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完这篇文章,在牛津的早些日子,欠下的文章的债就差不多可以还清了。就早几天的事,此刻我根本记不得也记不清,所以本文会有些散。
有一天晚上,我还是住在船上,那是第二晚住船上把。
白天4个小时,我在旅社忙完体力活,然后溜达牛津,见朋友,谈话。回旅社洗澡,天黑的时候,去船上。晚上的船里,点了壁炉,暖和极了。
我和船主又有很多聊天,一切还是那么顺溜又愉悦。在他的职业身份以外,他用另一个名字写小说并出版了好几本,有的销量还不错。我理解他用佚名写作是为对职业身份的保护。
我:怎么编故事?我码字,可那是基于我的旅行,是基于事实,可是,怎么编写一个小说呢?
他:挑选一个蔬菜
我:红萝卜
他:好吧,所有人都会选红萝卜
我:换生菜
他:生菜是沙拉
我:那换土豆把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挑选一个动物
我:雪豹
他:hmmmm,它很美
我:只在喜马拉雅出现
他:如果让你选择,是蓝色还是绿色
我:蓝
他:如果让你选择,是住在山里还是海边
我:山
他:好,红萝卜,雪豹,蓝色,山,这几个元素一起出现在一个故事里
他当时立马就编了一个故事,简单说就是:一个旅行的人因为飞机失事降落在 喜马拉雅的空旷里,他被挂在岩石上,随身带的东西都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跟红萝卜,这时来了一只雪豹,雪豹围着他转,朝他嘟嘟嘟,他把红萝卜扔向了雪豹,雪豹咬了咬,留下几个牙齿印记,就走了。后来天空里再次出现了一架飞机,他得救了,同时获救的还有这根红萝卜。他的妻子和孩子来看望他时,看到他床头那根干枯的了红萝卜和上面的牙齿印。他搭乘的失事的飞机本来是要去看望情人的,但他见到妻子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有满眼的泪水,把红萝卜递给了妻子。
他当时就站在厨房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故事,船里黄色的灯光,柔和着,我那感觉,就好像《英国病人》电影里,一开始,他们围坐在沙哈拉沙漠的星空下,每个人讲故事。又好像《走出非洲》里,那个女主人讲故事。这两个电影和故事都跟非洲有关,也都跟英国人有关。难道?英国人真有讲故事的习惯?hmmmm,这是很有可能的,英国人喜欢去pub酒吧,club俱乐部进行社交活动,在那样的场合,可不是每个人都讲故事吹牛13瞎扯?
他站在厨房讲完故事,烹饪晚饭,红薯煮熟了捣碎加牛奶再加胡椒粉,我尝了尝,胃部很喜欢,因为健康。他又拿出各种英国酒,我挨个品尝。某种水果+姜的酒很甜又口感温和,实在是女士喜欢。还有他酿造的某种草莓和姜混合的酒。这实在是好极了,酒也是种文化啊,酒绝对是一种文化,我喜欢品尝各国的酒,啤酒,带酒精的酒,倒是各国的烟草没有差异。
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他弹尤克里里,弹披头士,我唱,也唱adel的《someone like you》“我听说你已经安稳下来,找了个女孩,并结了婚”,最后唱“有时爱能持续有时爱却是伤痛” 。于是,又再次实现了有人弹披头士,我唱,这次,是在英国,披头士的老家。唱歌的时候总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又让我异想天开以来,我总是有一个流浪的梦,要那种吉普赛的大篷车的,放在现代就是,有一辆车,要旧,可以是房车,嬉皮房车,有一个搭档,大家一起卖唱赚当天的油费,或者卖果汁?卖肉夹馍?认识各国的朋友,随时来一场快乐又友好的谈话,这简直是最大的行为艺术人生。那么,问题就总结到,我是不是要自己学习尤克里里?我对乐器并没有兴趣,也并没有暗恋会乐器的男生,所以总之就是没有任何动力学习,这听上去实在太糟糕了,我的卖艺流浪梦想估计也要放在下辈子了,如同如能坐在牛津的课堂里一样,都要放到下辈子了。
还有一个下午,之前在卖诗流浪老头碰到的那个法国年轻人,他到了镇里时问我是否愿意出来走走,我正好忙完旅社的活,求之不得要出去溜达。于是先逛牛津校园,这是牛津图书馆,这是毕业生走过的桥底,牛津校园的游客和旅行团真真多。然后又顺着某段泰晤士河一直走一直走,河里有人划船,有一段是撑篙的船,船上载着游客。
牛津图书馆,常在明信片上出现的
撑篙
顺着泰晤士河走的时候,就走到了空旷地,我看到路径标识:泰晤士路径thames path,有人骑车有人跑步,一直顺着河边,窄窄的河道,下午的风很大,却不冷。他的话很少,因为他的脑中就是空空无物,他在冥想。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问一句:jane,你还好吗?那个下午,我的心里并不舒服,但我说:我还好啊。
大致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