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鲜有人走动,我在昏黄的灯光下静静的走着,看着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都能让我心情愉快。这条路静得可怕,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好像要把人吞没似的。路边的照明灯一直延伸到巷子里的拐角中断了,那是人为造成的。太阳能灯罩被打得稀烂,从里面伸出一根深绿色的粗绳。那是他们的暗号,什么时候开张了就会在灯下系一条绳子,一直到天亮才收回去,一晚上他们都在工作,是的,都在工作。
以前我和街头大哥混的时候听他们说过,我们喝着酒听他烂醉吹嘘这令他欢快的事,不过,混子就是混子,开口闭口就是那些难以入耳的污秽的话。我看着他那如痴如醉的表情觉得甚是恶心。
是的,没错,我就是觉得他恶心。我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爸妈眼里的坏学生,但是,我还不至于沦落到整天挨家挨户,小偷小摸的生活。
我看着幽静的小巷里远处的黑暗,有些好奇与陌生,那是一条破烂不堪的石板路,并不是平平坦坦,有些凹凸不平,坑坑啧啧。幽静的小巷里传来我轻踏的脚步声,我每走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掉进了无尽深渊,但那脚步声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得我都很难再抬起腿。这里已经几乎没有光亮了,只有路边石卷门上的斑斓碎影。
这里静得可怕,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扑通扑通,远处飘来淡淡的烟味,那是我喜欢的塔罗牌子的烟,顺着烟飘来的方向,我恍惚间看见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倚着卷帘门交叉着脚,不慌不忙的吸着烟,那表情活像抽着大烟醉生梦死的样子。见了我她便轻轻丢下烟头,用脚尖习惯地撵灭烟头,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我。
“哟,还是个雏。”那分明带着几分笑意几分挑逗。我听着是那么不舒服。
我一身黑色夹克加修长牛仔,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有些可笑。
她身材挺好,好像也就身材挺好,脸上涂抹再多的粉也很难掩饰实际年龄。我长得挺高,在班里是最高的存在,虽然我比她高了好多,但是在这麽一个深处社会的女人面前还是显得稚嫩。
这女人太老熟了,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耳垂,慢慢滑到颈边,用那双如丝般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然后突然凑上前来,紧紧的挨着我,她的深体火热火热的,丰满的胸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连忙推开。
“鹅鹅鹅,怎么样,小弟弟,要试试吗?”她的声音没有那么轻甜但很温柔,有些让人窒息。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两边脸颊和耳朵红透了,我的头好重。我知道她在像逗小孩子一样逗我,没错,我跑开了,我使劲跑,跑到两腿发软,我难以想象当时她的动作和神态,那么妖,她好像很享受那种挑逗,我知道她不会有那种心跳加快的刺激感受了,她的动作和内心是那么麻木,我知道这就是一具空空的皮囊,不久后会连同灵魂一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