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熙的小说集《矮人射出的小球》可称得上韩国现当代文学的经典。记得课堂上讨论哪一本书哪一位作家影响你选择文学时,我的教授提到赵世熙。
今天我读了小说集的前五篇:《莫比乌斯带》、《刀刃》、《宇宙旅行》、《矮人射出的小球》、《在天桥上》。除了《矮人射出的小球》有50页,其它都是十几页或二十几页的短篇。
第一篇开始是教授在提问。两个孩子清扫烟囱。一个孩子脸熏得黑黑的,另一个很干净。你们认为谁会洗脸?一个学生回答:“脸脏的人会洗脸。” 教授说并不是。脸脏的孩子看到脸干净的孩子,会觉得自己的脸也是干净的。相反,脸干净的孩子看到连脏的孩子,会觉得自己的脸也脏了。
“那么我再问一次。” 教授重复了同样的问题。这次学生们们回答脸干净的孩子想洗脸。教授说,错了。两个孩子一起擦烟囱。不可能一个孩子脸脏了,而另一个干净。
教授在黑板上画了“莫比乌斯带”,他说这个带不分里外。
接着穿插了矮人和罗锅纵火事件。
教授问还有没有不分里外的事物。似乎宇宙是。“为什么最后一节课我要讲烟囱和莫比乌斯带。” 教授说。“知识有时候会充当奸诈的角色。希望你们的知识不要被用作迎合利益的事情上。”
这部分内容是很好的知识普及。同时可以思考知识的作用。
回到穿插的故事,也是整部小说的核心内容。矮人由于值30万的房子被骗只卖了16万,所以和罗锅一起绑架那个购房人,拿回房契,并纵火。等读完第四篇《矮人射出的小球》时会惊叹作者的编排和构思。
第二篇,申爱家水龙头的水只有深夜才会流出来一些,她总要熬夜接水。一天一个矮人上门说换个水龙头水就会出得好。邻居们都不相信。矮人离开。申爱跟着矮人,来到一个画着水龙头和水泵的牌子前。
里面的人告诉申爱想要水流得好必须要挖井, 这附近有水的家,都是他们给挖的井。申爱问换水龙头呢? “那是不可能的”,那个人说。然后他喊:“你,给我站住。” 申爱看到门口站着矮人。那个人仿佛要冲上去。矮人迅速跑掉。
申爱走出那个店,跟上了矮人。申爱希望矮人帮她家换水龙头。矮人告诉她把水龙头放低,就可以早几个小时出水。矮人换完水龙头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人冲进申爱家,质问为什么抢他们的生意,并开始暴揍矮人。申爱从屋里拿出菜刀才赶走了那个人。
申爱家极度贫穷。邻居们却常常故意炫富。而非法商人们欺骗穷人,为榨干他们不择手段。
第三篇,允浩的父亲给他找了家庭教师志涉,志涉对月亮和外星人感兴趣。这一篇写到志涉在矮人家拆迁当日流着血回来。但没有交代原因。
第四篇,标题作,不同的三个人称叙述,分别是矮人的三个孩子。他们家世世代代过着贫苦的生活。得到通知房子要拆迁。被骗房契。矮人和志涉是朋友,幻想着可以到月亮上去。拆迁当日,志涉怒斥拆房子的人,结果被打流血。这里就明白了第三篇里提到的事情。
整部小说最重要的主人公就是矮人。小说围绕着贫困,拆迁,工厂压榨工人劳动等韩国70年代的社会矛盾,揭露了进入产业化时代的韩国社会的病态与丑恶的现实。
前几篇里,矮人只作为配角出现。到了第四篇才明白原来其他那些“主角”才是整部小说的“配角”。申爱也在第四篇出现。
深刻的主题和充满技巧的写法,让这部小说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