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看招！”，师父长剑出鞘，身法翩若惊鸿，剑刃破风，发出一声龙吟，我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我又失败了，七年里，师父用相同的招数击败了我几百次。

一旁的师兄怜惜地看着我，“看来你不适合学剑，你…下山吧！”师父放下剑，眉头紧锁，眼里满是失望。

是啊！一个习武七年，却连一招都接不住的人，怎么配用剑！剑是兵中王者，长剑出鞘，必当饮血。像我这样的人，只会侮辱手中的剑，可是，我真的不甘心！

我没有说话，挣扎着站起。“阿澜，你没事吧！”师兄急忙跑过来扶我。我推开了他，回房整理行李。

我知道，师兄想劝我留下，他一直都是这样，关心我，保护我。他叫慕寒，比我大一岁，我们一起习武七年，他是门派中的翘楚，未来的掌门候选人，他的剑，所向披靡，锐不可当。而我，却是师兄弟们口中的“废物”，学一套剑法要几个月，与人比试时屡战屡败。

“看！那个废物终于滚蛋了，不会再给咱们剑宗丢脸了！”“就是就是，这么多年，连基本剑法都学不会，简直是蠢货！”两个师弟议论道。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们只是实话实说，我不怪他们，只怪自己不够强。

2

我叫叶澜，我的双腿有先天缺陷，父母遍寻名医，散尽家财，才让我勉强恢复行走能力。我常常自卑，父亲年轻时，是个剑客，他知道，剑可以增长人的傲气，于是，他不顾家人反对，让我跟着师父学剑。我天资愚钝，又练不了轻功，剑术一直毫无进展，终于，在我失败无数次后，师父彻底失去耐心，逐我下山。

那天，雪很大，北风卷起漫天的飞雪，如刀一般割在脸上。我背起行囊，独自走进冰天雪地之中，我心灰意冷，走进了一个酒馆，要了四坛烈酒，一斤牛肉，狠狠将酒灌进嘴里。

“听说了吗？明天顾城和萧瑟两位剑神会在凌云峰争夺天下第一！”两个客人大声讨论道。“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坐在角落，他衣衫褴褛，身体消瘦，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像个乞丐，可眉宇间却有一股不寻常的英气。

“你笑什么！”谈话的两位客人有些生气。“老子自然是笑你说的那两个人，两个小屁孩，还说什么天下第一？都是屁话！”中年人说着，拿起酒坛，大口地喝。“他是疯了吧！那两位可是剑神！”“别理他。”两位客人不再理会中年人，继续谈话。

中年人自顾自地喝酒，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剑气若隐若现。“前辈，请问可以与你共饮吗？”我拿起酒坛走上前去。“老子无所谓！”中年人十分不屑。

3

我缓缓坐下，正要倒酒，只听“嘭”的一声响。酒馆的门被踹开，一群彪形大汉提刀而入。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马匪。最近几年边疆动乱，各地匪患猖獗。这种位于边界的酒馆，自然也难逃厄运。“你们谁是老板？”一位黑脸大汉在手下的簇拥下走进了酒馆。他手持一把巨斧，有三四百斤。“我是，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一位衣衫破旧，形体消瘦的老人在两个小孩的搀扶下，走到了黑面大汉面前。

“给老子一千两，饶你们不死，否则在场的人，都得上西天！”大汉语气狂妄，不容置疑。“好汉，我们是小本生意，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可不可以先交一部分，日后补齐。”老人眼中充满恐惧，低声下气地请求道。“老东西，敢和老子讨价还价！活腻了吧！”说着，大汉一脚把老人踢翻在地，手中巨斧劈向老人。

“住…住手！”我下意识喊出了两个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我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那大汉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剑客，一个真正的剑客！剑客就该以手中剑，斩尽不平事！哪怕不敌，也不能退缩。“小子，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大汉停下了，他转头看向我，眼中弥漫着杀意与轻蔑。

我缓缓走向前去，正要拔剑，大汉忽然一斧砍了过来，我的长剑脱手，匆忙后退。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大汉又出一斧，这一斧砍中了我的肩，顿时鲜血飞溅，在场的客人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汉狠狠将我踩在脚下。“哈哈哈哈，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我努力挣扎，可毫无用处。

4

“是谁打扰老子喝酒！”就在我无比狼狈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能感受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剑气，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和大汉同时向后看去，只见刚才与我饮酒的中年人缓缓走来，他左手提着酒坛，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倒酒，完全不把在场的马匪放在眼里。

“你是什么东西？妨碍老子可是要死的。”大汉一脚把我踢开，用斧头指着中年人。“滚！你这种杂碎，不配让老子动手。”中年人缓缓道。“找死！”大汉说话间一斧斩出，“噗！”中年人一口酒吐在大汉脸上，随即食中两指并拢，一股霸道的剑气不断涌出，中年人以指为剑，刺中大汉额头，大汉瞬间失去意识，倒在地上。其他马匪一哄而散。

“放心吧，他的武功废了，不能再欺负你们了。”中年人对老板说，然后，他转身回到原处，我缓缓爬起来，到中年人身旁坐下，举杯道：“多谢前辈相救。”“小子，你胆色不错，只可惜，太弱。”中年人低头说。“其实我知道自己会输，但作为一个剑客，怎么可以退缩！”我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中年人终于抬头看了看我，眼中多了一丝欣赏。

“你是一柄好剑。”中年人留下一句话，起身结账，我们正要离去，只见屋子里的其他客人都跪了下来，齐声道：“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我十分惊喜，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真正的“大侠”中年人听后沉默不语，将银两放下后转身离开。

我走了出去，却见中年人在屋外等我。他面无表情，只是缓缓问了一句:“想变强吗？”“当然。”这是唯一的答案。

5

大概是从那天开始，我的命运改变了，中年人成了我的师父，他告诉我，在这世间，有一种剑法，不依赖轻功与身法，那是一种单纯的剑法，因念而生，随意而动，剑成之时，气势如虹。它的名字叫－“惊神七式”以七情为源，以意御剑，战意越盛，剑气越强。

师父送给我一把白玉铸成的剑，它外形朴实无华，浑然天成，在它的剑刃之上有一个缺口，师父告诉我，这把剑叫“瑕瑜”取瑕不掩瑜之意，人如玉一般，都会有瑕疵。世间没有完美的玉，亦没有完美的人，但只要尽力，便可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华。

我明白，师父在激励我，我越发渴望变强，我握住剑，就像握住自己的生命与信念，每一次出剑，都拼尽全力，每一次出剑，都所向披靡。我分不清昼与夜，看着黑白一次次重叠。我受过无数次伤，却从未迷茫，多少次在夜里疼得死去活来，多少次被猛兽咬得鲜血淋漓。这些事都不重要，因为，我只想变强。五年时间，转瞬即逝。

后来，我的战意越来越盛，剑气越来越强，山间走兽惧我怒，花草树木为我物。闲时独饮酒一壶，醉里潇洒一剑出。一日，我正在练剑，师父缓缓走了过来，他将一坛酒放在地上，背对着我说：“出剑！”我没有犹豫，集中精神，将念力聚于剑中，以七情之“惊”御剑，一招“山河皆惊”攻出，无数剑光如洪水般涌向师父，令人惊骇的是，剑光到他身前两尺处，竟消失无踪。

我利用这个机会到达师父身前，手中瑕瑜横斩而出，霸道无匹，横扫千军，此招为“傲视天下”，剑意以心中傲气为媒，倾泻而出，大开大阖，师父转身以指为剑，剑气聚而成形，硬挡这一招，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师父的气罩被斩出了一个缺口，师父还是毫发无损

6

“师父，我还是那么没用。”我垂头丧气地说，“不，你已经做到了！数十年来，还没有人可以突破我的剑气，你是第一个。”师父十分欣慰。说完，他把酒扔给我，“今天，咱们就大醉一场，喝完你就下山吧。”他的语气里，有不舍，有凄凉，有感慨，有沧桑。

那一天，我们喝了好多酒，我烂醉如泥，师父和我说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师父今年四十岁，二十年前，江湖出现了一个奇人，他天赋异禀，十几岁便习得百家之长，力挫江湖群雄，名扬天下。他将天下剑法融会贯通，创出一套剑法，名为“惊神七式”此剑法以七情为骨，以战意为体，杀意一起，所向披靡，天下高手莫能与之争。

后来，少年被人称为“剑狂”，风头一时无两，可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少年虽不喜名利，却摆脱不了名利的烦恼，各大门派为了在武林中独占鳌头，纷纷邀请少年加入。

少年心高气傲，又淡泊名利，自然不会加入手下败将的阵营，后来，少年认识了一个女子，他以为，自己有酒，有剑，有她，便足够了。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当人们想要一样东西，却又得不到时，他们便会选择毁了它。如果只凭一个人无法成功，他们便会以正义为名，一拥而上。

7

一个人若与他人不同，那他便成了“魔”，不久之后，武林各派以消灭邪魔外道为由，歃血为盟，宣誓共同“破除魔功”，还武林太平，他们趁剑狂外出，抓了她的心爱之人，逼他就范，女子为了剑狂，自尽而死，临死之前，她告诉剑狂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报仇。”剑狂自断其剑，隐于山林。

从那以后，江湖少了一个少年英杰，多了一个满嘴脏话的酒鬼。而当年的盟主，便是我以前的师父，剑宗宗主———江南休。那天夜里，我背着瑕瑜下了山，那一刻，我心中的猛虎，苏醒了。下山后，我以手中“瑕瑜”挑战各派高手。我在崆峒七老惊讶的表情下，废了他们的七伤拳，在武林人士的注视中，将丐帮的打狗棍劈成两段，用剑气把华山掌门的腰压弯，我要告诉他们，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师父的债，我替他讨。

很快，江湖上便传开了，一个背着玉剑的疯子，用魔功欺压各派，羞辱高手，果不其然，我也成了所谓的魔。既然他们希望如此，那我便遂了他们的意。我，要当天下第一。后来，我收到了来自剑宗的战书，挑战者是剑宗的长老———浴血剑苍梧。我欣然应战，因为，我不会输。

那天，无数武林人士围观，他们是多么希望，长老苍梧的剑，可以染上我这个疯子的血，多么希望我在众人面前一败涂地。我替他们感到可惜，因为，他们注定会失望。苍梧身高八尺，相貌英俊，一身绿袍，腰间一把浴血剑，锋利无比，可吹毛断发，是剑宗的镇派之宝。

我们在湖畔决战，按辈分说，苍梧是我师叔，不过像我这种“废物”自然不会被长老铭记。苍梧话不多说，“呛”的一声宝剑出鞘，身法飘逸，剑气延绵不绝，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我嘴角轻扬，十分不屑，冷冷道：“念你辈分在我之上，让你一招。”说完，我站立不动，周身剑气形成巨大护罩，轻轻松松就挡下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招。

8

“快看呀，那个人好像是几年前被逐出师门的弃徒——叶澜。”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大家纷纷开始议论。我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无比享受，没错，我就是你们眼中的废物，就是那个被你们踩进泥里的叶澜，今天，我便要让你们剑宗声名扫地。

“该我了！”我一声大吼，手中瑕瑜被剑气包裹，如血一般鲜红，我一剑刺出，气吞山河，剑气化作血红的狮子，冲向苍梧，这正是惊神七式的一招——“怒发冲冠”。苍梧到底是一派宗师，他临危不惧，将剑气聚拢，化作无数剑影，一剑挥出，万千剑影向我杀来。“好一招三千繁花落，不愧是剑宗绝技。”我心想。两股剑气对拼，顿时湖水四溅。

可惜，苍梧终究棋差一招，他的剑气被我吞没，血狮与他近在咫尺，我及时收招，瑕瑜回鞘，淡淡说：“你输了。”说完，转身离去，却不料，他一口鲜血喷出，溅了我一身。我惊愕不已，方才我并未伤他，他怎么会如此！“师叔，你撑住啊。”两位剑宗弟子急忙前来搀扶，可苍梧已经气绝身亡。

“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师叔本就身患绝症，你却咄咄相逼，若是掌门出山，必将取你首级。”另一位剑宗弟子说。我心头一震，回头看了一眼。“你这个魔头，为了得到天下第一不择手段，我们正派人士一定与你奋战到底！”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附和，瞬间“同仇敌忾”

“哈哈哈哈！”我狂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罢了。别人比你们强，你们就容不下他，让他家破人亡。比你们弱 你们就百般欺压，侮辱践踏。在场的各位，有谁手上没有沾过无辜之人的血！”我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人有把握取我性命，尽管试试.”我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刚才义愤填膺的他们，竟无一人阻拦。

9

很快，魔头残杀武林群豪，剑宗长老持剑卫道的故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我看着墙上的告示，一声冷笑，师父当年，便是如此吧。我终于收到了第二封战书。七月七日，昆仑之巅，剑宗掌门，剑仙慕寒要与我决一死战，不死不休。我看着战书，泪水缓缓流下。这么多年没见，他还好吗？

当年我被逐出师门，只有他一人送我离去，在风雪中站立良久。他是我心中的神明，也是最为尊重的兄长。在我心里，他是完美的，不可超越。我在山中修炼之时，偶尔私自下山玩耍。听说武林中崛起了一位剑仙，他英俊潇洒，一把月华剑纵横天下，斩邪魔，除暴匪。黑白两道都对他敬重有加，我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却没想到，居然是慕寒，是啊，他当然配得上剑仙之名，更配得上人们的尊敬。

那天，雪下得很大，偌大的昆仑山上，只有我和他，我知道，他不喜欢名利，不需要观众，他唯一在意的，便是手中的剑。我亦是如此。几年前，他在风雪中送我离去，我们彼此想念，几年之后，同样在雪中相见，却要生死相搏。命运，还真是可笑啊。“你师叔的情况，我事先并不知道。”我解释道。

“出剑吧。”他冷冷道，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好，就让我来试试剑仙的绝世剑法！”我说话间，瑕瑜出鞘，剑意如雨般纷纷落下，这招以愁思为意，名曰“凄风苦雨”慕寒月华剑轻轻一挥，数千剑光合而为一，呼啸而出，似万马奔腾，千军杀伐，正是一招——千军万马。两股剑气对冲，消于无形。

这一招未分胜负，慕寒再次出手，飘然若仙，步法潇洒如风，身形时隐时现。化为千万虚影，难以捕捉，我一剑斩出，虚影消散，却不见慕寒本人。“这招叫——镜湖映月，小心了！”霎时间，慕寒从天而降，一剑刺出，我来不及多想，运气罡气，罩住自身，像师父一样。

10

慕寒的剑气内敛却不虚弱，温润而绚丽。明明如月，温润其华，果然，只有他配得上月华剑。我再次攻出，一招“高不胜寒”以极阴剑气攻其要害，慕寒剑气汹涌，无处可避，一招瑕光万里正面与我硬拼，同时纵身一跃，杀至身前。他知我身法不佳，于是攻其不备。

但他不会料到，我舍弃防守，以罡气迸射而出，一招怒发冲冠挡住月华一击，同时将慕寒震飞出去，我亦被罡气所伤，嘴角渗血。“阿澜，你成长了！”慕寒十分欣慰。我们继续交锋，我剑招若狂风暴雨，剑气呼啸，摧坚破城，所过之处，有死无生。他剑气无形，无孔不入，精妙绝伦，举重若轻。

我们战得酣畅淋漓，斗得昏天黑地。三百招后，我们不再互相试探，我们都明白，到了一决胜负之时。我以七情入剑，七式合一，剑气磅礴，一泻千里，生出七道残影，从不同方向出剑，正是惊神剑法最强一式——英雄无觅，他一跃而起，剑气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将攻势化解，慕寒以极快的身法向我攻来。

与此同时，我用尽全身真气，将瑕瑜掷出，直插心脏，那时我一生难以忘怀的瞬间，慕寒的剑抵住我的喉咙，却没出手，而我的剑，却将另一个人穿身而过，我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我的师父剑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嘶吼着。

师父的血将雪地染红，他奄奄一息，握住我的手说：“阿澜，我第一次这么叫你，我知道，你是个快意恩仇的剑客，为了我，你一定会下山与天下高手为敌，我知道，你不会输。但我不希望，你变得和他们一样，无情冷漠，其实，在你和马匪搏命救人之时，便已经是天下第一。因为，你心中有天下，有百姓。”说完这句话，师父气绝身亡。

我泪如泉涌，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武林高手！什么恩怨情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真正的剑客，会用剑守护重要之人，而不是滥杀无辜，只要有利民之心，救世之义，只要不放弃自己手中的剑，无论武功如何，都可以做自己的“天下第一”

11

我和慕寒下了山，他说，苍梧之死，并不是因为身患绝症，而是为了得到掌门之位和天下第一剑的虚名，趁慕寒闭关之时偷袭，被月华剑气伤了心脉，慕寒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对外宣称苍梧身患绝症，而挑战我，死在我的剑下，是他最好的归宿。

原来，慕寒根本没想赢我，他只是想知道，他的阿澜，到底有多强，他告诉我，他对我使出的最后一招叫——明月无悔。他不后悔和我成为兄弟 更不后悔放弃天下第一的虚名，因为，世间最珍贵之物，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有情之人，才是天下第一，因为，有情便会无敌。

后人云，剑狂叶澜与剑仙慕寒战于雪山，二人不分胜负，握手言和 喜笑颜开，皆为“天下第二”，江湖恩怨皆如潮，沧海一笑浪滔滔。欲知后世情谁笑傲，数载光阴又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