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的晚上,毫无工作的情绪,趴在桌上,撇眼日历,忽然发现自己的二十几岁只剩下半个月。手机里单曲循环,沉闷的心情,突然觉得自己有好多感慨,自从微信流行后,已经很少码字,空间日志也停留在几年前,再想记录点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像以前一样,写下连贯且稠密的句子了。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千呼万唤的三十岁已经像战车一样轰轰而来。其实,我并没有赋予这个节点特别的意义,更谈不上不敢勇于面对,尽管它并不能从时间的维度里得到豁免。
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对很多事都持“逃避”态度,无论是情感还是家庭关系,每日按部就班顺水推舟,一概不做深入。好像工作太忙成为顺理成章的借口,实则是我害怕陷入到复杂的符号世界里,更不愿去深究其中的道理和意象,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一度怀疑自己陷入到虚无主义的状态。
“我想念年轻如泰山一般的父母”。前几天,重温《请回答1988》,看到这句台词时依然没忍住眼泪。很多人说,感受到父母的老去都是在一瞬间。类似的画面,近几年我感触得越来越多,想起便深感不安。30岁,越来越多的人生难题接踵而至,和父母的谈话都是无关痛痒的话,偶尔夹杂一些沉默,想说的很多都尘封在心里。而关于我的父亲母亲,我想,待我能真正墨水丰厚的时候,我会好好写下他们的故事,他们是我的来处,回忆的仓库,是自省的源头。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谢。但在未来的走向中,虽然无法带给你们想要的快乐,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好好生活。
十年,职场如城堡,遇到的人似乎都不乏表演性人格,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家在名利场中博弈、较量、厮杀,看他们胜者为王,看他们一败涂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无法落笔成文,的确证明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关于人性中的不可解,总是不论对错的。在这样的江湖待久了,难免会迷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信,在自己的坚信与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哪些是非坚持不可的,哪些是可以妥协的,哪些是又可以去战胜的,也常常分不清楚。我相信,再渺小的个体也存留人性的温度,不是你死我活,善哉亦难得。江湖路虽远,总有相见日。人情如是,生存如是。
这段时间来,每天觉得自己的状态近乎处于崩塌的边缘,我一直用最大的耐心来克制自己,不让情绪爆发。朋友问起近况,也是“一如既往”草草回答。这可能是被动的“任人宰割”,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主动选择。回头猛然发现这几年的自己,工作将我切割得支离破碎,自己的意象世界也无比的匮乏。我,好像把很多东西都搞砸了。
30岁,在这个世俗看重的节点上,我仍会觉得自己还没长大。或许时间总给人错觉,觉得过了这一岁就是新的开始,一切都会重新来过。但30岁和所有的年岁一样,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我不能预期40岁时候的生活,我只是想在缓慢的时光流程中,听见真诚的声音,去翻越人生一座又一座的山丘。我希望改变一下目前的状态,为自己的人生寻找一些新的可能。
30岁,感谢自己依然没有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了当初为何出发。但请告诉我回家的路,我在梦里见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