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看了一部电影《老人的日记》,整个影片弥漫着一种灰色的充满忧郁又暮气沉沉的基调,剧中的主人公尼古拉,是一个生命将要逝去的老人。影片从尼古拉的视角,来对生命的衰老与即将到来的死亡进行的一番体验与思索。
尼古拉感到自己生命力量的流逝,他被无助,无奈,孤独感包围了,并沉浸其中,在他生命最后时刻,面对人事物的焦虑、抑郁,进而陷入了再思考之中。
我感觉尼古拉在自己的最后岁月中,似乎封闭了自己,待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自己不想或者无力走出去,不再与家人进行情感链接。
尼古拉的妻子和女儿自然也进入不了他的情感世界,三个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共同的物理空间之中,却如同生活在三个不相关的各自的世界中,彼此都是孤独无助的。
尼古拉不能或者不想去安慰理解妻子的焦虑,虽然理解自己女儿那种青春期孩子的躁动,但是却也无力去引导女儿的成长,似乎他自动隔离了与她们的交往,只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独自体验衰老与死亡带来的孤寂。
在观影中,我也被尼古拉所沉浸的衰老与死亡的抑郁触动了,似乎和他一起切身体验着那种因生命力量流逝的无奈感,生命即将逝去的无力感,身体衰老所致的无用感。
当我老到不能做事情,生活需要别人照顾时,我该怎么办?
不由想起前两天和卢先生的一次探讨,是关于危及生命的重病到底要不要手术或者入ICU坚持抢救的探讨。
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自然规律。我们的身体终将老去,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身体都不能受意识的控制,意味着自己的死亡,这件事很可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够决定自己的生死,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那么怎么样才能够拥有对自己死亡的控制权呢?我以为需要在意识清醒,甚至是年轻的时候,就需要做好自己死亡的安排。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够自然的死去,不必到医院过多抢救,又是ICU,又是呼吸机,身体插满管子,只是为了保持心跳和呼吸。没有了意识,身体那样的活着,实在是一种痛苦,实无必要。很有意思,当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对衰老与死亡又坦然了一分。
同样是老人,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些活的风风火火的老人,譬如《红楼梦》里的刘姥姥。
初看《红楼梦》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少女,觉得这刘姥姥真是俗呀,还爱沾点小便宜,譬如拿自己不值钱的土特产,去贾家换点值钱的东西,不过现在,我觉得刘姥姥真是一个有智慧的老太太。
她自尊自强,懂的审时度势,把自己身边的各种关系,与自己的孩子们的,与乡亲们的,与比自己有身份有地位的,处理的头头是道,松弛有度。
她虽然是一个老妇人,但是生命力量非常强大。可以想象的到,她的生活定是充满烟火气的,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骂就骂,实在是活得通透,算是真实的活在当下的典范。
思考可以深远,但是还是需要活在当下,活在烟火气中,活在与亲人们建立的各种关系中,情可通,意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