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叔的家常菜

去年在跑团举办的接力赛上,第一次见到老羊,羊叔是后来慢慢叫久了,一直就这么喊下来。

第一眼见到羊叔,被其冷酷的气质所折服,戴着黑色墨镜,表情严肃,最重要是大长腿,心想:这位大哥不好接近。

饭桌上一位朋友介绍,这是从国外留学归来,跑步快,游泳快,骑车快,玩铁三,大神级别,种种头衔叠加在一起,这不就是男神嘛!

后来与羊叔一块出去玩,一次一次意外,幽默爆棚。

去年夏季,一帮人在十三陵水库约游,只会狗刨的我,带着跟屁虫,只敢在沿着岸边游,不敢再往深处去,深深的爱惜着自己的小命。羊叔蛙泳加仰泳,带着跟屁虫,快速游向对面的岛中。

后来岸边的我们接到电话:“我游回来了,咦,你们走了?怎么看不到你们?”

原来羊叔游了“V”子形,游到另一头,正处于懵圈状态,幸好跟屁虫可以放手机,否则,羊叔真得好一阵子寻找,想起这个事,就是记忆中的欢乐。

还记得在去十三陵的时候,我与羊叔,和另外一位朋友骑车过去,我们是山地车,任何路面都不惧,这位朋友是公路车,遇到坎坷土路,不仅更颠簸,也可能爆胎,当我带着他们绕近道走到一乡间下坡土路,想到后面跟着一辆公路车……

整个田野充满了我俩放肆的笑声,一种不好意思,但又特兴奋的感觉。

与羊叔接触的越久,越欣赏羊叔的这种性格,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柔性,又有北方的豪爽,一直当大哥看待。

去年冬天那两三个月,与一帮朋友经常去羊叔家聚餐,其实我们都也知道,这也是给羊叔和菜姨创造机会,在群里见他们两个聊天,比郭德纲的相声还有意思,如唱双簧,好有默契。

在羊叔家聚餐,每每会给羊叔打下手,切菜这活一般都是我来干,也是见识到了羊叔认真的一面,比如空心菜要切一寸长,大葱要转着切,小葱要很短很短,相比经常做水煮面条的我,学到了不少。

不仅发现了羊叔做菜特别讲究色香味,也发现了每次聚餐,在厨房里忙活的总是我们一帮男人,现在的女人好像都以不会做菜为骄傲,这句话如果菜姨等一帮女神们看到,再见准会让我蹲墙角。

可,女人做菜,男人在一旁打下手,一直是我认为家庭中最浪漫的一部分。

羊叔是云南人,未去过云南,不知道羊叔做的菜是否带有云南地方特色,但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是有那种家常菜的味道。

上周日,早晨早早叫嚣着十点半就到的我,在路上耽搁太久,快十一点才到,羊叔已经把大虾从冰箱拿了出来解冻,看着美味食材,好久没吃过羊叔做饭的我,那一刻,又馋了。

“羊叔,有啥需要帮忙的?”

递给我两根剥了壳的新鲜玉米,“剥玉米”,以前羊叔做过关于玉米的菜,又忍不住问讲:“用刀刮,块”。

直接被无视,告诉我一粒一粒剥,别偷懒,羊叔这么讲,肯定有道理,开始小时候在家剥玉米的手续,看着电视,愉快干起活来。

这些玉米粒,与青椒搭配,辣炒玉米,甜嫩可口,香而不腻。

金黄玉米粒

还未剥完,菜姨让我去厨房帮羊叔忙,客厅的活交给她们来做,若不然,可能下午两点都吃不上饭,因为羊叔做饭慢。

摘空心菜,与我平时吃法大不一样,按我的做法,不需要摘,直接洗净、切块、清炒,就可以出锅,羊叔可能是从母亲那里学来了家常菜的传承,要把叶子摘掉,只留两三片嫩叶,然后切一寸长。

在切一寸长的时候,没有长度具体的概念,凭感觉,大概食指那么长,切完后,正在清理小龙虾的羊叔看到,大笑,问我一寸长多长。

这就让我为难了,一里地有多远,五百米,但五百米具体多远,不知道,也想到有一次出去玩,找集合点,别人告诉我出了地铁口,往东直走,东边在哪里?朋友立马回答:太阳升起的方向。

看着食指长的“一寸”与羊叔比划的一寸,尴尬一笑,已经切好的菜重新补了一刀,要不然你们看到的就是下面这道菜的加长版。

清炒空心菜

羊叔做虾,会把尾部的虾线去掉,然后在油锅里炸六七分熟,捞出,控油,再与大葱一块爆炒,葱的香辣微甜,与虾的鲜美结合,又是一道家常美味。

油焖大虾

这些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并没有找羊叔考究,总感觉没能完美的诠释羊叔的家常菜,但下面这道辣白菜,应该算是羊叔对大白菜,也就是菜姨的心意,虽说有些红辣椒在里面,然而并不辣,远远没有这次用的青椒辣。

辣白菜

应该叫酸辣白菜更好听,不过记得吃的时候不酸,暂称之为辣白菜。

韭菜肉沫

切青椒的时候,羊叔特意嘱咐要留着里面的“青心”,说这样才辣,对于小时候经常吃辣的我来说,心想,区区青椒,即使留着里面的籽,能有多辣。

吃饭看到乌卡女朋友辣的痛苦表情,夹了一口尝尝,一边大口吃,一边用已经辣变了音的嗓子说道:不辣,不辣!明明都快辣出汗。

羊叔看我们的反应,爽朗笑道:“这是我母亲前两天来的时候在菜市场,五元一兜买的,吃一顿辣的吃了好久都没吃完。”

羊叔的父母国庆节从昆明来了北京,小住时日。也许是挂念着自己的母亲,在羊叔提自己母亲的时候,听到的不仅仅简简单单的叙事,也是对母亲的一种柔情。

酱色猪肝

来之前,羊叔在群里就给我们讲,要煎牛排,所以,牛排也放在了最后压轴,不过,做饭慢的羊叔,已经让菜姨和一众小伙伴馋饿馋饿,菜姨一次次过来催促:“别讲话,快点做饭,啥时候能吃上饭。”

“饭已经好了,你们不等菜,先吃饭,等会我们吃菜”,羊叔笑着指指电饭煲,无奈的菜姨只能再一次催促快点做。

放入黄油,夹起牛排,我就站一旁,看着牛排慢慢由生变七八分熟,也是一种烹饪美食的视觉享受。

羊叔牛排

牛排决定用羊叔的称呼命名。

羊叔的家常菜仅仅展示一二,文采有限,并不能很好的写出羊叔与他人不一样的品质,但从这几道家常菜,品的是菜,看的是人生,承载的是美食的传承,多年后,想起羊叔的家常菜,也会觉得温暖。

家常菜是随家而生,随食而存,随吃而住,这一次,时隔几月,再一次吃到羊叔做的家常菜,想起一句话:家常菜,是对故乡的记忆,不管在那里,吃到家乡菜的那一刻,想的是家,想的是故乡。

羊叔的家常菜,可以吃三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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