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容上来说,就是把我本身的东西再次做了一个设定,而重新变成了第二个我,但这个再次设定的本身是一个自我设定的过程,它不是通过外部的东西设定的,它并没有增加一些新的外部的信息或者说材料,你只是自我,对自我的设定而已。
即使是自我对自我的设定,它仍然是设定,这你不能否认,所以,“A=A”和“A=”这是两个不同的句子,你通过“A=”进入到“A=A”,就达到了费希特所说的第一原理。
就是绝对无条件的原理,既在形式上是无条件的,在内容上也是无条件的。“形式上是无条件”,当然是说我不过是对A本身的一个设定。所以,“A=A”和“A=”,从形式上来说是一样的。
从内容上来说,因为第二个A,仍然是第一个A的自我设定,所以,它没有增加新的内容,所以,在内容上是无条件的。所以,“A=A”和“A=”是一个绝对无条件的原理。
但是,这里要注意的是,我们反复的强调“设定(posite)”的这个概念,就是你一旦设定了一个东西,就意味着这个东西,被前面的东西所规定了,“A=A”,“我是我”,这个第二个我就已经被第一个我所规定了,因为如果没有第一个我,就没有第二个我。所以,你是被第一个我所设定的。
可是一旦被设定以后,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变化,“I am I”,这个说法里面,第二个“I”就呈现了一个所谓的宾词,宾词就意味着对象,所以,“I am I”,就意味着我已经有些东西了有些内容了,但只是这个内容,不是外部强加给我的,而是我自身自我设定的,但是,它的确已有东西了。
当你说,“我就是我,怎么着吧”,你虽然明显的感觉到我就是我,这个含义本身已经不是简单的我就是我的概念了,它已经包含内容了,只是内容还没有显示出来,还仅仅是停留在一个形式上的要求,所以,它是无条件的。但是,它的确是有内容的,所以,这个时候。它变成了一个思想对象。
所以,他说,我们只有都能够在思维自身的行动当中,找到某种被设定的东西,我们才能达到自我证明的基础,而使得我们对知识来做出断言。这种被设定的东西,也就是绝对式的东西,其实就是自我本身。
在这里面我们看到。对被设定的东西和设定的东西,两者之间其实一样。也就是第一个A和第二个A本来是一个东西,但是,一旦我们标识出来以后,我们会发现,它们已经有了的变化,变化就在于我已经不是简单的“A=”了,这就是变化,我已经把它变成了完整的句子“A=A”。
“A=A”我们一定要打破原有的思路,我们往往会把内容的成份,附加在我们的理解的这个形式上,就是我们很难把这个A看作是纯形式的标志,而我们往往会问,既然“A=A”它一定是内容相同,而不是符号相同,就像“A=B”一样,“A=B”绝对不是符号相同,它一定是所指的对象的相同。
就像我们所说金星就是辰星和木星所指,所以,辰星=木星,本来是两个不同的名称,不是它们的名称相等,而是它们所指的对象相等。
但是,我们在想到“A=A”,或者“A=B”的时候,我们老是在问,脑子里老想着它们对象的存在,老想着这个“A”指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常人普通人的习惯。这个A什么也不指,就是指它自身,当我们把A理解成它自己的时候,我们也就释然了,其实费希特绕了一大圈,说了半天的话,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嘛,它不过就是一个东西和它自己相同嘛,就是一个事物和它自身相同。
这个话听起来看简单,这就是在亚里士多德就确立下来的“同一性”原理。可是到了这里,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复杂的事情?
原因就在于整个西方哲学,要讨论的问题,恰恰都是在讨论关于“A=A”的问题,就是我们一再强调,这里所说的“I am”这个概念,因为几乎所有的哲学家,都想在后面添加内容,无论是理论、经验、对象、世界,反正是添很多的东西,然后你可以看到“I am”后面的选项是巨多无比,然后添加一个东西,你就得解释半天,你就要问,他为什么要添这些东西,于是它就叫什么哲学,你给它一个说法。
就是最后它们回到根源,都是在谈一个自我指涉的过程,所以,哲学我们讲要追求本质的概念,什么叫本质或者叫本体?
本质和本体,都是在讲一个事物自身的同一性,就确立了一个事物成其这个事物的原因,它凭什么叫它,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是其所是,只是要给出是其所是的根据出来,这个根据叫做形而上学,但是,“是其所是”其实一直是西方哲学发展的脉络。
但是,费希特想要冲破传统哲学在“我是”这个概念后面,加内容的做法,他不想加内容,或者说我不加内容行不行,他后来发现如果我不加内容,我无法验证我不加内容的理由和根据。
所以,我还得加内容,因为加内容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我不加内容是有道理的。
但是,你既然要加内容,你就面临着和其它哲学家一样的困境。所以,这里加的内容就不能是别的哲学家的内容,而只能是他自己,而不能是别的东西,因为你只有加了自己作为它的内容,你才能说明你自己的道理,说明你不加内容的理由。
这就是“自我设定自身”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个“自我”,我们就不能说明后面的话题了,换句话说,我们就不能真正理解“自我”这个概念本身了。
所以,他这样说,不是命题“A=A”充当命题“我是”的根据,而是反过来说,命题“我是”充当命题“A=A”的根据。
因为我是就是“A=”,换句话说,“A=”或“我是”是“A=A”的根据,他是为了证明“A=”的合理性和可靠性。所以,要给“A=”的后面加上一个东西,所以,所加的东西不能是别的东西,一定是它自己,否则就变成别的东西了。所以,它只能加自己而不能加别的。
而加自己就变成了自我设定自己,所以,“A=A”是“A=”的结果,所以,自我是通过设定自身而直观到自身。
当“自我=”的时候,“我是”或者“A=”的时候,实际上是不完整的,我们并没有找到“A=”的根据究竟是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来验证“A=”这个说法它的根据,因此,我们通过自我设定的方式,也就是设定一个“A”,变成“A=A”,由此来证明“A=”的可靠性,而通过设置“A=A”这样的方式,显示出“A=”中的第一个A是正确的。
为什么是直观?
这很简单,肯定是直观的,它不是通过其它的推理的方式得到的,“A=A”是不需要推理的,但是,这个直观肯定又不是康德意义上的感性的直观,一定是从“理智直观”中产生的。因为它反映的是一个逻辑的规律——同一律,所以,这里面就表明,自我“A”,它是通过设定自身“A=A”,而达到或者直观到或者通过直观而达到了“A”自身。
我们用一些不恰当的例子来说明,但是,它可以帮助我们来理解。
当我说“我是谁”的时候,当我说“我是教师”,“我是中国人”,“我是男人”,“我是父亲”,“我是儿子”等等,你可以加上很另外的东西的时候,每加一个的东西,你的目的是为了说明什么?
还是为了说明“我”的,不是为了说明教师,不是为了说明其它东西,因而,你后面所加的任何东西,都是为了第一个“我”,所以,“A=A”,自我通过设定自身而直观到自身,你是通过加了后面的所有的东西,来定义第一个“我”是真的,是有效的,是可靠的,A=后面的所加的内容,不是别的东西,他只是自己。所以,他是增加了自我设定的自己,然后来直观到第一个自我。
所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完成了自我设定的目标,所以,这是费希特的基本的想法,这个想法的重要意义在什么地方?
他完全放弃了康德,给认识活动附加一个外在的条件,而直接从对自我的意识的反思出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成最牢固的最确定的,因为你没有别的东西,你就是从自己产生出来的,比如我记得有一种疗法,叫“体内循环”的疗法。
比如说,你的身体有疾病的时候,用体内循环法,我不用外在的血液,我不用外在的资源,比如我把我的血抽取出去,然后再重新输入新鲜的血液进来,让新的血有活力的血,重新替换一下老旧的血液,虽然血液本身在体内已经循环了,可是它们循环机理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的心脏通过压缩与伸张,然后把血排到全身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