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岁末,我碰到一本好书,叫“慢食,慢生活”,是国际慢食协会主席的著作,他是意大利人。
这本书我一边看,一边拍案叫绝,一边调动出二十年前我在上海浦东灰蒙蒙的冬日黄昏,被安徽人煤球炉上骨嘟嘟的小砂锅馄炖圈粉的记忆。
砂锅与有灶气的文火,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画面。我永远也忘不掉的小馄炖,是来自安徽的年轻夫妇手包的,一个小砂锅里放十个,汤里有开洋、榨菜,再放些粉丝,起锅时加些鸡毛菜,撒上葱花。就这样,热气腾腾的,在周末已尽的冬日黄昏,留住我,一个孤苦伶丁的外地女生,厌恶周一去上那周而复始的小台企的班,想要对周末的繁华与温情不愿放手的贪心。
所以砂锅,与揭开盖子那一瞬间的热气腾腾,让我这个总在异乡游荡的过客,瞬间定在那令人心酸的温情脉脉之中。回家,是五岁时的川师附中,低矮的平房铺展,昏黄的灯光摇曳,煤球炉上的砂锅兀自骨骨嘟嘟,成都女人干练而高亢的喊声此起彼伏:“妹儿,不要耍喽~~快点回来吃饭喽~~”
骨头都要酥了。那是我的乌托邦,那是我的伊甸园。
我把我的伊甸园分享给你们。1月21日的黄昏,主厨的餐桌,一桌子骨嘟嘟的老砂锅,把滋养你的营养迅速封存在高温下的食物汁水中,美味、疗愈与乡愁的甜蜜与酸楚,与砂锅的人间烟火,一起氤氲在你和我之间。
你来,我在人间烟火中,听你的故事。
这场砂锅宴,其实是关于你,内心深处,柔肠百转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