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下落不明

薄凉少年,一生诉不尽的伤,持笔挥洒,终究只是徒劳,还记得吗?都忘了吧?

   几天前,我坐在电脑旁,无意间打出了上面一行字,便再也无力去敲击键盘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毕竟连续半个月每天休息的时间没有超过五个小时,亦可能是许久的停笔,再也敲击不出动人的字眼了,作为一个笔者,一直深信这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变了, 其实也没有变,只是学会了妥协,仅此而已。

   一年之前,我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你能说出来的痛都不算痛,我不信。

    前段时间,在空间里看到了那年今日,一段简单的文字,记录了一个故事的开始与结束,只是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当时的自己,也许现在的我更多的应该去感谢当时的自己,于是我心血来潮的将空间里写过的那些文字清理的一干二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视如珍宝的一篇又一篇的文字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天一个笔友问我,为什么把写的那些东西都删除了,我说,你不是也停笔好久了吗?他只是告诉我说脑子里勤劳的小人被懒惰的小人一巴掌拍死了,仿佛一夜起来,我不想再写了,也懒得再叫唤用文字去分享喜与悲。

   也许吧,其实那些被选择遗忘的都是一些无关生死,不痛不痒的小情绪罢了,现在你若会问起我,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告诉你,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等你背负太多的时候自然就放下了。

   也许是因为生活太过匆忙,我早就忘记了那天过生日,父亲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就发扣扣消息给我,我打开日历才发现原来是真的,父亲.....

   昨天过生日,地雷告诉我说,天天快乐好不好,我说好,其实说真的,我很感谢那些知道我伪装 快乐的人,只是很多时候我都不善言辞,不过真的很感谢一直存在的人。

    多久以前我也是如此,匆匆忙忙,遗失了好多东西,也得到了许多惩罚,于是我为自己却名 北方 南极下落不明,我来自北方,我叫北方,有人说我一定有很多故事,我说那些确切发生过的事可以算故事吗?有人问,为什么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我说,落寞 告诉我的,落寞是谁?

落寞是戏子,说过会唱到时间尽头的戏子。

   多年后,我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挖了座坟茔,葬的是落寞,却也没有落寞。只是胡乱地从角落扯出落寞穿过的戏服砸在那座空穴里,临了,还扔了双落寞的戏靴。于是,落寞便死了,我固执地相信。一掊黄土,是这不安分的岁月里最干净安全的东西。我用好多的土把落寞的墓堆得有草垛那么高。隔着窗花,依稀能看见墓冢上开着黑色的野花。

    终于,落寞安定下来,其实,我到底不知道落寞在那场惨淡的逃离后去了哪里。或者,在一个角落里唱着戏文,或者,在另一个角落,睡在坟冢里。无从知悉。

   落寞说,那时你说,你不懂,每一笔的轻轻浅浅,世界如你所说的,是尘芥,而我也希望有在尘芥之外的东西。文字是最孤独的,最寂寞的事物有最强大的吞噬力。包容进可怖的颤抖和惧怕。于是我写。

无奈就是,字里的故事,是你心里的,不是命里的。

    然而你还是愿意用大量的时间把自己牢困。窗台上开满的六月雪,怒放枯萎你都不曾打理。无人照料,私下破碎的流光又在一笔一划间多了你浅薄的叹息。终于积结成一颗毒瘤。像逐渐充斥在房间里的烟雾。那痛,柔软地一点点漫漶开来,填满你整个身体,你的字也变了味道。

你写得那么长,我以为你可以一直写下去。

    忽然有一天,你说不再写了。只是经历了些事故罢,但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我总也不知道。你对谁都是绝对的缄口。清晨我站在楼顶,打开窗,那漫天的湛蓝一瞬间照亮眼睛,肆意生长吧野花。晒在霁蓝里,一切令我动容。你却坐在角落昏暗处,满是泪泫,指着一片将死的云。

你念,无枝可依。

   收起矫饰的忆念,空洞的日子,回升日落,你像所有正常人一样生活。我看着,恍惚间,竟恍惚间有种悲戚之感。

落寞是谁,其实落寞是我,落寞也是你,当然落寞也是他或者她。

   于谁的故事一直硌在那儿,我总无法完整复述一些明媚的日子,片段残缺甚至断续。正确重复一只飞鸟飞过的轨迹很是恼人,到最后,以致很难记起那只飞鸟的样子。这样,又一个记忆便也隐遁了。

    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故,只是突然地想要出逃,逃避一些或许并不存在的东西,以此来尽力誊出空间记一些自己该记住的。当然,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高楼到田头的过渡对我是陡然的,是在那棵不知名的树退过视线后。阳光依旧很温暖,可惜我触摸不到。

猛地在黢黑的街角撞见一只诡谲的猫,像极了曾跟我好多年那只。一直没忘它的模样,我深信,它是最有灵性的动物,是隔着岁月的山重水复找到了我,那么长的路,它走了那么久。

蓦地,一切都回到从前,我蹲下,唤它,忘了它也许早就离开。

果然,它纵身一跃,再次隐进深黑的背景。

有些碎光,太过执念是会产生错觉的。

它是隐进了它卅年已逝的时光。

我叫北方 我来自北方,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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