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哪个不是低到尘埃里,努力在尘埃里开出花朵?
生老病死,众生皆苦,但小人物的苦,更加心酸,更加无奈,甚至更加无助。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家庭选择不要孩子,原因是生不起。养育一个孩子的成本太高,两个人的生活已经很艰难,再无力承担更多。
在生孩子问题上,人们还有选择权,但生病,从来都不是谁能掌控的。
病来如山倒,倒下的不止是病人,还有整个家庭。
普通家庭难以承担高昂的医疗费用,只好尽可能选择医保报销范围的国产药,如果病情得不到控制,即便咬牙借高利贷,也要挽回亲人的健康。
因为,我们相信,只要你们都在,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01
12月1日下午,一个人到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一百年很长吗》,跟着电影中的人物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唱,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观影,是因为全场只有我一个人。
《一百年很长吗》是一部纪录片电影,导演萧寒曾执导过《喜马拉雅天梯》和《我在故宫修文物》,这是他的第三部纪录片,讲述的是生活中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在影片中,有一个哈萨克老爷子,叫阿合特。他是做马鞍子的手艺人,但现在骑马的越来越少,大家都买了摩托车,马鞍子的市场越来越难做。说白了就是,钱越来越难赚,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里,有人得了重病。阿合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不着调,摸不着人影。小儿子病重需要换肾,但RH阴性血的肾源太少,二儿子要摘自己的肾帮弟弟,二儿媳妇哭着说,你那么伟大要捐肾为什么不跟我说?都已经决定了才来告诉我。咱俩离婚,你签个字,然后你要捐十个肾,我都不管!
这一家,因为贫穷和疾病,生活更加艰辛。
阿合特老爷子说“最困难的就是贷款,马鞍子挣的钱也没了。如果还完贷款,我们会变成数一数二的家庭,一年内会好起来,一年做20个马鞍就够了。闯过这一关,我们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人活着,就会有悲伤,但我们还要满怀希望。
不然,满怀什么呢?
02
影片中还有一个年轻家庭,男主叫黄忠坚,90后,工地小包工头,工程完工迟迟追不回尾款。
他想和女朋友结婚,但女朋友父母不同意。原因很简单:穷。
他抱着吉他对着女朋友唱:“没有钱,也没有房,只有一个有要求的丈母娘。”
丈母娘同意见见他,在饭桌上,丈母娘跟他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调,好多条件比你好,长得比你帅的人都找不着老婆,现在女孩子多缺啊,想找条件好的,大把的都是。
黄忠坚像个爱情难民,陪着笑说是是。
父母不接受,怪谁呢?长得丑,是先天的没办法,而没钱,才是通往幸福生活的最大障碍。
生活的路障不止如此,活着就像一个不断闯关的过程。
黄忠坚的女朋友怀孕了,产检时,发现胎儿有先天性心脏病。
回到家,两人犹豫着要不要生下孩子,黄忠坚双手揉搓着脸,抓着头发,把头低了下去。沉默中,女朋友让他摸摸肚子,孩子在动,好像在里面翻身。唉,无论哪种选择,都无比艰难。
医生说是轻型的心脏病,孩子出生后可以做手术治疗。
黄忠坚坐在未完工的大厦窗前,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他正在翻查着先天性心脏病的治疗时机和费用。窗外天色已暗,雷声阵阵,暴雨将至未至。黄中坚站起身,双手抓着窗栏杆,久久望着暗夜中的万家灯火,眼前的繁华精彩都是别人的,唯有黑夜和即将到来的暴雨是他的。
孩子出生了。
孩子的病比想象中严重,需要一出生就做手术,手术费用10万元。
生活真是个连续暴击的过程。
黄中坚为了男人的尊严,绝不要丈母娘家的钱。他不断打电话催尾款,把能收的钱都收回来,钱还是不够。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需要尽早手术。走投无路的黄中坚,甚至求助于慈善会。他无论如何要守护住家人,扛起自己的责任。
如果生活的暴击是我们的宿命,那么扛起暴击继续生活是我们的本分。
03
作家王尔德说: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黄中坚在工作之余,还有个舞狮的梦想。他回到村里就会集合一群小孩,教他们学习舞狮,他希望能把舞狮文化传承下去。
他常常在家练习舞狮的步法,手中举着塑料盆充当狮头。他租住的房子非常小,如果两个人迎面走来,需要侧身才能让彼此通过。
他的女朋友转身要去取东西,只见黄中坚踏着舞狮的步法辗转腾挪的让开一个过道,女朋友的表情淡定得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习以为常就是这种效果吧。
若想舞狮出彩,需要有武术功底。于是,黄中坚又去拜师学习蔡李佛拳。
要知道练武很多都是童子功,黄中坚显然已经过了打基础的年龄。他的动作常常做不到位,只能比别人多训练,付出更多的努力。
看着他一遍遍重复训练同一个动作,让我想起昆虫学家法布尔,确切的说,是跟法布尔相关的一个女人。
法布尔在一次演讲结束后,观众席中一位女士走过来,对他说:“您说的话,我很感兴趣。但我没办法像您一样观察昆虫。我整天的工作就是削土豆皮,从早到晚,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削土豆皮。”
法布尔问她:“您坐的台阶下面有什么?”
女士说:“水泥和砖头啊。”
法布尔接着问:“水泥和砖头下面呢?”
女士说:“就是土啊。”
法布尔接着启发她:“土里有什么呢?”
女士说下次削土豆皮的时候,要看看土里有什么。
这位女士依旧每天坐在台阶上削土豆皮,不同的是,她一边削,一边观察土地。她发现地上有很多蚂蚁,于是,她每天削土豆的时候开始观察蚂蚁。
后来,你猜后来怎么着?
后来她也没有成为昆虫学家,她在学术界达到的最高水平,就是在一个刊物上发表了一篇关于蚂蚁的论文。
但这改变了她的生活,确切的说,改变了她的生活状态。
她因为观察蚂蚁,而变得兴致勃勃,生活不再了无生趣。
心中有了想做的事,平常的日子也会发出光来。
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你不要用年龄和其他东西来束缚自己。
2018,对于《一百年很长吗》影片中记录的两家人,都不容易。也许你也经历过或正在经历艰难,我不会说祝你顺利,因为人生原本就不确定,能确定的只有我相信。
我相信,即使低到尘埃,也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