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夏天好像来得特别早。
裹挟着日常的燥热不安,来势汹汹。
NO.23
May
05.2020
七点过才下课走出教室,天已经黑尽了,但马路上往来车水马龙,不远处的东方明珠和外滩依旧璀璨夺目。
上海这座城市,似乎时时刻刻都处在高速运转中。
只有强烈的饥饿和发炎的智齿给我一点点真实感。
于是小何在23岁生日这天,吃了一份价格为23元的龙利鱼面,一边吃一边想未来是不是会更加孤独,因为龙利鱼——lonely与。
原本从不过生日的小何,在22岁生日那天,突然收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大蛋糕,当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奶油蛋糕。还顺带许下了“未来就要天天开心”的愿望。
那一天之后的每一天,都沉浸在这种甜度中,然后慢慢消散,直至不见,甚至变得像泡剩的柠檬,开始发苦,一路呼啸着穿过我的22岁,带走了对过往所有的记忆。
于是,我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在生日这一天许愿。
匆忙的,又站在了23岁的门口,一边抗拒着,一边被推着向前。
成长大概就是一边丢失从前的自己,一边找寻新的自己。
当然,并不是每一样新的东西就是立场正确的东西。
早在十年前的今天,我就忽然意识到时间的迅速,开始害怕5.5这个日子,于是每一年的立夏,都异常焦灼,这也是我一直不过生日的原因。
或许,在12岁,我就开始抗拒成长。
在过去的一年中,经历了许多痛苦的分离:生与死,爱与恨。甚至,没能认真告别,好好说一句再见。
“你对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于是你想去弥补,尽管需要花很多倍的时间和精力。
可后来发现,越挣扎越错得离谱,然后你问自己:后悔吗。”
所以啊,人生只能有遗憾,但不可以允许自己后悔。
也终于明白,遗憾只是人生常态。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就是互相亏欠。
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迷茫和自我怀疑当中:不知道自己当初放弃工作选择继续读书的决定是否正确。特别是疫情期间,所有的计划都被搁浅,进而加剧了这种自我怀疑。
在普通的社交关系里,从来都是那个自信满满,做事有条不紊的人,可在亲密关系里,越来越害怕和被放弃,以至于很多时候心口不一,弄巧成拙。
就像那些超市里被人满心欢喜地放到购物篮里的商品,最后又被拿出来放到退货架上,这种时刻,大概就是孤儿商品的难过吧。
每年生日的零点之后, 都会有一条雷打不动的祝福短信。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互相嫌弃,但这种关系就是让人心安。
可能成年人就是不断提高交友壁垒和放低淡漠的准线。
已经很努力的戒掉了可乐,也强迫自己不去熬夜,重新开始写计划表,多想重新回到大四,目标简单而自由。
之前暗暗下定决心毕业的时候一定要去染个亮丽的深灰蓝,然后弄个脏辫,一切都要像告别的夏天,充满仪式感——乖张得理所应当。
但是我没有。
而现在,早已失去了那种勇气。
攒了四年的小金库,计划去垦丁毕业旅行,也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心情而放弃。我一直都相信,只有怀着期待的心情去做期待的事才算得上有意义。
攒不够的钱,买不完的鞋;错过的演唱会还是错过。
时至今日,好像才开始慢慢想明白: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内心却早已破碎斑驳,散落满地的鸡毛,而我只想取悦自己。
不得不说,生存法则第一条:少做决定就会让自己更快乐。
刚挂妈妈的电话,突然就想起来我家那些被藏在衣柜的香皂。
很多年以来,妈妈就有一个可爱的习惯,她每次会买一大堆香皂回家,然后塞到衣柜里不同的角落。有的被夹在棉絮里,有的放在衣服里,甚至是我的秋裤的口袋里。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家里用完了香皂,我妈就会叫我或者我爸去衣柜里摸一块新的。我对这种游戏总是乐此不疲,大概就像寻宝一样,以此证明自己的抖机灵。
自从我离开家去上学,就再也没有继续过这种寻宝游戏。
随着年龄的增长,大概就是顺序播放到随机播放,再到单曲循环吧。变得越来越只能接受固定设置的方式,就算画地为牢,也不再愿意走出去。所以我敬佩那些有勇气说放弃的成年人。
尽管放纵并不能够使我快乐。
比如在高二暑假读到的一本关于卡斯特罗的书,隐约记得好像叫《娱乐至死》,可前几天跟小姐妹深夜探讨时,却发现书名和内容与另一本书早已混淆,莫名的,就是焦虑。
再比如,我始终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关于《挪威的森林》的交代。从初二开始,反复拿起又放下,前几章我读了大概六七遍,但从来没有一次完整读完全书。以前还会有一种对文字的愧疚感,可现在早已放过了自己,书被丢在了角落里好几年,封面蹭着水渍在书架里发黄。
还有整套的《冰与火之歌》,静静地染上岁月的烟尘,却始终不能拿起最后一本。
总而言之,
22岁的小何不对23岁的小何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
可能那些不去思考人生的人拥有的才是滚烫的人生。
以上,立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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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宇宙鬼马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