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催眠,好奇催眠后发生的事情;
就像我好奇死亡,好奇死亡后发生的事情一样。
当红衣那双纤细的手像水母一样作用在我的头部并告知我已被催眠倒地,瞬间死亡时,我充满森森的恐惧。
因为我担心这地面会弄脏我的衣裤,我担心我被其他人踩踏,甚至担心我根本无法顺从的顺势躺倒,让自己进入被催眠、死亡的状态。
但当他真的到来,我却瞬间松懈掉了所有,闭眼,仰面、屈腿,倾倒,躺地而亡。
从第一次的侧卧,到一次又一次的深躺,我放佛很享受躺下后的那股安稳的力量。其中几次,我甚至想躺的久会儿再久会儿。当我强撑着把身体与地面分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我原来是那样的热爱土地,热爱整个身体与大地连接的那个瞬间,那个时刻简直是我等了许久许久的感觉。
我减缓的走着,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迈向死亡。这种死亡是无法预估的,因为不知道从哪里会出现一双水母,作用我的头,将我摧倒。我从最初的挨着、熬着,渐渐的变得坦然,欣然接受,死亡并不是终点,只要将身体离开地面便会顷刻复苏!直到我又一次的躺倒用尽全身力气把身体与大地断开联系,我发现我没有了最初的游戏侥幸,也没有了之后心态变化的无奈,我彻底绝望了。
这仿佛是地狱的演练,每个都要经历上百上千的死亡练习,可以不同表情、不同空间、不同心态、不同角色,但相同的只有一个,无限的死去而又复生,无限的循环往复。每次复生都会迎接下一次死去,每次拼尽全力的活也为了再次遇到水母的死去。
这其中唯一可以被我把控的是什么?
排除掉一切偶然与必然,唯一可以被我自身控制的就是,起心动念。我以怎样的心态死去,是我唯一可以自控的。因为这可以决定我躺倒是安详喜悦还是满腹咒怨。
无论怎样,也许演示多次后我会更强烈的感受到的便是平和。当惊喜不在,忧愁不在,无奈不在,暴躁不在,愤怒、诅咒都消失的时候,唯有平和地接纳一切偶然与必然,平和的面对躺倒,平和的起身,再来,才是我唯一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