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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脑补视角:尹天仇 《喜剧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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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点!临时演员也是演员。现在我们不是在排鬼片,虽然你们是扮演路人甲乙丙丁,但是一样是有生命,有灵魂的,尤其是我们这次有机会跟动作影后杜鹃儿同台演出,应该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精神点好不好?ACTION!”
我看着摄像机,正指导他们的表演,十分生气。
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在剧组里是有些扎眼,不过这是我一贯的风格,高标准高规格。哎哎,有一个人直接过来揪我头发,谁呀这是,还好我的发型没乱。原来是副导Sunny哥,赶快套近乎。很顺利,凭着我精湛的演技,终于获得了一个神父的角色,虽然是直接被枪打死的角色,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发挥空间的。
我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深谙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表演应该从外到内,再由内反映出来的……
“CUT !”
怎么回事,我居然被导演喊卡了。刚才我演的是一个被抢打死的神父,我倒地后还在后面摇摇摆摆站起来。群演都死光了,就我一个没死,导演骂我怎么死来死去都死不了。
因为我设计的角色性格是比较调皮的。所以我内心的潜在台词是我不想死。在节奏上我想再调皮一点,但是又带点矛盾。这不是很好吗?其实,我差一点就死透了,只要导演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我就死透了。
没想到第一次进剧组,我就被赶出来了,那拿个便当再离开吧。谁料到,我手上的便当突然被扔到地上,喂了狗。接着,剧务怒斥着我,我没敢多说话。也许真的是我演砸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我很难过地离开,尽量保持着体面的微笑。
我急匆匆地回到街坊福利社上班,还是被骂迟到了。这个地方只有老人、小孩和几个小混混,没人在乎我是不是个演员。我住在福利社里,有个小单间,有个单人床。墙壁上有海报,床头边有书籍,衣架上有西装,镜子里有白头发。最近是有点憔悴,刚打了三个电话,还是没有出演机会。不过,没关系,我住的地方可以看到大海。
“CUT !”
哎哟,导演终于喊卡了,好痛呀。为了抓一只蟑螂,5个人在我身上狂踩。一大早,我来剧组碰碰运气,很感谢Sunny哥给我演死尸的机会。虽然蟑螂意外出现,吓到娟姐,现场混乱,但是,作为一个死尸,导演没喊CUT,我当然是不能动的。
我的专业精神得到了娟姐的夸奖,还赏我一杯咖啡,我却不小心触发道具导致连锁反应误伤娟姐,画面有些凄美,后果很严重。
我赶紧跑出剧组,拿了个便当继续跑,一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剧务得意洋洋地走开,我的便当又喂了狗。
其实,我觉得演戏坚持很重要,上次我教个大学生装黑社会收保护费,全靠他鬼哭狼嚎的坚持演出,终于让他收到20块钱的保护费,虽然最后满身伤痕。
“ACTION!”
“哇糊糊糊,哇糊糊糊……”我连蹦带跳的,往地上扑倒,两个灭火器过来才浇灭我身上的火,这火烤得我双臂很热,虽然在ACTION前,咬牙坚持被火烤了68秒,但我不是故意的乱动的:对不起呀,再来一次好不好?导演大喊:“你还来,换个机灵的。”
这次运气好,能做娟姐的替身,我是全力以赴的,虽然没有正脸。我原本计划除了表现热之外,还想表现出多一点孤独的冷。
但是,点火之后,导演居然在闲聊,还想借我手臂上的火抽烟。我都闻到手臂有一股烧鸡翅膀的味道了,我的手也算是为艺术而牺牲了,拿一份焦一点的鸡翅膀饭总可以吧。
虽然心里有委屈,我还是被赶出剧组,想拿个便当再离开时,剧务又刁难我,认为我没资格吃,呵斥着叫我滚。我终于忍不了,嘀咕着:跑龙套的就不是人吗?为什么老是针对我!接着和他争吵一番,最后我还是拿不到便当。
我觉得我的梦想被玷污了,可以不尊重我,但不可以不尊重我的梦想。过了几天,我再一次来到剧组,想拿回我作为一名跑龙套的尊严。
“不管你看得起看不起我,我都是一名演员,上次你还欠我三个便当,我想拿回。”
我双臂僵硬,低着头,再一次走到剧务面前。剧务二话不说,便挥舞大锯,扛到肩上,情绪暴动,怒目瞪视。
不管他,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叠了三个便当,我捧着便当将要离开时,回头说了声谢谢。剧务瞪着我离开,怒色逐渐消退。
我拿了三个便当正要离开,就被剧组人员抓回,我委屈辩解这些便当是我的,还是被抓回。原来大哥没档期,娟姐留意我很久了,觉得我很用心,想找个新人做她下一部剧的男主角。
当然很意外罗,我是没问题的,每天肯定有便当吃就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准备,这一天,娟姐和制作方找我重新讨论剧本。
“关于这个角色我分析过了,其实啊,是可以分成三个层次、四个阶段和五种不同的演绎方试,我都把他写下来了,来我们大家研究一下啊。还有呢,如果要让外国观众很容易就接受我这个新人呢,我打算取一个英文名字,叫做,Number…… Number One。还有在造型方面呢,我也研究了一下……”
娟姐打断我并解释道:“刚才大哥打电话来说他的档期又OK了,所以会由他来做男主角。”虽然很错愕,既然这样的话,我足够熟悉剧本,再争取其他的角色。大反派早有人选了?需要熟读剧本和对白的律师一共有三句对白?第一句是“啊”第二句是“哦”……
制作方觉得还是算了,问我要回了剧本和礼服,我攥着剧本不想撒手,对方两只手使劲拉扯,直到剧本被撕烂了一个角。
我失落地走出剧组,望了一眼便当,又闭上了眼睛,不再伸手去拿,想起了一首歌:屎,我是一滩屎,命比蚁便宜。你坐奔驰,我挖鼻屎,自知死也再难移……
我坐在路边,任凭天空疾风骤雨,剧务撑着黑色的伞出现,微笑着示意我过去。他说找我演戏,有对白,超过三句,正派角色,800块钱。
钱不是重点,最重要演技很有发挥空间,当然答应了。
原来剧务是卧底,他每天的生活都在演戏,没有剧本,不会NG,一NG可能会没命。所以我参加的是一场卧底行动,我的角色是送外卖,将窃听器放到番茄蛋饭里送进去,约定十分钟后送进去。
我是专业演员嘛,一喊ACTION!就开始了。咚咚,我是送外卖的。我敲门进去:番茄蛋饭25块半,谢谢。可他们都说没叫过外卖,我看了一下时间,心想都过十分钟了还没叫?
剧务示意我是不是送错地方,明显想赶我走,我坚持说没送错,带着疑惑想要离开时,其中一名匪徒凶神恶煞地对我说他要了。
我弯腰放番茄蛋饭到桌子上时,看到沙发后面,有一个送外卖的倒在血泊中,转头看到另一侧的墙壁还有血迹,瞬间蒙住,拧头转身想要逃离,被那个匪徒直接叫住。被问外卖价格时直接混乱,25块半,加底的,不加底的,36块8……
剧务一把把我推开,质疑我送外卖的身份,并搜我全身,认定我没什么嫌疑,正要扭送出门时,砰的一声,那名匪徒发现番茄蛋里有窃听器,并一枪打在了剧务的腹部,鲜血横流。
剧务捂着伤口强装惊讶,回到沙发上,马上从番茄蛋饭底部掏出手枪与匪徒对开,无奈腹部又中一枪,直接倒在沙发上,手中还没来得及扳动的枪,飞落到沙发后面。
此时,三名匪徒的枪口都对准我,我惊慌地侧身跑到沙发后面,侧着身子,手臂与地面成45°角,扣响剧务的手枪,一阵扫射,还好之前在准备演男主角时练过枪法, 三名匪徒全部被击毙 。我望着倒下的三名匪徒,喃喃自语:对不起,我是卧底。
仿佛暴风雨后的寂静,我仍侧着身子,手臂仍与地面成45°,又继续保持了30秒,这个帅气的姿势很累的。
还好,剧务醒了,把受伤的身体转向我,嘘我几声没反应,很无奈地喊了一声CUT,我的身心才放松倒地。之后,我马上跑到剧务面前询问我的演技如何,剧务满头大汗,手仍捂着伤口,评价我第一次做男主角表现很不错。
不对,闲话少叙,还是先报警和叫救护车比较要紧吧。
我急匆匆地跑回家, 身上的外卖服还没换下,也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今天的跌宕起伏,坐在门口织毛衣的飘飘马上站起来,指着我,直接一顿臭骂:
“你干什么去了,天都黑了,也不打电话回来,煮不煮你的米饭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不是演主角吗?”
“我不管你演主角也好,跑龙套也好,你都要养我一辈子的呀”
“来,试试,看合适吗”
飘飘把未织好的毛衣狠狠地挂到我的脖子上,并看到了我脸上的血迹。
“哇,红色的!是唇膏印?你去鬼混了?”
“那,这次我放你一条生路呀,再有下次我就不给你饭吃了,走!走啦!”
“看什么看?不服气呀?打我呀,笨蛋!”
静静看着她发泄完,我长叹一口气,深深地闭了一会眼,说道:
"飘飘,我爱你"
上帝视角:身上的西装遮不住内心的自卑,夸夸其谈的表达也掩不住内心的自卑,坚称演员的跑龙套。尹天仇,或许上天对他有仇,但他心中装下大海,对所有人都表达善意。强烈的信念爬行在困顿的生活,卑微的坚持也会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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