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午后,点燃一枝白檀。有时我只想坐在你身边,微微笑着凝望你的侧影,彼此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你经过我身旁,像鹿穿过花岗,风吹开一枝扶桑。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先用情诗情词裁冰,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酒来煮。如果失恋,就一把大火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林清玄《寒梅煮雪》
我们拥抱和推搡,我们亲吻和冷眼,我们同时拥有一个世界和失去一个世界。他日相逢,用沉默还给沉默。然后在缱绻不尽的爱里,勇敢生活。
我们撑伞而立,谁也不说话,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儿,那水急急流过,河面雾气漂浮,两岸的树木亦被风雨吹得枝斜叶乱,真是十方世界只在这滂沱大雨中,要把万事万物摇得心惊动魄。而我在这里,只有寸心可执,倒不见得是坏事了。
所有的苦难与背负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
因为你,看见浪卷,看见烟火,看见漂浮的星星,看见云里的炊烟,看见落幕的车站,看见光影斑驳。也因为,没有你呀。
你就背着一切山河,背向所有的灯火阑珊,从路灯背后踽踽向我走来,走出空芜与黯淡,走进我全部的固执与大胆。
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琥珀里的时间,微暗的火,一生都在半途而废,一生都怀抱热望。夹竹桃掉落在青草上,是刚刚醒来的风车,静止多年的水,轻轻晃动成冰。我喜爱你忽然捂住我喋喋不休的口,教我沉默。
金星水星相继爆炸,绝望的人们在毁灭前听到深空中一句低语:“She loves me not.”
乍一看这篇微小说,我是不懂的。但慢慢品味,觉得浪漫,刺激,又无助:
神思念起他的心上人,揉碎了满天繁星。
就像一片片撕下玫瑰花瓣,只想得到最后的那句“她爱我。”
你在前面轻行,阳光躲过枝头,跳到你裙间,上面绣着不知道名字的骨朵。春风打过,你回头看我,我问你过的好不好,你未说话,只是笑,笑得十里海棠花开。春日渐暖,漫山也醉的不醒人事。天地人间。
天还未黑,云怎敢灰;雨还未下,风怎敢吹;瓜还未熟,秧怎敢枯;花还未落,树怎敢死;你还未嫁,我怎敢老。
《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