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看什么?风流?都市?

这是一部近四十万字的小说,但看完它并没有花费我很多精力和时间。就像在看一部有趣的电视剧,我晚上赶着夜、白天不顾久坐的不良迫不及待地看完了它。看到中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本书的名字没有取好,这个名字很难吸引人,而且有那么一丝丝给人一种降低它格调的第一错觉,我拿起它也纯粹以为是一个怎样爱恨纠葛的故事。但我觉得这个故事与其说关涉爱情不如说是政治。
但政治也没有像大学老师说的那么惹人厌恶,当一个人身处其中的时候,会发现它和生活很接近,甚至就是一种生活,一种和生活一样的无可奈何、无所适从、漠不关心又心有不甘......
无趣是他们共同的特征。
这是孙力和余小惠两个人合著的一篇长篇现代小说,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介于两位作者的生活经历还有文章中显露的一点语言风格,我把这个都市一厢情愿地定义为天津,八九十年代,它似乎可以有这个实力去合众人之力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建好大桥、通好道路、做好拆迁。
这是一群拼命奋斗的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城市的建设可以不管自己的家人、孩子、爱人、朋友。上到市长闫鸿唤、区长康克俭下到一个市政工程队副队长杨建华。他们都有很高的政治站位而且有很强的责任感,做一件事、做好一件事情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一时,而是为了一方群众,为了子孙后代,为了长远考虑。所以他们的行为就有某种悲壮感、牺牲感和无私感。
几个人要努力为一群人干好一件事,这里面虽然说志同道合的人很多,但暗中较劲、明面告发的人也不少,而且利用上级审阅纸质材料的便当间接实现把认真办事的人一通添油加醋地夸大、误会、甚至派出检查小组监督。没有正主给撑腰,副主、小副主用强劲的政治魄力把自己的人给留下,为自己的人撑腰。这不是说有人诚心要整治人,只是在识人和用人真的是需要一点眼力和眼光的,尤其是在选人用人的位置上,而且选人用人不是只用政治领域才需要,只要是管理岗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只不过政治领域的这个问题会让不当的选人用人缺陷被无限放大。
要说政治生活的调剂大概就是情感了,尤其再加上革命年代产生的青春的爱情,那种爱而不得的怅惘的青春遗憾。这种怅惘如果是放在和他们一样青春的时期我想我会很鄙夷那种放弃爱的选择,可是现在的我却不这样想了,爱这个东西真的是会被时间冲淡。从非他不可到谁都可以再到无所谓谁,我想在一个人的生活里不是只有爱而已,虽然爱情很美好,虽然能和自己心动的人长相守让人无比幸福。
可这本书就告诉我相爱的人没有在一起也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像闫鸿唤因一时愤愤不平而将那么中意的徐力里狠心抛下;和徐力里做了五年有名无实的夫妻的柳若晨却在徐力里生病的时刻才不可救药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成为市委书记的张伯年放弃糟糠之妻而选择为他喂药的小护士;还有将婚姻作为手段的张义民在两个女性之间徘徊......
难道女性就没有在婚姻里拿到主导权吗?柳若菲狠心抛弃杨建民要去美国追求自己的梦想,张婕去追求所谓的自由婚姻而被懦弱有家室的男人伤害、甚至到重新认识自己的境地。
爱情里从来都有伤痕,除非是不顾现实生活的两情相悦。可是爱情不会一直浮在现实之上,它被现实所包裹而且完全融入现实,并且爱的很深的像一个人的两个人终究也是两个个体,两个人的生活,两个人共同营造一种关系的生活。
他们的地位不同,身份不同,工作不同,立场不同,结局却都大致相似,一座大桥的建成让一个城里的各个阶层紧密联系到一起。从个体的小买卖者,从投机者,从改进从良的人,从一个城市的指挥者,从一个城市的真正施工者,从大桥的设计者,从上传下达的沟通者、协调者......每个人都是这个重要工程的建设者和受益者,他们之间本不该有高低、强弱的区别。
你敢相信在这本书里早早就出现“人民的城市人民建”这样的话吗?
还有那些流汗的施工汉子可是把生活看得透彻:“劳动是锻炼,可不是玩命。”
还有在男女关系上或者无疾而终的外遇,或者玩世不恭的关系,简直数不甚数,不忍去数:“他(史春生)知道她(黄砚秋)内心的苦闷,他有一个不求上进,无所追求而又嫉妒心极强的丈夫,靠着老子有些存款和自己外表一副文质彬彬的皮囊混日子。”
还有迫近到生命的终点才获得的遗憾的感受:“现在,她(高婕)觉得,像那遥远的榕树其实就在眼前一样,她用一生苛求寻觅的伟丈夫,不正是眼前这个人吗?”
还有对于浪子回头的无奈救赎:“公是公,过是过,在法的面前,功过无法相抵。”
还有对于某些命题的深入思考:“人都想具有尊严,但人是否又都理解什么叫尊严?”“今天,谁也留不住。”

我忍不住感慨,有时候选择了什么生活,往往也就被动的选择了什么思维。我不想要这种被动性,想不一样。可我知道那没有那么容易实现。除了我自身的提升外,还有我和别人的关系以及我对于这种关系的适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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