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火龙果枝条,要说我的来历,可得听我说。
那天我的主人骑着小电动,跨过没人的田野,吹着冽冽的冷风,到20多公里的小镇来迎接我。
我原本的主人是她的朋友,他看别邻居种的繁茂,十分眼馋,就上网定了我们好几个哥们,都安排好了住宿,在楼顶上晒日光浴,每天还送给我们新鲜的大餐,我们在这可谓过得十分惬意,肚子都撑得老大,想我年纪轻轻,过不久就要拥有将军头衔——将军肚了。
那天我正乐呵呵地吹着凉风,您猜怎么着,嘿,我瞅见原来的主人带了个女孩过来,我寻思,我这不开窍的主人今儿个咋开窍了,我得坐前线吃瓜。正端坐着,趁着风拼命向他们靠近。下一秒我就被吓着了,您猜我看见啥了?我那刚结了果的草莓兄弟居然被他们抄了家,是一个子都没剩啊!太惨了,太惨了!
我赶紧收了我那听八卦的耳,在风中抖抖嗖嗖,强装镇定,命……命重要,八卦什么的下次……下次再说吧。嘿!嘿!怎么着?怎么还往我这走?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听得见咔嚓一声,铁刀划过冷冽的空气,我下半身一凉,我的心也凉了半截,这是肿么回事啊?我火龙果枝要没啦?!我还没结婚生子呢,天可怜见啊,天可怜见啊。
在我正哭泣着,另一位老兄也被咔嚓了,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还没来得及过于悲伤,他俩就把我俩装进了袋子里,放到了电动车上,听他们交谈了片刻,我才明白,好家伙,原来他们不是耍朋友,是来吃果取枝的,我真是吃瓜吃到自己家。
我生无可恋地待在车上,他们又去钓鱼去了。等了好几个小时,他们终于回来,新主人带着我们这俩残枝败根,穿过无人的田野,吹着冽冽的冷风,淋着轻细的小雨,回了20多公里的小家。
回来后她就将我和朋友分开,让我们远隔天涯,一个在楼顶,一个在楼底。我在上面沐浴着天光,饮着为数不多的晨露。它在下面不见天日,吃着新鲜的食物。
原以为它会生长得比我好,谁知它处境艰险,一来不见天日无以生骨,二来野兽肆虐,常受啃食。新主人见了只得给它移到围栏里去,谁知偏遇连天大雨,将它淹没。咱火龙果枝可是水量小的很,不能豪饮,它这都泡水坑里了,估计命不久矣。唉,时也,命也。
我虽比他好点,但也颇多磨难。在楼顶日光倒是管够,也能勉勉强强生长。但我才来没多久,就受到了这里身穿铁甲的部队——蚂蚁大军的挑战。这些黑黝黝的军队整齐划一地爬到我的身上,吸食着我的汁水,让我瘙痒难耐,把我墨绿的T恤都啃破了洞,露出内里偏黄的皮肤,好不羞人。好在新主人没怎么给我浇水,我水分不多,甚是硬挺,它们估计觉得不合口味就都散了去。
就这样,我在这度过了夏秋冬春,听说我原主人那的兄弟们都生了一茬又一茬,花开的绚烂,让人好生羡慕。再看看我原来便便的大腹已瘦出了腹肌。看来将军之职已无望,只能独做守楼人,孤独寄此生。
虽然没了将军之命,但我也仍努力地往上长,我要让主人瞧瞧我的毅力。说干就干,我拼命地吸收为数不多的养分,慢慢地,抽出一枝,抽出两枝,抽出三枝。嘿,成功引起了主人注意,她好几天都过来看我,不过 她还是懒得给我施肥。看来,成功还得靠自己,且过且珍惜吧。
这几天主人不在家,我偷偷攒了劲,您猜我又要做啥大事?嘿,猜不着了吧,我跟您说,我,憋出花苞来了!!勤勤恳恳向阳生长不向命运低头的我,终于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吐出我的小娃娃了。太感人了。明目张胆地抹泪。
今天主人看见了也十分震惊,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啊,当妈的感觉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呢,很快我就会像我的朋友们一样,开花结果迎来生命最绚烂的时刻,想想就很开心啊。什么你想看我的小娃娃,快看快看
是不是很可爱?我要安心养胎了,别了各位,等我生出果果再来晒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