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成长都会有伤疤,他是我最不愿意去揭开的伤痕。
2005那年由于高考志愿报错了,我没有能如愿的去上大学。我当时还是家里面唯一一个能考大学的学生,妈妈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强烈要求我再复读一年,复读本校一中需要再交1000块钱的复读费,由于当时家庭条件比较困难,我选择去了二中复读,因为二中依据我的这个高考分数可以让我免费复读。
复读期间,由于学校环境改变,学习气氛不再像以前的学校那样浓烈,老师也不再像以前的老师那样觉得重视自己,复读期间觉得很是压抑,最后高考成绩下来,分数还没有上一年考的高。
再一个由于家庭条件比较困难,自己也有点自暴自弃。想就此结束学业,于是就去城里打工。
我选择了去那种赌博性质的电子游戏室里面上班,因为里面的工资相比其他行业要高几百块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工作环境。所以自然而然里面接触的人全是赌鬼类型的人。当然当时也有那种盲从的心态,觉得能去里面赌博的也有不少成功人士,因为有些人一天输的话,可以输到几千块钱。能赢钱的则是很少。当时这种赌博机子还在属于正当营业的范畴之内。
黄不是里面的常客,最初他去的时候我也不认识他,只是和其他顾客一样,他需要上分,我就会准时的去为他上好他需要的分数,然后收了钱就走了。
也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他来的时候会亲切的叫小妹来帮我上分,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比较柔和吧!所以我记住了他。因为其他的男人叫上分是冷漠无情的。
在这种地方上班是很无聊的,来赌博的大部分都是男的,他们在里面不停的抽烟,我每天都被他们的二手烟包围着。在里面可以偷偷的看书,在客人少的时候,我会偷偷的看书。这个小动作被黄发现了。
他说我与众不同,别的女孩子在这里上班,就只会上分,不会再看书了,而我还会看书。看书是一个好的习惯。当天他的手气不大好,时间还比较早,他就结束了打牌。但是他没有立刻就离开了游戏室。那个时候客人比较少,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来和我一起聊天。老谋深算的问及我的具体情况。当时初入社会的我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也扮演起了大哥的形象,用大哥来形容他是一点不夸张的,因为就是在后面的一天里,在里面罩场子的一个混混对我动作比较轻挑,我当时非常的反感,而碰巧他当时也在场,他立即走到那个混混的面前,严肃地对他说:“她是我的小妹,以后对她尊重点。"那个混混立刻对我道歉,说对不起小妹。说完便走了。黄关怀的对我说:“不用怕,以后有什么事情找黄哥解决。”
一直都生活在学校的单纯环境中,我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啊?这分明就是电视里面的故事情节嘛,我当时突然觉得多不好意思啊!但同时不由得对他产生崇拜的感觉。
也许是我内心太空虚,这么句与众不同的话语,却打开了我的心扉。每天除了正常的上班,我内心增添了一种意念。那就是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每天只要能见到他,哪怕是在店面门口看见他开车从大街上驶过,那一天心里也觉得踏实,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他,我心里面就会觉得空虚。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吧!
这样一来二去,我们熟悉了很多,他开始约我在休息的时候出去吃饭,由于休息时间确实没有事情做,实在太无聊,我居然答应和他一块出去吃饭了,跟他出去第一次是和他的一些朋友,有男的也有女的,那个时候很单纯,不会去问他,你是做什么的?只是一味的崇拜他。觉得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第一次吃饭结束,我说要回店里休息,他虽然也做了挽留,但是我还是刻意要回去,他便送我回到我住的店里。
第二次次出去吃饭,是在几天后,他在前两天就给我提前打了电话,说他要带我去见一些重要的人,那个时候的我觉得重要的人会是什么人呢?不会问他重要的人到底是哪些?他瞅准了我休息的日子,把我带到一个农家乐里吃饭,在一起吃饭的人有十一二个,看着像单位上的人。席间他们自由地谈论着我听不懂的话题。
胆小的我不敢正视他们,只顾着吃饭。他继续着他们的各种应酬。这顿饭终于结束了,离开的时候有个女人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轻声说:“小姑娘,你要小心。”
愚蠢的我,哪能明白这位阿姨的用意?待人都走光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黄看着也喝得有点多,他叫我陪他一下,说完他又走到旁边吐了起来,看着他确实喝点多,我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
正是这个怜悯之心,让我失去了少女之心!
那个时候查酒驾还没有这么严,他开着车把我带到一个叫东风宾馆的地方,他熟练的开了房,宾馆的老板和他熟悉的打了招呼:哟,来啦!觉得他们很熟悉,感觉他是这房间的常客!
我牵着他,他把我带到他开的房间,他继续道卫生间里面呕吐,我第一次进宾馆,四周打量了一下宾馆里的房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心里面正想为什么要用白色的时候他出来了,他说我好像想你,一把从我身后面抱住我,我说不要这样,要不然我要走了。
当然,那时愚蠢的我哪里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用嘴巴不停的在我耳旁吹气,痒痒的很难受。我使劲掰开他的手,很生气的吼了他。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停顿了秒,即刻又换了另一个招式。他装作很醉的躺到床上:妹,我头好痛,帮我按摩一下好吗?我还正经的要求他手不能乱动,他也狡猾的同意了。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坐在床边帮他按着太阳穴。正在我专心的为他按着太阳穴时,他的手从我后背伸进后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我又羞又恼,想挣脱站起来走出房间门。
只是已经晚了,他很老谋深算,顺势便把我压在身下,我大呼让开红哥让开,任凭我怎么呼喊?他依旧解开我的纽扣,脱掉我的裤子,当我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我的下面时,我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他的意图。我还是不断的挣扎,可是已经没有了用……
事后,他激动地看着洁白的床单上的一滩鲜红的血印。激动地对我说:你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女人。我只能又气愤又无比羞耻的看着他,他却用胜利的眼神望着我,并轻声对我说:去卫生间里面开热水洗一洗。我纵起身来去了卫生间,眼泪不停的哗哗往下流,用温热的水冲着还在刺痛的下体。热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身体,但是还是觉得身上有洗不掉的肮脏。脑海里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但是没有答案。
洗好出来,看着还在瘫睡在床上的他,心里充满了万般厌恶。我跟他说我走了,他嗯的一声又睡着了。
走出房间门,我把头埋到最低,生怕人把我认出来,走出宾馆大门。泪水止不住,哗哗的下流,我怎么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怎么也没想过一直把他当做哥的人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我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愚蠢,不明白吃饭结束时那位阿姨对我的忠告;我该怎么办?报警?不,如果报警的话,这个事情就会被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哥哥都会没有面子,我将永远的在这个地方无地自容。于是我第一时间把报警的念头消除了。我迈着还在发软的双腿,走在昏暗的大街上,任由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感觉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被人睡过,仿佛像过街老鼠一样无处可躲。
上高中的时候学过部分生理知识,有过性接触的话,有可能会怀孕。会怀孕现在变成我最担心的事情。不知走了多远,看到旁边有个药店,我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头发。尽量平和了心情,给自己鼓了鼓气,进去吧,去买一点避孕药。
我迈着酸软的双腿走进药店,店员看了我一眼,职业性的问我需要什么药?我说要避孕药。她熟练的把我领到避孕药柜台,仿佛知道我刚刚被人强奸过一样,拿了一盒紧急避孕药给我,简单的介绍了句性生活后72小时服用有效。我默默的接过药盒,到柜台付了钱迅速地离开了。
再次走在大街上,心情平静了许多,微凉的秋风吹醒了我的大脑,我边走边慢慢回忆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觉得今晚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准备好的。哪怕是在游戏室里上班他给我的安全感。可是他现在具体什么来头,我一点都不清楚。除了悔恨,自责……
终于走到了住的地方,因为我和另外一个姐姐同住,她也是经常出去玩,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乖乖女。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仔细的阅读了一下药品说明书,并认真的把药吃了。心里面的石头总算落了一截。
第二天仍是休息日,我一早起来,想着他可能会来找我,因为之前和他说过,我今天休息。我没有去处,吃过早点,我便去书店里面选了一本小说看着。看着小说,我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当我看到类似的情节时,我的泪水又禁不住流了出来。
时间在我看小说的间隙里流过,天色渐渐暗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没吃午饭,但现在已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我直起腰走了出去在旁边吃了一盒快餐。顺着路走回了住处。才回到住处,上着班的那位大姐告诉我今天有一个叫红哥的人来找过你两次,早上来过一次,傍晚这会儿来过一次。我简单的嗯了一句便回到睡室躺在床上。可是一闭上眼睛,昨天晚上的情景又像电影一样呈现在我眼前。流不完的泪水又像开闸的洪水涌出来。我反复搽去脸颊的泪水,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
醒来后是我上班的日子,我忐忑不安的上着班,担心他会来上班的地方找我,我控制不了情绪,被一起上班的同事看穿,自己会觉得无地自容。上班期间空闲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发呆,脑海里老是播放那晚上的画面。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面默念,都过去了,看开一点。以后结婚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喜欢我的那个男人,如果他不嫌弃我,就会和他结婚……如果未来还是有人一直嫌弃我,那我永远的选择不结婚……
就在我上班的第二天早上,他真的来了。那时候我正在给别人上分,他像往常一样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我的身边,我内心波澜壮阔,眼里又忍不住涌出了泪水。我强忍着泪水,转身到不显眼的地方趁顾客不注意的时候赶紧把眼泪擦去。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走到我旁边,轻声对我说:娇,别躲着我好吗?因为离顾客比较近,我没有回应他什么,我自己坐在椅子上对他视而不见。他看我一言不出。又凑在我耳旁说,我知道你明天休息,你去休闲广场正门那里等我,我有话跟你说,一定要去!说完就自己出去了。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很难过,眼泪又涌了出来。还没等眼泪掉下来,我又偷偷地用纸拭去。
我不断地问我自己要不要再去见他,去,不去?去看见他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不去又怕他总是来打扰自己,让这件丑事公之于众,自己会更发觉得无地自容。自己思来想去,决定再去见他一次,心想和他一次性做个了断。
又到了我休息的日子,早上九点半,我拨通了他的电话,说我已经在休闲广场的侧门那里,他可能还刚刚睡醒,说一定要在那里等到他来,他不来的话我不许走。
我在那里站了十多分钟,心脏还是不安分的跳动着。远处看到一个穿米白色西服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我没有正眼看他,没想到他走到我面前,又捧起我的脸,当街亲了我嘴唇。我又羞又气恼地看着他。小声的说了句,你再这样我就告你强奸。没想到他还得意的说:“嗨,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女人!”说完他从他包里面数了2000块钱强塞进我裤包里,我顿时觉得无比的耻辱,感觉自己在他眼里真的是卖身的。我说我不要,他说拿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家里困难,省着点用。说完他说他还有事,便匆忙地离开了。我手里揣着这2000块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盲目的浪费着这些天的时间,随着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身边不时传来高中同学去上大学的消息,心里面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我高考的那点分数,被省内的一所专科院校录取了,学校注册时间为8月28日,因为要交5000块钱的学费,前段时间就听妈妈说手里仅有2000块钱,去和叔叔家借没借到,和大伯家借也没借到。
那一年家里面特别不顺利,妈妈养了四个大猪准备作为我的学费,可是没等小猪长成大猪就四个死去了
录取通知书我一直放在箱子的最底部。我不断对自己说,不要再给家里面增添了负担。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从现在起闯社会以后一定也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但每每想到近况,眼里面又忍不住涌出了泪水。我像行尸走肉一样重复着每天的生活。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我也不经常给爸妈打电话,妈妈也不曾问过我的下落。
时间已翻到了九月份,在九月初的一天,我的一个萍姐姐,是我亲姐的初中同学,突然找到我上班的地方,严肃的跟我说:“小妹,你必须去上学!你不去上学的话,你看看你现在能挣多少钱一个月?如果你去上学的话,有了知识和学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工资。”我假装不在乎的回答她:“学校一般读出来也是没有什么用,没有必要再去花几万块钱。”她歇斯底里的对我说:“你不上学,你会很苦的,相信我的话,今天晚上就去辞职,把工资结清,明天让你妈妈送你去上学。”一提到上学两个字,我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其实我内心深处是想上学的。我自暴自弃的说:“不去了,萍姐,学校都早已开学了,已经不能去了。”萍姐说:“不会的,你去先把费用交清,学校会收你的,你是正式录取的。学费我已经送到你妈的手上,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吃惊的看着她,5000块钱的学费,不小的数字啊!她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帮我?我看着她苦口婆心的继续和我说不读书的坏处。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