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ねぇ(ne)、看見了嗎?今早的那個告示?
嗯嗯,霸佔了審神者交流版整個首頁不說,然後我家的狐之助今天一早就讓我打開終端看了,想必所有審神者無一不知吧?
是啊,怎麼說呢...好可怕的樣子。
可怕?
你難道不覺得嗎?說什麼傳送空間發生異變而導致有幾張出陣圖暫時關閉傳送不能去,還可能發生溯行軍襲擊本丸現象,所以ZF為所有本丸加強了防固結界,并表示我們無論何時最好配備近侍在身邊,然後本丸內平時一定要至少有2名以上高練度刀劍駐守,最好是大太刀和太刀......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因漏洞導致溯行軍鑽空子的情形啊,總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唉?我聽說過以前不是也發生過本丸被溯行軍襲擊的事件,但好像不是很嚴重的樣子?因為那時候我還沒上任...
那個啊,其實是一個審神者的出陣隊伍歸來時疏忽大意沒發現有敵兵在尾隨他們,但到了本丸后準備偷襲的敵人還是很快被發現并解決了,所以沒造成什麼大事件的,那次ZF也只是告誡下我們要提醒刀劍男士們注意提防。但這次就不太一樣了,如此大費周章的下達通知怎麼看都有點蹊蹺吧,然後剛才我的交流頻道里傳來了小道消息,說這背後ZF可是掩蓋了不少驚人秘密呢,這回不僅僅是發生了本丸大規模襲擊事件,還有出陣隊伍全滅無一歸還的事件呢。
什...什麼?!騙人的吧?
我也不確定是真是假了,那位審神者的語氣非常激動,說那天出陣都是練度80以上的刀劍一如既往去墨俣出陣,平時應該很快就回結果半天都沒人影,然後就傳來了噩耗...她向ZF反映后上面都把碎掉的刀再各賠她一把,回應也只是說空間發生異變導致的,她那天都沒看到戰況詳情,ZF也說看不到,但她信誓旦旦說ZF肯定有,為此她哭了好幾天,當時那個隊伍裡面還有她最喜歡的刀呢。
不是吧...難道這次墨俣也在關閉行列里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不光是這些哦,還有人說前幾天出陣時,明明都是20級組成的隊伍,結果遇上了50級的檢非違使。
什麼?!
幸好出陣的刀劍們敏銳及時撤退,但也有不少受了重傷,結果反饋后ZF的回復還是一樣,現在那個圖也被關閉了呢。
天啊....剩下的圖真的沒問題嗎?對了你剛才說的本丸襲擊事件又是...
那個啊,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一朋友的朋友上個月才通過考核上任,結果就差點鬧出「暗黑本丸」事件嗎?
嗯,有一次演練的時候你也指給我看了那個人,她的刀都帶著傷而且很疲倦的樣子,真是可憐。
是的,那個人我毫無好感,說什麼都是武器,要就這麼倒下了就是不中用的廢物,真不曉得我朋友怎麼會跟她這種人認識,後來在ZF和朋友的警告與勸說下消停了......然後前些日子從我朋友那得知,她失蹤了。
失...失蹤?
朋友說了,那個人只是因為是軍官世家,受父輩的斯巴達式教育影響才那樣的,前段日子朋友想去拜訪她的本丸結果發現ID已經不存在了...然後在現世她的家人也說一直沒見到她,結果ZF發過去通知說她因觸犯禁令被捕了,本丸也被廢除,奇怪的是無論怎樣都不准任何人包括家屬去探望,說犯了很重的罪終身監禁...
唉?難道又是「暗黑本丸」嗎?但是我記得「暗黑本丸」的審神者只是會被剝奪資格并列入黑名單然後放回現世的...
這個啊,她的家屬其實也一直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罪,連她家那麼大的大官都不能告知。但是朋友說絕對是出事了,因為在她準備聯繫那個人前一個晚上,自己的終端收到了一條她發來的郵件,內容僅僅一個「タ」(ta)。
「タ」?
是的,那就是我朋友收到的最後一條郵件了,那之後內部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然後就是剛才所說的了,朋友想了想,會不會那個郵件是在向她求救?其實是要寫「タスケテ」(就是救命,ta su ke te)來著?
真的?難道不會是有暗墮的刀劍把她......
那樣的話ZF沒理由藏著遺體啊,朋友說了那次演練后她去那個人本丸做客過一次,那時的刀劍們已經精神煥發,那個人也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做法,刀劍們也跟主人和解了...本丸內也沒有被穢氣污染,看不出有暗墮的嫌疑...倒是那個人曾對朋友說過,一次去萬屋購物歸來后近侍對她說路上有人跟蹤過您以後要注意,她當時也沒太在意.......因此朋友就懷疑...
本丸是,被襲擊了嗎?
對,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想去調查也被ZF阻撓...加上這個告示,換做我也會懷疑,而且沒準這次的襲擊不像上次...
啊這麼一說,我這的一個交流頻道每半個月都會舉行一次線下茶會來著,但是茶會的那位舉辦人從上週起不知為何一直不在線上,明天就要到茶會時間了,按理說她都會提前3天通知茶會地點的,連到現世都一直沒聯繫上她,去她家也一直沒人...我們還在愁怎麼辦,沒有本人許可我們進不了她的本丸看怎麼回事...
看來......確實是有什麼在發生啊,但願別是跟剛才那個人一樣的情況。
我覺得,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出陣遠征好了,為了大家的安全,真是越想越可怕,ZF又什麼都不說...
我也是,跟本丸的大夥兒商量后決定都按兵不動再觀察下情形,他們都建議我暫時不要去萬屋,由他們去採購就行,有種被迫得躲在家裡的感覺啊,剛剛版上還有人匿名發帖說不想繼續當審神者了呢。
是嗎,但是我只剩這一份工作了啊...現世就是找不到工作才去研修審神者的。
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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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哐啷一聲,背後的鐵門被打開,由於門外的光線依然微弱,所以看不清來者的身影。
「黒猿(くろざる),」
一如以往的熟悉的聲音。
「今日你的目標人物已經確定了。」
隨後幾張照片現出。
「這就是這次的目標,然後,這個劍術,你應該不陌生吧。」
房間內高大無比的黑影轉過身,雖看不清全身但唯有赤紅色的雙眼在黑暗中非常明顯,
如同,血一般的赤紅...直盯著照片上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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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這裡是河原之子——加州清光是也。
嗯...今早難得醒得早,再加上這幾天都睡得比以前相當沉,所以長期累積的疲勞已經消散不少了。
起來後看到明媚的陽光,安定的氣色也好了很多,洗漱完穿上內番服,我便難得去本丸庭院內四處走走。
不,說什麼廢話呢,我想說的是,
誰來跟我解釋下,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加州清光一開始只想在房間外散步,結果不知不覺走遠了,到了一個死角處,繞過那裡再往前一個長廊距離就是新審神者的房間。
而在他面前的這堵墻上,抬起頭可發現開了一個大洞,而一個人正卡在這個洞上。
沒錯,是一個人,面向加州這邊的是其上半身,地面上還有不少碎石子,看來是剛...撞(?)出來的...
「請問您這是怎麼回事?」加州對著那個人說。「鶴丸先生(さん)?」
「啊哈哈,是加州啊,能在這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方圓幾十里都沒人我還準備大喊呢。」鶴丸國永抬起頭,他身著內番服,此時衣服和頭髮都已全是灰,頭上還因撞擊有個大紅包。「不好意思,能先把我弄下來嗎?我已經卡在這很久了,怎麼使勁都出不來,雙手也完全卡在洞里動彈不得,緣由等下會跟你一一道來的。」
「...」
結果加州嘗試無論從前方拉還是繞道墻後方推都有困難,由於位置較高,拉的時候鶴丸就直喊「啊疼疼疼!腰!腰!」,後面推也難以使上力氣,無奈只好趕緊往回跑再找個比自己個子高一點的人來幫忙,結果正好找到了正在晾衣服的燭臺切光忠,他身高也剛好合適,於是兩人分別一前一後然後三人一起一口氣使勁總算是把鶴丸從洞裡頭拉了出來,還好對方只是頭部有小輕傷,身體上其他地方只是小擦傷,上點藥研給大家的外傷藥就能好,兩人便先帶其前去洗浴場。
「所以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鶴先生?」一路上燭臺切先開口問了。
「嗯...這個嘛,其實是那個新審神者...」鶴丸撓了撓頭,帶著笑意。
「「嗯?!!」」兩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這,這是那個女人干的?!」
「她對你動的粗?!」
「嘛,嘛,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鶴丸隨即講起了全部經過,原來早上他想去試探下審神者,就偷偷溜到其房間天花板上,然後就見房間內少女還在被單中熟睡,而且睡得很沉,連鶴丸從天花板跳到房間里的動靜都沒能叫醒她。
隨后鶴丸就對其發動了攻勢:悄悄湊到其耳邊然後...
『哇!!!!!早上了!該起床咯!......哈哈哈哈如何,嚇到了嗎?...呃?!』突然自己的手被一下子抓住,而且對方握的力道相當緊還很難掙脫。
再去看目標人物,想必鶴丸以後都很難忘記當時對方臉上的那個表情,只有四個字形容:殺氣騰騰,想不到付喪神的自己居然一下子被嚇得全身僵硬還冷汗直流了,對方什麼也沒說卻能看得見其身上不停向自己散發的那黑色恐怖威壓,還貌似看見了地獄惡鬼的臉出現在其身後。
『啊,啊,我,我只是,想,開,開個玩...哎?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結果連吐字都變得模糊的自己還沒說完,對方一下子站起來就這樣迅速把他拽到門口,從頭到尾鶴丸都沒反應過來直至對方一開門就將自己像標槍一樣扔出了老遠...然後就這樣一下頭撞在了這堵距離她房間老遠的墻上了...
「...就是這樣,哈哈哈那個女人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以前我這樣來叫其他人起床也沒多大的反應...最嚴重的一次也就是臉挨了俱利伽羅一拳而已。」
「「..........」」
面對笑哈哈講出自己如何作死的鶴丸,沉默了一小會兒的倆人臉上都擺出了「你活該」的表情。
「鶴先生你不知道人類的起床氣其實更可怕嗎?小伽羅那次要不是身上還有傷沒準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的,這種自作自受下場的冒險行為你還是少做為妙,特別還是對那個審神者。」
「就是,鶴丸先生,女性的人類發起火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更何況那個審神者...昨天我們打刀屋的事你不知道嗎?」
「唉?怎麼了?」
「昨日天還沒亮,那個女人突然到我們房間來說要給重傷的蜂須賀、浦島、山伏、堀川提前手入,當時浦島、山伏和堀川處於昏迷狀態,蜂須賀死不願意甚至還要拔刀相向,說你是為了那個贗作吧。然後包括我和其他跟新來的長曾彌吵過架的幾個人都對她產生敵意了,之前那個長曾彌根本什麼都不了解就過來大放厥詞,說我們應該去相信那個女人并接受手入什麼的,當場就被我們集體給轟出去了...不知那個女人想什麼,反正當時我們都一肚子火叫她走,但她完全無視并執意要帶那四人走,還警告我們說別逼她來硬的。然後...」加州說著停了下。
「然後怎麼了?」
「...除了重傷到不能動和昏迷的那幾位,在房間內的其他人,也就是我、同田貫、陸奧守、蜂須賀都忍無可忍還是對她出手了,結果下一秒...那女人就空手1V4幾下就把我們都打趴了...」
「「什麼?!!!」」兩人都驚呆了。
「騙...騙人吧,國廣兄弟和虎徹兄弟昨日被提前手入的事情我也有耳聞,但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之前她一人天天去厚樫山出陣還平安無事歸來就夠讓人吃驚了...」
「是的啊,聽說她還干掉了檢非違使帶回了長曾彌我才想去試探下的,結果沒想到有這麼深不可測,她真的是人類嗎?」
「...現在我也是這麼想,面對4把刺向自己的刀居然如此輕鬆避開,不說還處於中傷和重傷的其他3人,連已經被手入好的我都沒能打到她一下,然後下一秒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就遭到一重重手刀,結果就失去意識了,然後隱隱約約感到有人把我拖到了被褥上,我勉強睜開眼后看到,不只我其他3人看來都被打昏了,然後那個女人...明明跟我差不多一樣高,體格也屬於正常人類女性纖細型的,昏迷的那四個人她就相當輕鬆的全部扛到肩上后離開了...直至我醒來后,看見的是痊愈的堀川在昏迷中的和泉守旁邊,聽他說四人都被手入好了,蜂須賀和浦島暫時去別屋住了,山伏也一樣...這就是昨天發生的全部經過。」
「「...」」
「...是叫,朧流吧?」加州說完后,三人都沉默了一小會兒,燭臺切先開口了。「那個從未聽聞的流派下的人,難道都如此強大?」強大到人類的小姑娘都能把四名健壯男性扛到肩上的程度?況且其中兩名可是比她高多了,不說蜂須賀,山伏那體格連燭臺切都需人幫忙才能抬起,而她居然...
「類似問題蜂須賀也提到過,能操控妖刀的劍術什麼的,跟邪門歪道有什麼區別。」加州語氣依然帶著點不高興。「簡直就是怪物級別了。」
「怪物嗎?我也讚同呢。聽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想去試探她還有多少未知領域了,當然我不會再像早上那樣,會更加謹慎啦。」
「你又要冒險了嗎?聽說至今為止襲擊她的人無一成功哦。」加州想起某天看見幾位被手入好的短刀們在開小會,都是講自己怎麼偷襲新審神者然後怎麼失敗的...
「話說,你們都知道了吧,山姥切君的事情。」
燭臺切這時才想起某件事,他一說結果三人都停止了腳步。
「啊啊,那傢伙才是,不知在想什麼,自前天起也去別屋住了...那女人提前手入山伏和堀川,估計也是為了他吧。」加州是昨日才得知的,山姥切開始跟新審神者走的很近的事情。
「是嗎,難道是為了報答手入好自己和兄弟的恩嗎?」鶴丸也一樣,昨日還特地偷偷去窺視了下,結果就發現他和長曾彌以及新審神者在一起吃午餐,接著山姥切還跟她去出陣了。
「其實我昨日遇到了手入好的山伏,」燭臺切回憶道。「跟他聊了下,然後得知,山姥切君確實有鶴丸說的原因在內,還有就是,他要監視這個審神者會不會有什麼怪異舉動,跟她出陣也是這個緣由,山伏還說,山姥切說自己也是為了變強。」
「哈?沒搞錯吧?」聽到最後一句加州完全表示不解。「那傢伙像是這樣的人嗎?本丸被解放前明明一直都躲著出陣的...難道跟著那女人出陣一次就被那個劍術嚇到了?話說他為什麼會跟那女人出陣我至今都想不通...」
「呵,那可真是更讓人吃驚了啊,難道他還想去學那個劍術?不,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我也認為不可能,但更多詳情山伏說也不清楚,不過我想,一會兒去大廣間集合的時候就能知道了吧。」
聽到這句另外兩人都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
「你也收到通知了嗎?」
「當然,看昨日狐之助那樣子明顯是挨個通知全體人了。」
加州回憶起昨天下午,自己還在房內照看重傷昏迷的大和守,突然狐之助到來說請于明天上午巳時(9點左右)到大廣間集合,原來是他的那名友人——稻荷明神的狐仙使者要來此做客,並且那位弓弦葉小姐有重要的事情想對大家說,希望能動的人都去,當然,那個新審神者也會出席...
「那阿光、加州、你們會出席嗎?」鶴丸問道。「我應該會去吧,想看看現在伏見*的狐仙都長什麼樣了呢,而且很在意啊,那重要的事情。」
「我當然會去,狐之助到太刀房間來傳達時都是無比懇求的語氣了,說哪怕派出代表來也好,這是不能不讓大家都知道的關鍵情勢...看來是有必要出席啊。」
「我...還不清楚。昨天聽說那女人也會出席的時候,當時在打刀房間里的我和其他人就果斷說不去,根本連她的臉都不想看到,同田貫還說先拿出證據證明那位弓弦葉真是稻荷明神使者啊,沒準其實是跟那女人一夥的騙子什麼...也許就是這句話刺激到狐之助了,讓它氣憤的掉頭就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是有點說過了,狐之助都親口證明弓弦葉小姐確實是他認識的友人,並且...他說要不是弓弦葉小姐,在前任控制他那段時期,那個新審神者和ZF都沒法揭穿和逮捕前任的。」
「嗯,這點我也承認,其實後來同田貫也覺得自己不該把氣撒在狐之助身上...我們只是,受夠人類這種生物了......」
「「...」」
說完加州轉過身繼續往前走,沒有理會沉默的兩人,結果沒走多遠背後一隻手搭到了他肩上,一看是燭臺切。
「嘛,你知道不只我們,現在本丸內除了長曾彌君大家都是這種想法吧,雖然不知道那個審神者到底有什麼意圖,但她畢竟也確實是把我們從前任那裡解放的一員...現在的情況只有保持距離和靜觀其變了,所以你和同田貫君他們的心情誰都能理解的。」
「是啊,過會兒那個弓弦葉小姐估計也會請求我們跟她和解什麼的,到時候就選擇無視吧,也許不久她就會為了尋找自己的記憶離開這裡去現世呢。」鶴丸附和道。
聽兩人這麼一說,加州看起來也是想明白了些,他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知道了,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就夠了。那麼那個面會,雖然堀川說他會去,但我有些事情比較在意所以我還是出席吧。」
「嗯?是什麼事啊?」這下激起了鶴丸的好奇心。
「暫時保密。」
「唉~告訴我嘛~」
「不行。」
「別這麼小心嘛~透露一點給我也行啊~」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了啊。」
......
◆
就這樣經過一路小糾纏好不容易到了太刀屋門口,鶴丸就趕緊去拿出換洗衣物和洗浴用品還有外傷藥去洗浴場了,臨走前也不忘感謝兩人的救命之恩,此時房間正好也沒其他人,燭臺切就請加州留下喝口茶。
其實除去槍和薙刀(都合併在一個房間),現在整個本丸居住人最少的就是太刀房間了,自前任時期起到現在,除了偶爾開小會聚集下,基本就燭臺切、獅子王、鶴丸、鶯丸和山伏會在此居住過夜了,而三日月和小狐丸從以前起就一直跟三条派的人聚集在石切丸那裡,一期一振理所當然跟栗田口全體一直定居在短刀房間,江雪也一樣帶著宗三還有小夜去了別屋,後來山伏受傷后被帶到打刀房間由山姥切看護,但傷好后也沒回來。鶯丸自新審神者來後就再也沒回這個房間了,據說平時連在本丸很難找到他的身影。現這房間內就剩燭臺切、鶴丸和獅子王居住了,燭臺切本來也想去照看重傷的大俱利伽羅但被對方嚴重拒絕,獅子王是中傷昨晚已經被帶去手入了,看來短刀和輕傷的除了某些死命頑固派都手入完畢,從時間看來獅子王還要到晚上很晚才能手入好。
坐在門外走廊上加州嘗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立刻認出了這是玉露茶,在前主人那裡見過。隨後燭臺切端上自製的幾個和果子茶點,也坐在了旁邊。
「好久沒有能在大清早見到這樣明媚的陽光了呢。」兩人先是安靜了許久,燭臺切才先開口。
「啊啊。」抬起頭,這個房間外正好矗立著一顆非常高的樹,所以在強烈的陽光下投下一大片樹蔭,因距離較近走廊上也有不少,因此夏季這一帶也許是避暑的最佳之處。同時加州還看見了樹的高處有一個鳥巢。「所以忍不住想出來走走,體會下曬太陽的感覺。」
「說的也是呢,好久沒見到陽光了其實還有點不適應...這幾天我每天出來在太陽底下可是一會兒都全身是汗了,明明還沒到夏天,到那季節沒準會更吃不消了呢。」加州這才發現燭臺切已經脫下了內番服外套,穿著黑色短袖T恤。
「有那麼熱嗎?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加州的內番服是和式應該更容易感到熱,但這幾日他完全沒有感覺。
「哈哈,說不定其實我是怕熱體質哦。」
「喂喂我們可是付喪神吧,怎麼可能會有人類的那些毛病。」
「唉?難道加州君一點也沒有?」
「那是當然。」
......
兩人又沉默了。
「其實,我出席那個面會,也有跟你一樣,很多在意也需要確認的事情,那個審神者和那位狐仙有太多謎團,特別是審神者,關於她的很多問題不知弓弦葉小姐真能否解答給我們。」燭臺切再次先開口。
「例如?」
「妖刀,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那真的是大包平。」
「不過鶯丸都確認了吧,這些日子也幾乎見不到他也是因為大包平吧...雖然能感知到他的神氣,但他似乎誰也不想見,一直躲避著大家。」
「那是當然了,他可是一直在等大包平的到來,結果沒想到...其實當初我和青江一起去手入的,那時審神者正好背著那把刀,我們也正好近距離接觸可仔細觀察下她和那把刀,不過我對妖氣的感知還是不如跟神刀貼近的青江,之後青江告訴我,那把大包平內,感覺就是不像妖氣的妖氣。」
「不像妖氣的妖氣?」
「我也很不解,青江解釋他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妖氣,我們常見的妖氣都像人類容易察覺的殺氣那樣,一般人類的話第一印象肯定是對其畏懼,而且它還帶有危險、攻擊性和會被控制、侵蝕的污穢,但那把刀,完全僅僅是給能感知到它的人“這是一把妖刀”的印象而已,不說大包平內毫無神氣,其實一點被妖氣侵佔而產生的狂氣也完全沒感知到,可以用很平靜來形容那把刀了,聽了他的解釋我都覺得那根本不是妖氣是靈氣吧...」
「真的假的?第一次大廣間全員集合的時候我坐的正好離她最近,怎麼說呢...確實從頭到尾那把刀的氣息流動完全沒有任何跌宕起伏,但我總有直覺是刀他自己在壓制住自己的樣子,就像,遵從著主君靜待不動的命令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自由操控妖氣”嗎?據說從古到今都沒有神明能完美做到這點,更別說是人類了,即使有也因沾染太多妖氣而導致氣數早盡或者被腐蝕至暗墮的結局...青江說,那女孩簡直是特例,接近后才發現她身上毫無瘴氣的痕跡,我們一直從她身上感知到的妖氣也都是那把刀的,明明那麼貼近她但妖氣始終沒有侵入其身體內,儘管還是有不知哪裡來的違和感...」
燭臺切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確認,那個名為朧流的流派若真是能這樣支配妖氣靈氣,是不是意味著...」
「神氣是不是也會一樣被...」聽到這加州明白了他的疑惑,若真如他說,那個審神者豈不是很危險了,搞不好還會有像前任時那樣的...但是,「要怎樣確認呢?」
「目前我們只有試著問那位弓弦葉小姐...還有就是,山姥切君,他也是為了確認這個問題吧。」
「那傢伙在,以身試險嗎...其實我在意的問題就是跟他有關,之所以剛才不跟鶴丸先生說就是擔心他會不會更想做出什麼舉動了...問你一下,你之前有見過處於輕傷狀態的他被那個女人帶去手入室嗎?」
「嗯?這個我還真沒看到過,雖然我是第一批手入的,但傷好后我就一直忙碌于收拾和整理各個房間了,還要給大家準備食物,所以都沒去關注過手入室...怎麼了?為什麼你會在意這個?」
放下手中的茶杯,加州說道。
「因為我懷疑,那傢伙的傷,不是在本丸的手入室治好的。」
「!」燭臺切這下被驚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加州轉過頭指向房間內的時辰表開始說道:「首先前天下午,也就是申時(3點)再往前一點,平時一直待在房間的山姥切突然站起來出了門,並沒說去哪,之後就一直未歸,快傍晚時我去給房間里的水壺補充水,正好遇到先前手入好的鯰尾,他還帶著點心,說是要給手入中的4位藤四郎短刀的,他們都是重傷從早上就開始手入,在太陽下山后就該好了,隨後我還從他口中得知山姥切不久前跟著審神者一起進入了出陣傳送門的消息,當場我就驚了,當時完全想不到他為什麼要跟著去...然後在晚上,也就是快戌時(7點)的時候,他出現在房間門外,當時我們都看見他身上,毫髮無傷,身上所有的傷痕全消失了,完全就是康復狀態,陸奧守就問他手入過了?可他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那時起他也沒再回過打刀房間...然後就是眾所周知他開始接近那女人的事了...」
「怎麼會...那種程度的輕傷打刀應該至少4小時才能好,但從山姥切君去出陣那時起手入房間都應該還是滿員狀態,難不成是回來後審神者用了手伝い札?」
「關於這個,我也想過,但之後我私底下問過狐之助后就讓我產生這樣的疑惑了,狐之助說就是那天他們出陣歸來時帶來長曾彌的,但那天回來時山姥切身上就已經沒有傷痕了,狐之助看來不知道那天山姥切帶傷跟她一起出陣的,所以以為是出陣前被手入好...可我之後問過鯰尾,他那天確確實實是看見山姥切還帶傷跟審神者一起走的,本來他想偷襲審神者結果發現山姥切出現就收手了,所以離的很近看的很清楚...」
「難道說...是在出陣的時候被手入的?但那可能做得到嗎?」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吧...本來是這麼想,但那全身謎團的女人能自由使用妖刀還能在我們眼皮下潛入本丸都能做到,估計還有更多我們沒法預料的能力在她身上呢,現在連不知為何接近她的山姥切也跟著一樣全是謎了...」
「.....這個情況,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思考了片刻,燭臺切問道。
「這個我沒看出來,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山姥切是出陣時被手入好的,有的還不知道那天他跟審神者出陣去了...所以都只是在熱議為什麼他會突然跟那女人走得近...現在除了你,我也沒跟其他任何人說。」
「你做的對,本來就因為他接近審神者已經讓大家議論紛紛了,要是再被傳開這件怪事估計會引起些騷動...看來等下得私下找本人談一談了,為了確認一件事。」
「難道你也顧慮到了...是不是像前任那樣?」
「...沒錯。其實昨日早上我和藥研君他們看見了,審神者、長曾彌和山姥切君在南後院那塊大空地上焚燒前任房間內所有物品。」
「什麼?!全燒了?」
「狐之助也在一起,應該是清點過後燒的。歌仙君昨日也在,他沒跟你們說嗎?」
「他從手入好后也成了不歸打刀屋派,除了送食物來也不跟我們說過多少話。」想起歌仙雖是輕傷但也是拒絕手入那一派,後來聽說他是被新審神者強制手入的。
「是嗎,自手入好后歌仙君依然跟以前一樣,不如說是變得更憋屈了,在廚房時想跟他聊日常事務外話題都困難,昨日看到那一幕后他只說了一句「到底在想什麼,那個怪女人」后就走了,後來我們看到審神者把火撲滅后就帶著其他四人離開了那裡,隨後我們就走過去看了下,前任的房間已經空無一物,所有物品都被燒成灰燼。」
「......是嗎,這是要徹底消除掉那個惡心男人的所有痕跡嗎?」加州伸手去拿被放下的茶杯時,發現已經涼了。「哪有這麼容易,即便如此依然不想靠近那裡,哪怕想起那個地方心裡都超不舒服...燭臺切先生,那你怎麼看呢,關於她們的做法。」
燭臺切正拿起茶壺給兩人添熱水。「嗯...其實昨日後來我也問了這個問題,先不說我,昨日五虎退君和骨喰君也在,五虎退君說他認為這個新審神者不像是壞人,至少肯定跟前任不一樣,說是他的小老虎們都不怕她,還是第一次親近人類,并經常被喂食物吃。」
「...他這是相信動物的直覺嗎?」難道這裡養寵物的都會這樣?
「嘛...下面骨喰君就說了,不可如此輕易相信人類,他們內心深藏的各種陰謀和險惡是很難看出的,現在所做的一切沒準是為了討好我們讓大家都放下戒心,然後再反過來繼續任意使喚支配我們,他還懷疑新審神者會不會也把我們變成妖刀...」
「...這,雖然也算有點道理,但我怎麼感覺不像是他說出來的話...」加州雖然跟骨喰接觸的不多,但還是很了解他的為人的。
「估計是,受前任的影響太重了吧,你忘了嗎?前一把鯰尾君就是他眼睜睜看著被前任強行刀解成資材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當時鍛出一期一振而消耗的眾多資材之一......那之後他變得幾乎沉默寡言了,現在的鯰尾君在他的拼命保護下雖受了輕傷,但聽說也差點因練度低被前任放到刀解行列里了...然後關於他們的手入,說是鯰尾君請求把中傷的骨喰君跟他一起手入,新審神者也答應了,但骨喰君當時是拒絕的,結果也成了被新審神者強制手入的人員之一...所以他對新審神者有如此大的偏見就是這些原因吧。」
「......原來如此,那個女人不知道再繼續這樣用強硬的手段,只會讓我們對她的意見更嚴重嗎?」
「藥研君也說過類似的話哦,不過他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跟剛才我和鶴先生一樣,對新審神者一直採取觀望態度。五虎退君和骨喰君說的都有道理和可能,所以我也是暫時對此沒有任何表態。」
「...」
加州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吃了一口和果子后再喝了口茶,他再次看向面前這棵樹,剛才看到的那個鳥巢上已出現一隻較大的鳥,看體形和毛色像是喜鵲,正在給窩裡的一群雛鳥喂食。
這是這個季節里常見的一幕,而加州卻忍不住多看幾眼,其實在前主人(沖田)時期也不是沒有見過喜鵲,但在這個本丸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活生生的雛鳥,本來他也是想過這裡不會有任何生氣的大部分人之一。
幼小的雛鳥們此時大張著嘴等母親將食物一一送進去。
「這就是幼鳥時期的喜鵲嗎?」看著看著自己把心聲說出來了。
「是嗎,前幾日就看見它在這裡四處覓食和築巢,沒想到這麼快就把雛鳥孵出來了,我每天還在這裡撒了些點心殘渣給它做食物呢。」看來還要多撒一點了,順著加州的視線看過去的燭臺切想到。
「...我都沒想過,本丸里的綠色能有如此的復甦,」加州收回視線。「從到這裡起就接觸到全是瘴氣的我,其實這麼快就沐浴在如此好的陽光和空氣下,還有點不習慣呢。」
「我也差不多,手入好后神氣也很快恢復到了和初到此時的狀態。現在本丸內的瘴氣已經都徹底清除了,狐之助這樣說的,他還說這都是多虧了新審神者靈力帶來的淨化之力...」
加州再次沉默了。
燭臺切看了看加州,問道:「加州君,從剛才起我一直很在意,也請恕我失禮提問,你和新審神者...是不是除了昨天的事情還發生過什麼過節?當初你也是,被強制手入的嗎?」
之所以這樣猜測,燭臺切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以前的加州雖帶有輕傷但談吐風格依然跟初到時基本不變,就像山伏和自己類似保持樂觀派,其實也不只他們,這都是為了安撫同伴們振作,以防止負面情緒過重而走向暗墮...而加州手入好后卻變得悶騷了些,乍一看說話還是屬於他本人的風格,但一沉默后就是發著呆想心事的樣子,手入好後的燭臺切幾次去給打刀屋送食物時都有看見,總是靠著墻坐著的加州不知看向哪裡,表情看起來很茫然,直至有人喊他才注意到燭臺切來了...再看今日,加州似乎因昨日的事更憋屈了,提到新審神者反應更是明顯,也許有人覺得這只是對人類的怨念,很正常不過,但燭臺切卻有直覺認為發生了什麼。
「......其實,我不算是被強制的,只是...」躊躇了一小會兒,加州還是開口了。
「只是?」
「...」
這時加州四處張望了下確認附近沒人,鶴丸也還沒回來,便小聲對燭臺切說。
「我至今沒敢跟任何人說...但你看起來是很保守的...所以,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否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大俱利伽羅?」
「啊,當然可以了。」燭臺切也小聲回答。
「絕對不可以說啊,特別是鶴丸先生。」
「嗯,當然。」
「還,還有我說完后不准笑。」
「哈?」
「絕對不准笑啊。」
「啊,我盡量。」
「...算了,那麼,其實是......」
隨後加州講述起了當時手入前發生的一切。
那時大廣間全體面會上審神者說過將從短刀和輕傷人員先逐一開始手入,當日下午就輪到自己了,那時正好自己剛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上巧遇審神者,便被告知自己是第一批手入人員,加州那時也答應去手入了,便跟審神者一起走向手入室,但由於加州受的傷主要在腳上所以走路略瘸,不過對於他而言日常沒有太大影響,但戰鬥就肯定困難了,可前任并不因為這點就給他手入,照樣該出陣時去出陣,好在最後一次出陣是受傷后,有隊友幫助沒有受到嚴重的攻擊,但也差一點就成中傷了...而新審神者看見自己走路的樣子后就問道。
『你,腳沒關係嗎?』
『啊,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等下不就痊愈了嗎?』
『是嗎,那你走那麼快干什麼?離手入室還有段距離呢,小心點別再...』
『我知道知道,這不是為了能趕緊去手入嗎,你不用煩...嗯?』
『喂,小心...』
『嗚哇啊!』
當時自己只是想走快點,因為不想離那個審神者太近,特別是少女當時雖然刀已離身但殘留的妖氣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光顧著趕緊跟她拉開距離結果疏忽大意居然沒注意腳下的地板上有一個較大的破洞,然後就一腳踩進去了,偏不巧還是受傷的那隻腳踩到的,結果腳就悲劇的又被崴了下,痛得加州當場還叫出來了,幸好一手及時扶住了墻壁沒有摔倒。
『啊.....好疼.....』站穩后腳上那鑽心般的疼痛依然繼續,加州想忍也忍不住,痛苦的表情都浮現在臉上了。
『唉...我都提醒你小心了。』看這一幕審神者不得不歎氣。『傷肯定加重了吧,不趕緊去手入不行呢,那隻腳還能動嗎?』
說著審神者走近加州想去扶他一把,而對方則抬起手拒絕她靠近。
『別碰我...這點傷...沒什麼問題,我自己能走...你不用管我。』說著加州再繼續向前走,結果發現那條腿稍微抬一下都痛得不得了,再次『嗚!』叫出了聲。
『......這叫作「沒什麼問題」嗎?』
『.......』
『可惡...』依然扶著墻的加州小聲抱怨了一聲,自己竟然會這樣疏忽大意,還是在人類面前,讓對方看見自己如此不可愛又狼狽的樣子,簡直是糟透了。
沒有去看一旁的少女現在是什麼表情,只是先聽到對方歎了口氣,接著聽到:
『真是的,無論哪個都倔的要命,神原來也是愛逞強的啊......沒辦法了。』
『嗯?...哇啊!』
對方說完就靠近了,結果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手抓住,下一秒身體就騰空了,原來是被對方扛到了肩上。
『啊啊啊啊啊!你在干,干什麼啊!?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這下加州可慌了,先不說少女那體格居然如此輕易把跟她差不多一樣高的自己就這樣子扛肩上了,關鍵是這一幕被人看見了可就慘了!加州不顧腿傷的疼痛狂蹬腿,礙於對方是人類女子本來還想敲打她的背結果沒下得了手,只能抓住她衣角回過頭對她大喊。
『吵死了,能別叫那麼大聲嗎?嘛隨你怎麼怪我,只有這樣才能快點去給你手入啊。』審神者完全不理會他的抗議繼續向前走。『喂,別亂動了好嗎?你想再摔一跤嗎?』
『那你快放我下來!我才不想被人看見這種樣子到手入室啊!』突然想到手入室那肯定還有其他人在,加州反抗的更激烈了,繼續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唉,那這樣如何?』審神者被他的叫聲吵得頭疼了,『呃?』接著加州突然身體被一轉,審神者的臉下一秒就放大在自己面前了,原來是姿勢被換成了公主抱。
加州這下更慌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我說的不是這樣子啊!!都說了快放我下...』說著加州一手伸過去抓住她衣領,不料那天審神者穿的是釦子較松的短袖子襯衫,結果加州這麼一拉后,少女左胸部位以上的皮膚都露了出來,而自己,則看見了.....
對方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就這樣保持了這種狀態一秒后。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加州嚇得立刻放手,隨後雙手緊緊捂住臉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但可看見他臉上的皮膚到耳朵處都紅透了,反抗也隨之停止。
『...冷靜下來了嗎?』少女語氣很平靜,絲毫沒聽出被剛才的舉動影響,她只是晃了晃肩膀讓領口歸位,接著就這樣抱著一直捂著臉的加州往前走。
『不用擔心,我感知到這四周都沒有其他人的靈力,當然你別叫那麼大聲就不會有人來了。』一路上少女不忘安撫下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加州。『想對我抱怨什麼的,等手入完后吧,我隨時奉陪。』
『嗚...』懷中的加州依然沒有把手從臉上移開,還用很小的聲音抱怨了句。
『太糟糕了...』
就這樣加州被審神者用公主抱姿勢帶到手入室,全程不論審神者還是自己也沒感知到有其他人在附近,快到手入室時見門口沒人加州立刻喊『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但審神者則是說了句『安靜。』就繼續走了進去,加州慌得不知所措又不敢大叫,進去后看見其他手入中的房間都關著門后才鬆了一口氣,審神者帶他到最後一間手入室后才把他放下開始手入,接著從門口處傳來狐之助喊她的聲音后審神者準備離開,剛轉過身袖子就被什麼拉住了,回頭一看是加州。
加州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你...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狐之助。』
『哈?什麼?』
『明知故問嗎?就,就是剛才你,你...』加州手開始抖了,真不知這女人是故意的還是...
『嗯?』
『就是你把我公主抱過來時候的事啊!』加州不得不抬高了點音量,抬起頭怒視著審神者,臉上還有點紅暈。
『啊...這個啊,放心好了,我本來也不打算跟其他人說的,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你也什麼也沒看見吧。』對方則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哈?什麼...也...沒看見過?你,你...』
『好了好了,先在這安安靜靜好好休息吧,我也說過了有什麼話等手入完后再說,我有事先走了哦,再見。』
『喂!你給我等...』
不顧背後加州的抗議,審神者吩咐好負責手入的小式神后關上門就走了。
之後加州手入好了后全身的傷徹底消失,不論腿腳神氣也恢復如初,但加州並為此覺得很高興,因為當恢復好后的他回到打刀屋后,同伴一聽說他接受新審神者的手入后都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然後就是有沒有被做出過分的要求,是不是認同新審神者了等各種質問,加州回答只是為了讓腳方便行走才不得不接受手入的,沒有其他任何理由。之後他想再去找新審神者也就沒敢去了。
....
「以上,就是我手入時的情況。」
加州說完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心裡憋屈的起因,而剛才的回顧中他還是沒敢跟燭臺切提及不小心扯了人家衣服的那一幕,只是蒙混帶過去了。
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打算一直保密到底,對大和守安定都沒說,但這幾天不知為什麼心裡頭就是有種鬱悶感,現在總算說出來了,雖然講的時候有點害怕,但說完后總算有舒心感了。
「這種羞恥之事...絕對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啊,要是讓鶴丸先生和短刀們知道可就更慘了,燭臺切先生我一直相信你的為人所以才會跟您說的,所以......」而加州停住了,原因是當他看向旁邊一直在聽的燭臺切時,對方正別過頭不讓自己看臉上的表情,但緊緊捂住嘴的手和不斷顫抖的肩膀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加州剛回復的心情這下又降低了。
「看吧!果然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我真是夠傻的!看錯你了!」加州生氣的對著努力忍笑的燭臺切叫道,後者則趕緊讓自己停止想笑出來的衝動總算是沒笑出聲,面部肌肉被忍得相當難受。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以為,是那個審神者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沒...沒想到....不,不好意思,只要想像了被那個審神者(公主抱)的那個畫面,不...不好意思,就...就算是我.....也,也有點...忍不住想.....」燭臺切眼角都已經能看出點淚光了,一度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笑意差點又湧出,結果在加州那怒視眈眈并寫著滿滿的「不許笑!」表情注視下再次忍住了,可見加州身上不停散發出憤怒氣場。
「嘁,難道那就不算過分嗎?居然說當什麼也沒發生.......昨日來我們屋裡時還真是像初次見到我的樣子啊,明明才把我手入好不久下手卻毫不留情,醒了后後腦勺還有些痛呢。」加州說著摸了摸後腦勺。
「現在還疼嗎?」
「不,已經完全消失了,也沒留下傷口到需手入的程度。」
「是嗎,我想,她手入虎徹和國廣兄弟明顯是為了長曾彌和山姥切君,而對你們和蜂須賀君動手...是不是也是為了長曾彌君?」燭臺切思考了下,想起了加州剛才跟他和鶴丸說過打刀屋跟長曾彌起過爭執的事情。
「...其實我也認為差不多,因為我依稀記得她當時對蜂須賀說過「想繼續跟你大哥爭執的話,就先把身體恢復好吧。」這句話來著,然後蜂須賀生氣的回答「這不關你事!」就先衝上去了,之後他如何被打昏我是沒看見。」
「...那就說得通了。」
「啊啊。」這時加州拿起其中一個糰子點心嘗了一口。「嗯,不錯的味道啊,而且我好像是第一次吃到這種口味的,是你新制的嗎?」
「嗯...是的,前幾天剛做出來這種口味,當時先給鶴先生和小伽羅兩人嘗過了,他們也都說不錯,你喜歡的話我這還有,等下帶點回去吧。」加州未註意到剛才燭臺切回答時其實有一小下遲頓。
「那謝謝了,我想安定也會喜歡的。」本丸解放后初期燭臺切帶食物來慰問時重傷的安定什麼都不想吃,現在本丸被淨化后安定氣色也有好轉,應該願意吃了吧。
「加州君。」燭臺切說道。「剛才笑你真是不好意思啊,然後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跟任何人說。不過我有點在意,你確定那天真沒有其他人看見嗎?」
「這個嘛,從那天后我每天也是處於半緊張狀態,一直擔心是不是有人看到私底下議論...但結果發現四周人都如往常一樣,看起來都不知道這回事,短刀們也是的,也沒聽到什麼流言飛語...所以我覺得應該要麼是真沒有人看見,要麼是有人看見了但那個人沒有說出去...」加州心裡想要是後者的情況話,他還真要好好感謝那人。
「那就好,鶴先生這幾天也看起來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話說他可真久啊,洗浴場明明離這也不是很遠,怎麼今天比前幾日洗的時間還要長?」燭臺切看了下屋裡的時辰表,一看都已經快到面會時間了。「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去看看他吧,按平時他早就該洗好過來了,是不是在上藥?」
「那我先把點心帶到打刀屋去了,一會兒在大廣間見吧。」加州說著站起來開始幫燭臺切一起收拾盤子和茶杯。「然後,燭臺切先生,今日謝謝你了啊,幫忙拉出鶴丸先生,點心的事,還有就是多虧跟您說出一直煩悶的理由,我心裡總算有種踏實感了。」
「哪裡哪裡,都是我應該做的。然後先不說其他,至少我覺得現在本丸是已經比以前自由了,不必再把心事一直壓在心底,有什麼煩惱都大可跟大家一起商討,當然你的這個情況是只能跟信任的人說了。」
「哈哈,是啊...」
接著收拾好盤子和茶杯后,兩人便離開太刀屋,因這附近的洗浴場和打刀屋同一方向所以兩人再次同行,剛起步加州又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燭臺切先生,你說馬上這個面會,三条家的會不會都出席啊?」
「嗯?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我覺得,可能全體會來,要麼至少石切丸和小狐丸會去吧。」
「是啊,歷史上三条家受過不少稻荷明神的幫助,小狐丸可是稻荷明神的神狐幫打槌鍛造出來的呢。」
「確實呢,還記得大廣間第一次全體跟新審神者會面,當聽到弓弦葉小姐的事時,我特地看了下三条家的那幾位,除了三日月宗近,其他人的都露出了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小狐丸更不用說了,他之後可是一臉非常嚴肅的盯著新審神者。」
「原本他的表情就一直讓人覺得很可怕啊...三日月先生嗎?那個老爺爺也是一如既往,難以捉摸啊。」
「嘛,畢竟他是......」
◇
兩人邊說著邊走遠了,太刀屋無論屋內和四周此時已無任何人在,回歸一片寂靜。
剛才被兩人注視的那隻喜鵲,再次從樹上飛了下來為雛鳥覓食,這次它先到了樹的後方,發現原來那裡也有一棵較高的樹,只是沒它的鳥巢所在的那棵高,又處於靠墻的地位所以很少有人會走近去注意到它。而靠近后才會發現那棵樹下面已經開了不少小花,雖然都很小又不是有名的品種,但是為這棵孤寂的樹添加了一份色彩。
喜鵲跳著跳著走過去,在樹下尋覓著尋覓著,結果除了花丛中貼近樹底的一塊被土埋了大部分的一塊石板什麼都沒發現,沒去理會那塊石板,喜鵲果斷飛到常去的太刀屋走廊處,果然發現了有燭臺切撒在那裡的食物,便趕緊叼起來回巢裡了。
那塊石板,即便被即便土埋沒了全部,但挖出來后刻在上面的文字會依然清晰無比。
剛剛離去的加州清光和燭臺切光忠是還不知道這塊石板的存在的,因為他們都是這個本丸的第二把,更不知道,本丸很多樹下都有類似的石板...而知曉這一情況的,只有狐之助、跟那幾把從未折斷過的稀有刀。
石板上全是除了那幾把刀以外各個刀劍的名字,有的還是重複的,但旁邊都標註了一振り目和二振り目*這樣的文字。
那些樹下面,葬著本丸從建立到新審神者到來的,全部被破壞的刀劍。
殘酷的前任審神者時期里,非稀有刀都很難在受傷后被及時手入,對於前任而言他們的死活也壓根不重要,「反正替代品很快就會來的」,這種想法也是前任一直不停歇出陣遠征命令的理由之一,更是為他節省了不少資材,但對於嗜“賭”成性的前任而言節省再多的資材都不夠用,那些省下的資材也統統都為鍛造出稀有刀被消耗的一乾二淨,最後前任確實終於得到了除了戰場才能掉落以外的所有刀劍了,浦島虎徹是前任被抓捕前不久被一隊跟檢非違使苦戰時帶來的,而那一隊損傷相當嚴重,6人隊伍3人相繼犧牲,因為都是中傷和練度不均勻的狀態,浦島還記得,那隊剩下的3人...後來都被前任刀解,只因為資材又快被賭光了...
浦島通過那幾把稀有刀才得知,自己的蜂須賀哥哥是第三把...哪怕是優先手入待遇的稀有刀的請求,前任也置之不理,對於其他刀劍照樣該怎樣就怎樣。就這樣...本丸的地牢和倉庫里,漸漸堆滿了被折斷后的刀刃、刀鞘等,有的甚至是連刀身刀鞘都沒有只有刀柄,那個則是被刀解后的刀唯一存在過的證明。
後來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悲痛、敬意和尊重,所有人都背著前任將這些刀的殘骸埋葬于本丸內的樹下面,并都放上一個刻有他們名字石板做墓碑。直至前任被抓捕前,還知道著這些墓碑詳情的只有狐之助和稀有刀們了,當初參與過埋葬的刀們也加入了墓碑上的名單中,後來為了不給大家造成更恐慌更惡劣的影響,對於新來的第二、第三把的刀們,他們沒有提及墓碑的事情,在又出現新的犧牲者后會背著他人悄悄埋葬,墓碑也會用土埋的深一些不讓人輕易發現。
現在本丸已經恢復了原本屬於他的樣貌,那幾棵樹都已經茁壯成長,墓碑也都被樹下的花草蓋住了,但它們的存在,也該到了公佈的時候。這是那幾把稀有刀之一—鶴丸國永今日參與面會的原因之一。
石板上面的名字,應該不會再增加了。
這樣想的現在卻只有狐之助一人。
喜鵲也已經將燭臺切撒的食物都叼完了,那些食物其實都是燭臺切做的點心殘渣。
其實燭臺切剛才想對加州說但又沒說出口,這些點心的材料,都是那位新審神者從ZF那得到大筆賞金后買的,她一個也沒留給自己都給了燭臺切,讓他多做點好吃的給大夥兒,她知道燭臺切一直做好吃的犒勞著身心都重創的大家,若自己做的食物給刀劍們被完全拒之門外的幾率很大,因此都交給了燭臺切。
房間內的時辰表此時已是巳時,大廣間的面會此時已經開始。
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