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显功力”系列之(一)

中学的作文课上,最常见的标题就是“我的***”。那时年幼,还不懂怎么表达感情,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最后加上一句“我爱我的***”,便是圆满了。如今,经历的多了,真的懂了愁滋味,对爱的表达却是难了许多。细细想来,能把爱表达出来的文章,才真的是张显功力。

将陆续出一个“显功力”系列,把想要表达的爱说出口。

——作者寄语

游玩

我的母亲50岁出头,腰却有些弯了,那是近几年劳累所致。今年,母亲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小毛病,对于双鱼座的我来说,真是天都要塌了。毕竟,在双鱼的世界里,哪怕割破手这种小事,也能瞬间YY出一部偶像剧。我时常叮嘱母亲,要注意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赶快去医院。所幸,母亲总算开始听话,不再像前些年那样执拗。而我,对母亲的爱也随着这些担忧越发的深沉。母亲,始终是我又爱又敬的那一位。

『霸气十足的王老师』

我记事时,母亲是一位小学语文老师。王老师对待学生是十分严厉的,但严师出高徒,王老师带出来的毕业班成绩总是最棒的。后来,学校索性让王老师只带毕业班了。王老师的严厉不止是对待她的学生,对待我她也是毫不手软的。小时候嘴馋,偷了王老师5角钱去买零食。后来被发现,当然是一顿“扫帚炒肉”伺候了。揍到最后,扫帚被打散了,王老师也没力气了,我还被罚跪了。但从那以后,我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王老师那天对我说的话:“有些事你永远都不能做!”

做王老师的女儿,还有一项便利,那就是书可以随便读。印象中,家里的寓言故事、作文精选等书籍一摞又一摞,这些就是我的文学启蒙书籍了。印象最深的要数那本《平凡的世界》了,至今我还记得王老师靠在床头认真阅读的样子。王老师读完,我便也偷偷摸摸地读了起来,确实像王老师说的那样,很多地方我还读不懂。但我仍记得孙兰香为了挣点零用钱,在夜里去工地上提泥巴的情节。后来,直到大学,《平凡的世界》被我断断续续阅读了两三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悟。而我,凭借着这本被读烂的书,混进了学校的报社,还成功地接住了研究生导师抛过来的话题,想来也是一种潜藏的财富了。

在身为“王老师”的年岁里,母亲知性、多才,是我这一生在文字里的启蒙。

『她,坚忍如磐』

05年妹妹出生前的两个月,计划生育办公室找到家里,父母无奈外出打工,这一走,似乎是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小时候从未觉得自己的家庭贫穷,因为我有楼房可以住、有父母疼。可05年的夏天,我第一次意识到父母缺钱。母亲生妹妹时的住院费是从叔叔家借来的,妹妹出生后,父亲和母亲是借宿在姑姑家的。那时,父亲也将近40了,工作不好找,母亲刚生完妹妹,也只能闲在家里。高中开学时,我回到老家的城市时,父母还未找到工作。

后来,听说父亲在一家工厂找到了一份工作,母亲在一家餐厅找到了工作。再后来,父亲一次下夜班出了小车祸,伤了手臂。06年,弟弟出生。那时的我在老家,一切都只是听说。07年,听说父母摆了一个夜市摊位,生意火爆。08年,我高考完,终于去到父母在的城市。那一面,大约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

举办奥运会那年,我家的日子已经不那么拮据了。但突然多了弟弟妹妹的我,很不适应,毕竟独生子女十几年,第一面见到自己的弟弟妹妹时,她们已经会抢我的东西了。新家住得也不习惯,不够宽敞,我也没有自己的单独的卧室。更重要的是,父母的焦点不在我一个人身上了,他们忙得没空在乎我的感受,而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撒娇。

说起来,我曾经怨恨过父母那几年对我的关心不够。可当我听说07年,城管执法最严重的那一年,父母不止一次被城管追赶时,我恨不起来。我听说一次父母分头逃走时,母亲被城管追上抢夺了摊位工具。还听说,妹妹从小就跟着父母风里来雨里去……我怨不起来。

09年,父母接下一间店面,结束了奔波街头的生意。关于经营的问题,父母思考了很久,他们将环境、客流量、消费者定位都考虑进去,最后决定经营快餐。在经营过程中,他们还会根据顾客的需求增添品种,改变口味。经营之用心和智慧,大概就是商业帝国里所追寻的最纯真的品质。

我曾不止一次思考过母亲身上的这种反差,从一名人民教师到街头摊贩,母亲是如何做到角色转换的。可能是被逼无奈,可能是母爱的伟大,也可能都有吧。每每思量过后,我的内心都只留下对于母亲深深的敬佩。这些年,她像是穿上了铠甲的战士一样,坚忍如磐,守护着自家的孩子。

『她,温暖如春』

如今,我已工作,弟弟妹妹也到了读中学的年纪。每逢假期团聚的日子,母亲都会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然后问我们味道怎么样。看着我们吃得停不下嘴的样子,她总是笑得很开心。她曾说过:“我最开心的事儿就是在家里变着花样给你们烧菜吃。”这,也是我的愿望。

母亲50岁了,体力大不如以前,脾气也温和许多。这些年,她忙得没有闲暇时光坐下和我们谈心、聊天,但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温暖着我,守护着弟弟妹妹的成长,也化解了我心中那解不开的结。

霸气十足的王老师,坚忍如磐,温暖如春,顺遂时乐在其中,失意时能屈能伸。母亲这柔韧的性格,将是我一生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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