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敏之恋”成乌龙,张敏却用一首诗撞开我们的记忆大门

5月3日晚,张敏在微博隔空“示爱”周慧敏:“这一世,你安守着我,无约无期。看繁花栖满枝,听风推浪,只许一肩。这一世,荣华有你,落寞与你。乍见,便是此生……若可,请许我守住轮回与你同在。于云淡风轻里,铭刻深情。”

曾经的冷艳美女,不但宣布复出,而今还诗性大发,并且附带自己与周慧敏年轻时的照片。“祭出怀旧杀,春心好荡漾”,溢出屏的L-O-V-E让网友们在深夜好不一抖擞,两大女神这是要公开出柜?很快,兴奋的吃瓜群众就被告知,“其实只是秀个友爱而已,谁家没几个喜欢在网上乱抄句子发朋友圈秀友情的婶婶和阿姨?”

虽然“双敏之爱”成为乌龙事件,但沉浸在上世纪90年代“朱茵眨眼、青霞喝酒、祖贤穿衣、张敏回头”画面中的我们,岂能就此安眠?毕竟,当年的“霞玉芳红,贤贞敏欣”,林青霞、张曼玉、梅艳芳、钟楚红,王祖贤、邱淑贞、张敏、李嘉欣,黄金时代八大女星,都已经不太活跃在荧幕上。

也难怪网友爱YY联想,实在是香港电影里有太多色彩斑斓的“百合之爱”。林青霞的“东方不败”、王祖贤的“雪千寻”在徐克调教下上演肌肤之亲,《刀马旦》中,钟楚红、叶倩文和林青霞之间散发着暧昧情愫,而在92版《笑傲江湖》里,令狐冲追问东方不败:“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且跟随笔者踏上这趟怀旧之旅。

风华绝代:“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拍《妖魔道》时,从高空悬崖上吊威亚,无防护便凌空直下;拍《追日》时,一件薄纱披身就果断在北京零下十几度的冰河上演戏;拍《战龙在野》,在酷暑难耐的非洲晒到层层脱皮。没错,她就是无数香港电影发烧友心中最绮丽的一个梦——张敏。

《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赵敏郡主果断、美貌、狠毒,像个男儿一样。马上回眸英气逼人,一句“大都见”,深深烙在心头,令人神往。反复看着这画面,一扬眉,自信里带着挑衅,一红唇,倔强中含有妖媚,不说众少年的心被勾引去,就连少女都梦想着自己能有这般容颜对镜自陶醉吧。

90年代的香港娱乐圈,风头逼人,产出诸多经典影片,携带出的美人效应沸腾到了本世纪不曾散去。前段时日,还有不少人拿出80、90年代女明星的穿衣照与今日小花们做对比,前者依然依旧站立于时尚中心,且甩出了后者好几条街。

望着微博、微信里那些“尬旁人自有理”的街拍、机场拍、路人拍等精修图,还有“好暖心、过安检前一口气喝掉了粉丝苦等买的咖啡”“下体失踪、美腿霸屏、网袜辣死你眼”等“315”带货女王。观众们真心需要这些老照片洗一洗眼睛,不是我们老了喜欢怀旧,而是污浊的空气逼得我们想起往日那些无法超越·真·女神。

回看张敏的经典角色,性感+碧玉,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英气咄咄的她。1989年,和周润发出演《赌神》,以3700万的票房,刷新了当时香港全年纪录。随后,和周星驰的《赌圣》,又一次刷新了票房。

1990年,叶倩文退出《笑傲江湖》,张敏救场演出,塑造了任盈盈。1991年《逃学威龙》第一部上线,张敏饰演知性的女老师。1992年,《鹿鼎记》中,张敏凭借“假太后”傲气逼人。《武状元苏乞儿》,张敏再度联手周星驰,演活了如霜。1994年,张敏出演《九品芝麻官》中的戚秦氏,在眼线+眉笔的助攻下,一个精神处于崩溃的孕妇形象呼之欲出。

《倩女幽魂》里含情几许的聂小倩,《青蛇》里的白蛇,王祖贤举手投足都在撩拨心弦,喜欢时,眼波流转、挑臀撒情;忧伤时,蹙眉不语;悲痛时,眼眶含泪、再痛落泪。

关之琳,则不施粉黛,涂个口红素颜上阵扮演“十三姨”。电影里的她,风姿绰约,仪态万方,性感迷人。以至于原没有“十三姨”一角的黄飞鸿故事,此后也要生生被人加入这个角色。

香港记者、后转做作家的亦舒,也是周慧敏的公公——倪匡的亲妹妹,曾将多位香港女星的故事隐射到小说中。其中,《花解语》有黎姿的影子。小说中,17岁的花解语小小年纪却似历尽沧桑,为撑起全家退学嫁给残障富豪。在不得知富豪身份的前提下,帮他提了一把轮椅,而被富豪所喜爱。这与黎姿的经历太过于相像。她与马延强的相遇相恋,也正是如此。

亦舒曾公开表示自己对林青霞的欣赏:“她是不同的,美得不能形容。”在《星》中,亦舒写了一个玉女明星“林绿霞”,名字与林青霞只一字之差,“那个玉女明星两道浓眉,微微下垂的嘴角,秀气逼人的面孔,慧黠的眼睛”,这些描绘就是专为林青霞设计的。

张敏用一首诗炸开了一夜的不安静,而我们则在记忆里将她们久久保存。那时的女星,绝代风华,灿若玫瑰,情两绝醉红颜,摇曳身姿妖而艳。相比如今网红纵横,“鞋子还是网购来得好”的天王恋爱蜜语,芳华不在的经典人物形象实在是一段难以抹去的独家记忆,因为,谁也不能从我的记忆中拿走你。

百合之恋:“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世界电影发展到今时今日,其主流依旧偏向男性,但在香港,女性角色和女性话语权有着重要的地位。在香港电影中,女性的身体一直是被视觉消费的对象。求快感、博出位、抢卖点,直截了当又简单粗暴的方式,最能准确定位电影受众群体。而其中,满足男性猎奇心态更为主要因素。在商业片里,女性间的暧昧与亲昵已成为商业运作的武器。

1972年的《爱奴》、1978年的《乾隆下扬州》和1984年的《唐朝豪放女》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了同性恋这个题材。当时,人们认为,以猎奇的角度在银幕中呈现同性恋情节在当时的市场中十分新鲜,这种“非正常”情感颇似美国B级片里的“性剥削”,当然主要也是以“女同”的形式呈现

到了90年代,香港分级制设立,市场流行三级片。在利益的驱使下,“明星+性+暴力”的模式被广泛运用,如《聊斋三集之灯草和尚》《玉蒲团之偷情宝鉴》。然而,“性消费”的概念到了徐克这里戛然而止,他开辟了另一条女同展现手法,即女扮男装的性别错位。

在《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中,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与令狐冲相恋;在《东风不败之风云再起》中,王祖贤扮演的雪千寻虽是女人,假扮成男性的东方不败,与各色美女调情卖笑,当雪千寻充满暧昧地看着宠妾跳舞,并将其拥入怀中香吻抚摸时,女性间的情爱被阐释地好看又动人。

1986年,徐克执导《刀马旦》,钟楚红、叶倩文和林青霞作为三位主角,林青霞扮演的曹云举止帅气潇洒,眉眼有挑逗之意,利落短发,一身西装,完全是男性扮相。在徐克的“百合”调教下,三位女性产生了暧昧的关系,三者的心态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百合之情让人“欲说还休”。

到了新世纪,2001 年上映的《游园惊梦》,则用了王祖贤和宫泽理惠。美则美矣的外表和身体,有着强烈的视觉与色情感染力,观众的快感也呼之欲出。最能诱发“双敏之恋”联想的电影,当然是周慧敏和吴君如主演的《得闲炒饭》,不过,两位女演员在片中都是双性恋。

余光中说,“历史健忘,难为情的,是患了历史感的个人”。不禁感叹:代有名优,难为情的,是患了怀旧病的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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