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我去女儿房间道晚安，话痨女儿又拉住我说开了：“妈妈，我今天练了个绝技，跪着滑行。”
“你那裤子还能要吗？”
“裤子还好，只是可怜了我的膝盖。” 她一边说一边把裤子卷到大腿，露出红肿的膝盖。
“我比李钰镱滑得远多了，我们班谁都滑不过我。”
“哎呦，臭崽崽，你傻不傻呀？！”看到她红肿的膝盖，我心疼地嗔怨道：“比什么得个第一不好？要比个这个！痛不痛？”
她见我心疼，撒骄地说：“好痛痛。”然后“咯咯”地傻笑起来。
“来，妈妈给你吹吹。”然后像小宝宝时那样帮她吹着，她笑得更欢了，她的笑声感染了我，房间里传来我们母女俩的欢笑声。
看那膝盖，虽是红肿，但没有破皮，应该痛两天自然会慢慢消的。
我是个粗线条的妈妈，以前这样的伤，我是不会帮她处理的，可现在的我，情感变得细腻些了，更懂得如何表达爱了，于是起身从药箱抽屉里找了瓶“红花油”。
“妈妈帮你擦擦药油。”
“不用了，过两天就好了。”
女儿不骄气，被我带得也很粗了，记得有次去爬乌石峰，双膝摔得鲜血直流，还被我连哄带凶让她坚持自己走下山的，所以这个红肿的膝盖在她眼里是没什么的。
“擦点药好得快些。”
“真的吗？”
“嗯。”我一边说一边细心地给她的伤肿处倒上红花油，轻轻地揉搓起来，女儿则在一个劲地说着和同学们比拼时的激烈赛况，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我感到很幸福。
“你那脚好臭，还穿个袜子睡，怎么跟个老人家一样？”
“哈哈，跟个老人家一样，跟个老人家一样……”女儿听了“哈哈哈"地笑起来，边笑边重复着这句话。
她的手还指着膝盖上涂抹着的红花油，“这也是老人家的气味。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她的笑点怎么那么低，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只是被她的笑声感染着，冶愈着，这笑声，是最美的声音。
“揉完了。还痛吗？”
“不痛了，嘻嘻嘻。妈妈是最好的妈妈！”女儿小时候会经常说这句话，慢慢长大的她变得越来越内敛、羞涩，这几年都没听到过这种表达了。
这个揉伤让母女之间的情感在流动，也许伤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在意和关心，给孩子心中注入被爱的能量，她也就学会表达爱了。
我放好红花油，洗完手再次返回她的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送上晚安吻。
“嗯，一身老人气的孩子，臭哄哄的。”我笑着打趣道。
女儿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我，在我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臭死你，哈哈哈！”
我感受到全身一股暖流涌入血液，温暖而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