画卷
我只看见木马在山门前叩夜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玉帝和王母驾崩了
刑天与悟空也投了凡胎
如来先圆寂老君又羽仙
世界又重回凡人面前
我也还没告诉你——
我曾越狱救过的女子
只有魔龙和你还依然青年
——《仙谈》城子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