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老妈到村头的玉米地去给庄稼浇水,休息的间隙来到了那一座老桥边。
这是一大约有6米多长的桥,桥的两侧各有一个一米五左右的正方形桥墩。记忆中的那座桥,桥墩被涂上了深红色的油漆,表面光洁而明亮,那是我们摔泥巴的绝好地方。如今的这座桥,桥身桥墩皆已经残破不堪,几块碎砖七零八落地躺在地面上。朱红色的桥身已经褪去,露出了灰白色的水泥,只在几块隐蔽的地方才可以看到那深红的颜色。这两座桥墩,这昔日河水悠悠流淌而现在已经干涸了的小河,饱含了我丰盈的童年。
那时的小河,河水哗哗的流着,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清澈的水中自由自在的游着。但有了我们这一群小屁孩的存在,怎么可能允许小鱼的自由自在呢?于是,我们总拿着自制的渔网,端着小盆、小碗,拿着戳有小孔的塑料袋、方便面袋,脱下鞋子,挽起裤腿,接二连三地跳入水中,捉起那一只只受惊了的小鱼、小虾。小河里的鱼很小,大的也只有大拇指长,但我们却捉的不亦乐乎。看着一群小鱼游过,双手撑起塑料袋,想方设法的去拦截小鱼,但小鱼似乎也很聪明,往相反的方向东躲西藏。但怎么能逃得了我们的手掌心,几个人拿着手中的工具,给它们来一个四面夹击,小鱼们便只好缴械投降,乖乖地来到了我们的小盆中。看着盆里已多到密密麻麻的小鱼,我们便捧着自己的战果来到了桥墩上,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纷纷品评着各自鱼的数量和大小,吹嘘自己着抓鱼时的英勇和能干。
捉鱼捉累了,便在河床上挖出一块块坚硬的胶泥,在光洁的大桥上玩了起来。先把不成形的泥揉在一起,把它们反复地在桥面上使劲摔。当泥巴变得又软又有弹性的时候,掰下其中的一块,捏成一个碗一样的形状,放在手心,然后便开口朝下,全神贯注地向下摔去。隐约记得摔之前还会朝泥巴里吐一口唾沫,以使摔出来的裂口能够更大一些。泥巴啪的一下摔在桥面上,背面会开一个大口子,谁大谁赢,然后输的孩子便拿自己的泥巴给赢的人的口子补上,直到输到没有泥巴为止。
摔完泥巴后,感觉没意思了,就拿着泥巴开始捏各种各样的东西。一张小桌子、一台电视机、一只小狗、一个小人、甚至一台坦克、一架飞机,只要敢想,都能够把它捏出来。捏好之后的小玩意我们便像宝贝一样的拿回家,放在自己家的窗台上摆成一排,等待着阳光将它们晒干后收藏起来,作为向他人炫耀的资本……
如今这座桥基本已经荒废了,四周杂草丛生,大概是自我们之后便再没孩子来这玩耍了。虽然现在我已不常在老家居住,但每逢路过的时候心里总会莫名的激动。到不了的叫远方,回不去的叫童年。这残破的桥呵,是你给了我无尽的童年回忆,是你增添了我童年的丰富多彩。我梦中的桥啊,曾经那么亲密的接触过你,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曾在你身边玩耍的莽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