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梅子
(上节说到胜利嫂子已喝老鼠药含恨离世)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胜利哥为逝去的嫂子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胜利嫂子的娘家人也只能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拿走他们存在胜利哥这里的存款,说出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
这葬礼前前后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死了死了,一堆黄土埋了,两脚一伸的人无牵无挂地走了,留下白发苍苍的父母和未成年的子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只有她自己的父母知道,她孩子们心中的痛谁来抚慰?
春花嫂子也在鞍前马后地忙了一个星期,她的小算盘成功一小步,正好也借机休息一下,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美好的生活来日方长,现在要避一避风头。
可四里八乡的风言风语,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坏女人”的骂名怨声载道,风尖浪口上的春花嫂子,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约会也暂停。
春花嫂子回到家里做起了贤妻良母啦。她的大儿子已有工作,二儿子正在上大学,三儿子身体不好,在家静养身体。这家的开销也是蛮大的,老公一年四季要吃药,最小的儿子是个药罐子得 “肺结核”,需要很多钱来吃营养品。
九十年代的乡下,大家知道 “肺结核”是传染病,没有人愿意接近你,唾沫会传播病源,所以大家像避瘟疫似的避开她家。
好在那时国家大力扶持得 “肺结核”的家庭,只要有县医院的检查证明,就可以在医院领扶贫济困的药品,控制病情,一步一步慢慢医好,但在医治过程中,营养一定要跟上。
春花嫂子做了一个月的爱心饭菜,以后开始慢慢敷衍儿子,常常借去帮忙之名,溜出去胜利哥家里做好吃的,自己吃饱喝足后,回家随便做一点给儿子和老公吃。
是药三分毒,对于长期靠吃药来抵抗身体的小儿子,农忙时是不能按时吃到饭,有时还会被春花嫂子吼骂,说是家里的负担。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患疾病是非常苦恼的,身体能否康复还是个未知数,本想得到父母的疼爱慢慢恢复健康,可一个生病的爸爸和一个无心理家的妈妈,让他心灰意冷,控制病情的药吃完了也懒得去再拿。
小儿子饥一顿饱一顿,春花嫂子也视而不见,他和胜利哥把农活干完,只要有时间就去县城玩,就像热恋中的恋人那么亲热,旁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替春花嫂子的老公不值。
一个生活上漠不关心儿子的妈妈,却还要让儿子们蒙羞,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背后指指点点,有时想想不觉悲从心来。
因为疾病,因为妈妈的骂名,小儿子的心里始终郁郁寡欢,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大家都不愿搭理他。看着同村的年长的叔叔,和自己患同样的疾病,在药物和亲人们的爱心下,病情一天天好转起来。
因为他们的特殊疾病,国家统一发药,统一跟踪,最后一次的体检,同村叔叔的疾病已康复,只需后期加强营养就可以,而他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恶化阶段。
无望失望绝望的他,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连正常的药物治疗也放弃,药也不吃。急速下降的病情,终于带走了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