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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乌托邦”一词都寄予了人类对理想世界的向往。进入20世纪以来,两次世界大战和科技的迅猛发展打破了社会原有的沉寂,知识分子开始重新审视社会深度问题,反乌托邦文学由此应运而生。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就是二十世纪最著名的反乌托邦经典文学之一。与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扎米亚京的《我们》并称世界三大反乌托邦小说。
2020年7月,由导演欧文·哈里斯执导的剧版《美丽新世界》上线。剧集由阿尔登·埃伦瑞奇、黛米·摩尔、哈里·劳埃德等出演。因原著的巨大影响力,该剧在播出之前就饱受关注,上线以后,由于改编等问题,剧集受到的褒贬不一,但从某种角度上说,剧版《美丽新世界》依然在场景上尽力为我们刻画了一个充满奇思的未来世界。
《美丽新世界》讲述了一个距今大约600年的未来世界:“新伦敦”。在这个未来,文明及居民最微小的方面都受到控制,科学与快乐的结合形成了一个相当稳定的社会。人类从还是胚胎时就被控制,会被分为从「阿尔法」到「厄普西隆」的五个社会等级,孵化后被指定担任不同社会角色,享受各不相同的待遇。在文明区的“新伦敦”里,物质生活十分丰富,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人们可以被批量复制,并在胚胎时期就已经确定了阶级和日后将会扮演的角色,低等胚胎接受的教育将使他们快乐地被奴役,生活中所有不如意都可以用药物“唆麻”解决。
这个社会不能拥有隐私、钱财、家庭和历史,一夫一妻制也被禁止,人们只会欢笑,没有思考,一切都非常平和、稳定。尽管这种生活方式很严格,但社会却通过鼓励以放纵消费、丰富性生活为中心的享乐主义方式得到了安抚。其中两位市民伯纳德和列宁娜,只知道严格的社会秩序,和一种叫做唆麻(soma)的、让人忘却所有痛苦的完美药物,以及在“新伦敦”泛滥的、同样让人忘忧的性……
但很快,两人不满于这种社会约束,去野蛮之地度假,意外卷入一场暴乱,被野蛮人约翰(John The Salvage)所救。三人一起回到新伦敦,他们的外部记忆却大大威胁了这个社会的“和谐”。
而“野蛮人聚集地”则是这个宇宙的异类。野蛮人保持着一夫一妻制、监狱制度等现代社会的一切特征,人在金钱上的欲望也难以得到满足,这一切对于新世界的人来说,这种社会特征的存在就是落后的象征,对他们怀着普遍的恶意和猎奇态度,来聚集地游览被视为一种娱乐消遣的方式,野蛮人的生活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围观。剧中的男女主角列宁娜和伯纳德去野蛮人居住地的时候遭遇一场经过策划的暴动,并带回了一位新世界男性与野蛮人女性生下的孩子约翰。约翰来到新世界后,对无情的新世界进行了一系列的反抗,最终在不断呐喊中对世界失望,选择自杀来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对于所谓未来乌托邦最大的讽刺。
在主创团队看来,《美丽新世界》在这个时代的续存价值在于:它探索了一个“成功世界”的负面影响。一个由基因技术和镇静药物进行躯体控制的未来世界,社会稳定、居民幸福,有完全的性自由,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所有的婴儿都是在满足中孵化、分级和成长的,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思想,愉快地接受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
似乎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但幸福和稳定背后,代价是什么呢?
从剧作角度而言,《美丽新世界》或许是不尽如人意的,它破坏了原作开创性的对于社会结构与人性的反思,使得剧集成为了一部趋于“平庸”的科幻作品,失去了原作最令人为之喝彩的亮点。但与此同时,《美丽新世界》在场景和和画面上,将原作对于未来感的畅想一一实现的同时,加入自己对于空间的理解,使得原作中较为“过时”的科幻描写部分得到了相应的补足。
《美丽新世界》中,“新伦敦”的设计尤为重要,原著中的新伦敦,是一个颇为邪恶的集权社会。它不同于人们常规想象中的集权乌托邦,虽然这个社会中也充满了铺天盖地的压抑气息,但它呈现的是一种消磨精神的压抑,而绝非“传统”的高压控制。在这里,享乐替代了思考,欲望统治着理性。剧集制作人邀请伦敦建筑公司Studio Evans Lane来担任场景设计,从人行步道到城市规划,完整地建造了一座“未来之城”。从氛围上看,“新伦敦”需要是集科技感、奢靡感、冷酷感于一身的,这些特质,在多处细节中体现。
未来科技感的城市构造:
冷酷,而具有凝视和压迫意味的室内设计:
简约而具有工业感的环境设计:
富有想象力的城市设定:
标新立异的服装设计:
极具工业质感的、冷酷中透着荒诞的人类制造中心:
无论是剧集还是小说,其最终的主题都是“这个可怕的新世界,会不会是人类的归宿”,这是剧集失于深刻的关键点,也是原著小说的内核,赫胥黎早在近90年前前瞻性地看到了丰富物质生活带来的新型“霸权”与“奴役”,这似乎是任何集体社会环境下的人所不能避免的归宿,处在《美丽新世界》大门外的我们,是否曾有某一个时刻,愿意以出卖灵魂的方式,换取那纸醉金迷衣食无忧的自由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