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儿子的诚挚邀请,早上陪他去小县城唯一一个体育场打乒乓球,同行的还有早起的小儿子、小儿子的堂姐,堂哥。或许是周末的原因,乒乓球场地里,人可不少,但大多是成年人,男人居多。竟然还碰到了一个熟悉的王老师,儿子因为喜爱乒乓球而愿意投入更多的精力去练习,去学校也带着乒乓球和球拍,有机会就和同学切磋,还经常告诉我他们的小规则,还有一些好玩儿的小故事。这样一来使本来就不会打乒乓球的我,做陪练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只要儿子一个猛杀,我一准儿接不到,儿子欣喜自己的进步,也依然没有嫌弃他的妈妈。
打球结束,带他们去街边喝一碗加了豆腐脑的胡辣汤。没有肉却有手工做出的有嚼劲的面絮儿,两元钱一碗,可放辣椒和醋增加口感。这几年小县城进驻了不少的胡辣汤,环境也由原来的路边摊改为优雅洁净的临街铺子,汤里也有浓重的调料和大片的肉,有的还有花生,木耳。但是独独少了手工的面絮儿,除了对味蕾的强烈刺激,似乎少了一种让人留恋的百喝不厌的东西。有时我们会怀念小时候某些食物的味道,却真的再也找不到了,找不到的原因,一部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学会了许多用机器代替手工的工艺。另一部分原因是即使所有的东西都一样,心境却不一样了,我们品尝过更多的东西,变得复杂而挑剔。
上午有事去了一趟医院,乘坐乘客电梯到六楼,另外几个人要去五楼,电梯开始运行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中年人就说,是不是每一层楼都会停?年轻人不屑的回答他,你没摁,当然不停。到了五楼,电梯门打开,中年人又说,电梯就是快。他的神情和话语让我想起来三件事。
第一件事,十九年前,一位女同学因为考上了师范,要在她们村里演电影,我们几个好朋友在她们家住了一个晚上,凑凑热闹。那是一个离县城几十里的乡村。现在想来已经忘记了那时看的什么电影,吃的什么食物。但有一件事永远不会忘记,那就是村民说的,这个村子里的许多老人一辈子也没有去过县城,县城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存在,是活在别人的眼中口中。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人与人的差异,自己拥有的,有人一生难以企及。
第二件事,自己第一次乘坐乘客电梯时的不知所措。记不清第一次乘坐这样的电梯是什么时候,和什么人,什么原因,只记得当时感觉有新鲜,有窘迫,不知道怎么操作,不知道什么感受。心里是满满的未知,同时也有感觉周围的人都看破了自己的这种窘迫以后的无地自容。此后也有许多次体验过没有体验过的工具或者其他东西,也再也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了,那是一种因为无知而产生的畏惧。当认识到我是如此,或许有许多人也如此的时候,这种感觉也就随之消失了。
第三件事,小县城有了第一家超市,超市里有像楼梯台阶一样的电梯,小城的大人孩子都沸腾了。原因除了琳琅满目的可以自由选择的商品外,还有那神奇的电梯。印象中,超市的开业时间好像是在寒假里,大人孩子有的是时间,电梯的每一个台阶都站满了人,望去黑压压一片,后来好像没多久,电梯就被累出了毛病,再去超市,电梯变成了静止的步梯,现在回想,一边惊叹于人们的热情,一边惊叹于人们勇于尝试新事物的勇气。
世间有太多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不论生活在大城市还是小县城,都是如此。
我们左右不了生活的变化,我们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心态。
有一次,大儿子因为自己的裤子破了一点儿洞。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去一家小店吃饭。儿子心里放不下自己破洞的裤子。觉得根本没办法走进小店。我就告诉他,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你只是一位普通的顾客,大家都在忙,没功夫注意到你。儿子信了我的话。顾虑瞬间消失。很开心的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一次他明白了,不必太在意,在意多了是一种自我折磨。
于浩渺宇宙而言,我们不过是一个瞬间的存在,一切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