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马记

第一节

夏夜,院子黑漆漆的,屋门开着,透出幽幽的光亮来

一名青衣仆人,领着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人来到门口,自己退下。

这名中年人,姓徐名世勣,字懋功,也就是后世小说中所讲的徐茂公,不过他并像书里演绎的那样,是个能掐会算的谋士,而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为唐朝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唐高祖李渊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御赐他姓李,所以后世又叫他李世勣或李勣。

屋子里,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着一副瘦健的黄马,画下支架上有两条黄澄澄的金锏,锏前是供桌香炉和灯烛。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宽袍缓带,躺在藤椅上,手拿蒲扇,闭目养神,面前有一尊火炉,炉上用炭火煨着药锅,屋子里一股苦艾的气息。。

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琼秦叔宝,开唐以来最能打的将领,一条马槊,两把金锏,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现在已经闲赋在家。

徐世勣笑着道:“二哥,熬药呢?”

秦琼惊醒,笑着道:“懋功,身上有病,恕我不起来了。

徐世勣坐在榻边道:“咱们兄弟说话,何必讲这个?”

说完,他就拿起蒲扇,扇着炭火,笑道:“二哥,人都说你是天神下凡,左天蓬转世,为何如此多病?”

秦琼道:“这不足为怪,我一生大小战斗两百余场,流的血有数十斗之多,怎么能不生病?”。”

两人沉默了一会,空气很安静。

秦琼就打开闷葫芦:“兄弟此来,是专程探病的,还是有别的事情?”

徐世勣凑近秦琼道:“秦王欲举大事,让我来找你。”

秦琼惊讶道:“大事,难道他真想...那可是他的亲兄弟呀。

徐世勣道:“相对于皇位,兄弟之情又算的了什么?现在太子建成杀刘黑闼,平山东,威望日隆,又有齐王元吉帮助,不铤而走险,恐怕继位无望。

秦琼道:“所以秦王就想到了我。

徐世勣道:“是啊,您过去是秦王府第一勇将,有您出战,就可以震慑住太子和齐王。事成之后,秦王肯定亏待不了你我。

秦琼黯然,指着墙上的画道:“兄弟,你还记得它吗?”

徐世勣道:“黄骠马?”

两人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第二节

王小二店,黄骠马拴在马槽上,瘦骨嶙峋,垂头丧气。

马槽里空空如也。

秦琼那时还很年轻,骨架子很大,但是面黄肌瘦,穿破旧衣服,像是挨了饿的老虎。

虎瘦雄心在,人穷志不短。

秦琼手提金锏上前,端详马半日,生气的道:“小二,小二。”

王小二肩披毛巾上道:“哎,秦爷,有何吩咐?”

秦琼道:“小二哥,我这宝马为何如此羸弱?”

王小二道:“秦爷,您老是知不道,您这一病三个月,房钱药钱饭钱,您那点盘缠早就用光了,还欠我们店里十七两银子,您好意思让我们替您喂马?”

秦琼道:“岂有此理,欠你房钱,难道不还?”

王小二冷笑伸手道:“还钱,好啊,拿来。”

秦琼迟疑道:“这...”

王小二道:“秦爷,您老没钱,在我们这白吃白住,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琼道:“讲来。

王小二道:“你这坐骑瘦骨嶙峋,半死不活的,还留他做什么?不如卖给汤锅。一来少个累赘,二来还我们店钱。”

秦琼听了大怒,举拳道:“找打!”

王小二吓的抱头。

秦琼收回拳头,抚摸着黄骠马的鬃毛,感叹道:“马呀,马呀,你随我东征西战,冲锋陷阵,现在却连草也吃不上,是该给你找一个好归宿了。”

说完,他把金锏扔给王小二:“替我拿着金锏,等我卖马还你店钱。”

金锏十分沉重,王小二几乎趴在地上...

秦琼牵马出店。

王小二看着金锏,两只钱眼放光:“金锏,金的呀,得值多少钱?”

说是金锏,其实不过是熟铜镀金的,黄金本来质地柔软,当不了兵器,再说谁有那么多钱拿金子当兵器?

可那王小二却财迷了心,把黄铜认作了真金。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秦琼拉着黄骠马站在街边,马头上插着一根草标。

凡是做买卖的都得吆喝,不然谁知道你买东西,谁又肯买你的?

可秦琼偏偏脸皮薄,抹不开面,闷了半日,方才小声道:“卖马,卖马。

行人们丝毫不理,继续前进。

那边,一个雄壮的汉子打马往这边来。

这就是豪侠单雄信。

秦琼大声的道:“卖马!”

单雄信调转马头,跳下马来道:“汉子,你这马要卖?”

秦琼道:“正是。

单雄信转圈端详黄骠马,鼻至尾,长丈二,顶至蹄,高八尺,双耳如劈竹,眼大赛铜铃,一看就是匹万里挑一的良驹,可惜瘦的不成样子,两肋突出如同搓衣板一般。

看完之后,单雄信摇头道:“马是好马?只是太瘦了。”

秦琼笑着道:“客官不知,这是黄骠马,又叫瘦骨龙,生来就是这样瘦。

单雄信用力按按马的脊背,就是马发力的地方。

他膂力惊人,但那马却浑然不觉。

单雄信满意地点点头道:“汉子,这马什么价钱?”

秦琼道:“本是千金买骨的良驹,现在急着用钱,只要五十两银子。

单雄信从怀里掏摸道:“五十两倒也值,只是我这只有三十两现钱。

秦琼叹气道:“罢了,三十两也卖你。

单雄信递过银子道:“哎,我单雄信岂是贪便宜的人,三十两给你,余下二十两跟我到城外二贤庄去取。

秦琼面露惊色,低头看看自己的破衣服道:。

“久闻单雄信是条好汉,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有心和他相认,只是现在这模样...”

想到这里,秦琼道:“客官先去,我随后就到。

单雄信牵上黄骠马欲走,又停下道:“汉子,你是哪里人氏?”

秦琼老实回答:“我是山东历城人。

单雄信道:“呕,山东历城有个好汉秦琼秦叔宝,你可认识?”

秦琼面带羞色道:“听说过,不认识。

单雄信摇头上马道:“可惜可惜。

说完,他骑上马,牵着黄骠马去了。

黄骠马离了故主,不断嘶鸣回首,秦琼也心里不忍,后来一想,单雄信是有名的好汉,懂马爱马,黄骠马跟了他,也算个好归宿,心里也就释然了。

得了银子,首先要吃他一顿,王小二店里饭菜腌臜,嘴脸可恶,还不如下馆子。

酒馆里,秦琼坐在破烂的桌子前吃饭,桌上是简陋的饭菜。

正在吃饭的功夫,两个人走进店里。

前头走的是一个是青年,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跟着一位中年人,面色黑亮,眉眼分明。

青年就是秦琼的好朋友王伯当,中年人他不认识。

秦琼正值落魄,见了王伯当,不敢相认,赶紧把脸朝向里。

王伯当却看见了他,开口道:“哎,这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可是秦琼秦大哥?”

秦琼只得转过脸,笑道:“伯当,别来无恙。

王伯当扶助秦琼,上下打量,惊讶的道:“大哥为何如此狼狈?”

秦琼叹气道:“哎,一言难尽啊。这位是?”

王伯当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师,姓李名密。”

当时三个人叙礼坐下。

秦琼就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王伯当。

王伯当大笑道:“这么说,单二哥花三十两银子买了您的黄骠马?”

秦琼道:“惭愧惭愧。

王伯当道:“我带哥哥去讨要黄骠,顺便骂他一顿。

秦琼道:“使不得,使不得。

王伯当拉拽秦琼道:“使得使得。

二贤庄单雄信在院中遛黄骠马,身边一个年轻人在一边看,正是青年徐世勣。

单雄信边遛马边炫耀:“懋功,你看我这马如何?”

徐世勣笑道:“确实是匹千里良驹,二哥花多少钱买的?”

单雄信道:“说来你或许不信,只用了三十两。”

徐世勣道:“这样便宜,莫不是偷来的?”

单雄信:“我看不像,那卖马的汉子像是个志诚君子,我许他五十两银子,半天不见他来取,莫不是迷路了?”

正说着,王伯当拉秦琼上,叫嚷道:“单二哥,你看谁来了?”

单雄信惊讶道:“兄弟怎么和马贩子在一起?”

徐世勣道:“什么马贩子,这就是秦琼秦叔宝。

单雄信以手加额道:“哎呀呀,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说完,他就走到秦琼面前欲跪。

秦琼赶紧搀扶。

两人暗中较劲,单雄信始终跪不下去。

秦琼道:“单兄这是作甚?”

单雄信道:“试试你的膂力啊。

四个人相视大笑。

单雄信道:“来人,杀牛摆宴,为秦兄弟接风。

酒足饭饱,秦琼牵着马,和二人回到店里。

王小二一见秦琼牵着马,脸就拉下来了:“秦爷,您这马没卖出去吧。”

秦琼也不说话,从包里取出银子给王小二:“这里是二十两,十七两还你的点钱,三两当时爷赏你的。”

王小二一惊,眉开眼笑接过来:“我就说秦爷您是否极泰来,必遇贵人,果不其然。”

秦琼冷着脸问道:“快取我金锏来。”

王小二为难道:“您的金锏...锏...”

秦琼怒道:“在哪里?”

王小二道:“被我给当了。”

王伯当脾气火爆,揪住王小二道:“当在哪里了?”

王小二惶恐道:“对面当铺...”

王伯当道:‘跟我去赎当。”

秦琼道:“兄弟,不可造次。”

王伯当笑道:’哥哥莫慌,小弟自有分寸。”

说完,他就揪着王小二,带着徐世勣去了...

不长工夫,两人回来,一人手拿一根金锏,交到秦琼手里。

秦琼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一个劲道谢。

徐世勣就道:“一向听说秦兄双锏无敌,可否给小弟们展示一下。”

秦琼笑道:“献丑了。”

说完,他就纵双臂舞动双锏,如同两条游龙,上下翻飞,威猛绝伦...

两兄弟一边看,一边暗挑大指称赞...


第三节

自从当锏卖马之后,四兄弟分别数年,又在瓦岗山相聚了。

瓦岗山,聚义厅,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

为首的一个是王伯当的老师,现在的魏公李密。另一个是瓦岗山原寨主翟让。

王伯当和秦琼在李密下首,他们一个是李密的学生,一个新受李密的诏安,都是他的心腹。

单雄信和徐世勣在翟让下首,他们都是瓦岗山的元老,翟让的心腹。

两方人一起喝酒,其乐融融,好像是亲兄热弟,其实危机四伏。

李密久有雄心大志,不甘屈居人下,早安排好除掉翟让的计划。

他命手下取过一张弓来,笑道:“兄长,小弟最近得了一张强弓,自己拉不开,想献给您。”

翟让武人出身,最喜欢弓马,闻言大喜,就拿过弓来使劲想拉开...

那弓很强,轻易拉不开,翟让使尽全身力气,牙齿咯咯的响...

两名李密的心腹埋伏在翟让身后,趁机抽出刀来就刺...

两把刀刺透翟让的胸膛,交叉着刺出...

翟让五官扭曲,带着被出卖的愤恨死去了...

李密的亲兵们上前,拿刀乱砍单雄信和徐世勣。

单雄信是有本事的,抽出刀来左右格挡,徐世勣是儒将,功夫不济,脖子上挨了一刀,鲜血喷涌,昏了过去...

那亲兵还要再砍,一只手握住佩刀,鲜血淋漓...

是秦琼用手握住了佩刀。

那边,王伯当用身子挡住单雄信,跪在地上:“魏公,饶过这两个人吧。”

李密沉吟道:“单通徐世勣都是翟让的心腹,不除掉,恐怕他们会作乱。”

王伯当道:“我愿意用全家性命为他们担保。”

秦琼也跪下道:“我也愿意担保。”

许多李密阵营,但是和二人相熟的也都跪下求情。

李密叹气道:“好吧,看在你们面上,暂且饶过这二人。”

秦琼赶紧扶起昏迷的徐世勣,叫喊道:“快找医生救我兄弟...”

又过了几年,四兄弟又分开了。

秦琼和徐世勣保了李唐。

徐世勣是帅才,可以带领大军,独当一面,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秦琼是将才,横枪立马,万军中刺敌方主将如探囊取物。

两人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单雄信则追随了王世充,王伯当依旧跟随李密。

而李密,先是被王世充打败,又投降了李渊,后来受到冷遇,又起兵造反。

熊耳山,两座山夹着一道峡谷,地势十分险要。

一队军马在峡谷里走着,为首的是李密,王伯当紧随其后...

军马正走着,前面峡谷口突然出现大批军马。

是唐军的伏兵。

与此同时,峡谷两边出现了许多弓箭手。

为首唐将领高喊道:“秦王有令,只杀李密一个,余者无罪,快快投降...”

一杆杆刀枪被扔在地上,叛军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朝唐军跑去...

最后,峡谷之中只剩下两个人,李密和王伯当。

唐军将领高喊:“王伯当,秦王惜你是人才,你不要不识抬举,早早投降,荣华富贵全都有。”

王伯当抬头,看看峡谷上方的弓箭手,怆然摇了摇头...

唐军将领探口气,挥了挥手...

弓弦齐响,如同雷鸣,箭矢齐下,如同暴雨,峡谷中的两个人被射成了刺猬...

王伯当用身子护着李密,死在熊耳山中。

开唐以来,多少名臣良将,都是朝秦暮楚,只有王伯当一人从一而终,用生命践守了忠诚的承诺...

士兵们搬走了尸体,峡谷中又安静下来。

秦琼和徐世勣骑着马,飞奔而来....

峡谷里空空荡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山上,似乎有一个樵夫在拿着斧头野唱:“瓦岗寨里一炷香,重利轻义各奔忙。兄做高官弟不管,伯当至死就不降唐。”


第四节

王伯当死后第二年,李世民率大军进攻洛阳,和王世充作战。

单雄信锐不可当,把唐军杀得打败...

旷野上,李世民骑着马,仓皇逃窜,马蹄荡起很高的烟尘。

单雄信纵马追来,挥舞枣木槊呼喊道:“李二休走!”

单雄信追上李世民,一槊砸在他后背上。

这把槊有名,叫做“寒骨白”,是单雄信伐了家门口的整株枣树制成,重七十斤,李世民挨了一槊,口喷鲜血,翻身落马。

单雄信举起枣木槊,想要杀死李世民。

李世民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远方,徐世勣催马奔驰而来,高喊道:“哥哥且慢动手。

单雄信惊讶道:“懋功,你来做什么?”

徐世勣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道:“四哥,你我兄弟一场,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秦王。

单雄信道:“懋功,你我各为其主,何必强人所难,快快闪开,让我杀了这小子。

徐世勣挡住李世民道:“四哥,你是我兄长,和你动手,不义。秦王是我主公,任你杀他,不忠,忠义难两全,你要杀秦王,就先杀了我吧。

单雄信咬咬牙,举起枣木槊,又放下,长叹一声,拨马走了

同年五月,李世民败王世充,俘单雄信。

帅帐里,李世民坐在桌子后面,满面怒容,徐世绩跪在他对面。

徐世勣道:“单雄信冒犯王爷,罪该万死,可是他武艺绝伦,如果您能从死人里面提拔他,他一定感恩戴德,报效国家。

李世民愤恨的道:“单通桀骜不驯,脑后反骨,决不可留。

徐世勣叩头道:“臣愿抛弃官位,换义兄一条性命。

李世民道:“军令已下,绝无更改之理。

其实,他还是记恨那一槊之仇。

法场上,两个刽子手,压着五花大绑的单雄信,徐世绩跟在后面垂泪。

单雄信停下,安慰徐世勣道:“兄弟,大丈夫视死如归,何必做儿女之态?”

徐世勣流泪道:“是我无能,不能救助兄长,心中有愧。

单雄信道:“哎,李二外宽内忌,我被俘后已知必死无疑,兄弟又何必自责?”

徐世勣垂泪。

单雄信道:“兄弟,为何看不见叔宝?”

徐世勣道:“秦二哥押运粮草,尚未回来。

单雄信道:“哎,不能见叔宝一面,死了也不甘心啊。

夕阳西下,蜿蜒的土路上,秦琼鞭打着黄骠马,在路上疾驰

黄骠马嘴里喘鸣,白沫生生。

炮声齐鸣:“咚!”咚!”咚!”

刽子手为难道:“徐将军,时辰到了。

徐世勣就从身边取出短刀,在自己大腿后面割下一块肉来。

鲜血淋漓,染红了衣袍。

单雄信惊讶道:“兄弟这是做什么?”

徐世勣把血淋淋的肉递过来道:“小弟家有老小,不能和哥哥一起赴死,哥哥把这块肉吃下,权当是弟弟陪您同下黄泉。

单雄信叼过肉来,囫囵吞下,大笑道:“痛快!”痛快!”

秦琼打马疾驰,一路烟尘。

黄骠马力竭翻倒,秦琼摔倒在路边。

秦琼拿鞭子鞭打黄骠马道:“起来,起来

黄骠马挣扎着想起来,但是终又倒下,头垂在一边

远处传来炮声道:“咚!”咚!”咚!””

秦琼默然,丢掉鞭子,抱住马头哭泣。

黄骠马流下一行浊泪,闭上了眼睛...

两个刽子手押着单雄信往夕阳方向走去。

徐世積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单雄信之死,京剧中叫《锁五龙》,又叫《踹唐营》,其中有段唱词好:号令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某单人独一骑我把唐营踹,只杀得儿郎叫苦悲哀。遍野荒郊血成海,尸骨堆山无处里葬埋。小唐童被某胆吓坏,某二次被擒也应该。他劝某降唐某不爱,情愿一死赴阳台。今生不能把仇解,二十年投胎某再来!”

夕阳下,秦琼抱着死马哭泣着。

唐武德三年,五月,李世民将单雄信并王世充部下十余人杀死在洛河沙洲上。


第五节

回忆结束了。

秦琼对徐世道勣:“杀了我们的兄弟,还要杀自己的兄弟,这样血腥的的事情,我是不想做了,兄弟也不要参与。

徐世勣道:“可是秦王那里如何交代?”

秦琼起身,走两步,抄起双锏,舞动起来...

这次和年轻时不同,招式散漫,处处透着力不从心,仿佛迟暮的老人。

最后,秦琼奋力将两只锏一磕,双锏断为四截。

徐世勣大惊:“二哥你这是?”

秦琼缓缓道:“马已死,锏已断,请上覆秦王,秦琼病体沉重,难堪大用。

徐世勣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唐武德九年,公元626年,李世民在玄武门发动政变,杀死了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以及自己的十个侄子,逼迫父亲李渊退位,史称玄武门之变。

秦琼躺在床榻上,徐世勣在一旁守候。

贞观十二年,秦琼病逝,谥号胡壮公。

秦徐二人因为没有参加玄武门政变,引起李世民不满。贞观十七年,李世民修凌烟阁,命阎立本画二十四功臣像,秦琼排名最末,屡立大功的徐世積排名二十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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