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吴
每天早上六点钟,总能自然醒来。起床,上卫生间。麻溜地开院落小门,到房屋后的松毛堆,揪上一小把松毛。再到柴火房,从柴垛捡出六七块劈柴抱上。
轻快地来到厨房的铁皮灶台生火,把铁锅洗净,盛上小半锅清澈的泉水,支上笓子盖上草锅盖。又在炉子的烟囱端,架上两个装满泉水,带壶嘴的烧水壶。屋顶上面,炉子的烟囱口,冒出浓浓的炊烟。整个院落布满着,淡淡的松毛燃烧后,特有的清香。此刻,抓紧时间先把自己漱洗梳理收拾利索。
六点四十,锅盖上总能冒出热汽。总能准时在案板上,撒一小层干面粉。从发面盆中出揪出昨晚发好的发面,放案板摊平开。根据发面发泡程度,取适量小苏打均匀撒在面上。撒上适量清水,以能溶小苏打为度。然后用手掌把发面上的小苏打跟水抹均,(这样既能避免未揉均的小苏打颗粒,在馒头上留下黄点,又能缩短揉面的时间。) 团起来开始揉搓,视情况补充干面粉,直到面团不沾手、不太弹手、出现光泽。
这道工序虽然循环往复了十多、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就凭揉面的手感已知八、九不离十。但还是习惯地从揉搓的面团,掐上蚕豆大小的一粒压扁,在炉堂中滚烫的炭灰上试烧。一切恰好,揉面时间不宜太长,要不就变成了死面,整个过程基本上只需十来分钟。
锅中的水已经烧开,提开锅盖。在笓子上适距摆放,切搓好的够一家子早餐的小面团,重新盖上盖。往炉堂内撺了撺劈柴,锅底燃烧的火苗越更旺盛。
锅内笓子上躺着的面团,发面中的酸和碱受热产生二氧化碳,随着温度的急剧攀升,而膨胀、聚合,持续的高温,最终将面团撑破释放出来。透过草锅盖,窜出的蒸汽越来越猛烈,呈螺旋状升腾。整个厨房的空气中弥漫着,小麦面与发面、小苏打最佳结合,加热所特有的麦香味。烧水壶发出咝咝的声音,从壶嘴冒出热汽来。
夏天只做好发面引子,冬天一次把明早上的面发好。并撒上少许清水,以防止发面表面干结。收拾好案板,洗去黏沾在手上残余的面,再往炉中添撺些劈柴。便匆忙,搭理好两头年猪,二、三十只鸡的早餐。洗把手,准备起烧茶的茶罐和打茶的茶桶。
十五分钟,从上盖到再提起草锅盖。一锅热汽腾腾,喜笑颜开、蓬松绵软、雪白的馒头,就这样走上餐桌。烧好的瓦罐砖茶水,倒进装有适量食盐、牦牛酥油、还有用盐臼舂好的核桃仁蓉的打茶桶。
哐嚓…哐嚓…
在有节奏的抽动声中,茶水、酥油、核仁蓉在茶桶中。因手把住拉杆顶端上下抽推,由拉杆底端的木活塞,在桶中来回运动而均匀混合。
一碗飘香、味道纯正的酥油茶,两个白面馒头,配上卤腐或是其它自己喜好的蘸料。再弄上个水炒洋芋啥的,就能踏实地过上一整天。
乡村中每家每户,每一天基本不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