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韩续,
皇帝病衰,心有余力不足,开始迷于问道求仙,朝政有些混乱,玉锦城偏远,盛产药材,近边境,成守官城主李宗林仁爱,爱民如子,城中百姓相对安居乐业。
赵氏药铺在玉锦城开了10年,17岁的江篱也住了10年,从记事起就是赵大夫带她四处行医给人看诊,赵大夫是她的师也是父,后来才定居在玉锦城,医馆中还有一位李婶儿负责照顾饮食起居,定居后赵大夫也是会时常带她前往玉青山采药,赵大夫对大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她也是如此,少时,大多时间都是记药理,在师父旁边学医术,多是枯燥无味,她生性稳重清冷,采药成了她的乐事。
江篱是在玉青山采药下山时遇见了韩续,她沿着小道下山,在山脚下遇见了大杏树下腿上沾着血、不能动弹的韩续,那个在城中甚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城主的侄子,韩家大公子,时常调戏良家妇女,武逆长辈,遛狗,斗鸡,搅乱学堂……寻花问柳,江篱多居医堂中,甚少出门,听过这人的传闻,也曾远远的见过他。
韩续脸色苍白,不动弹,倚靠在大杏树下。江篱走近,为韩续把脉,在些失血,看韩续的大腿到小腿裤子都浸着血,
她将伤口布料扯开,后在篮子中找出所需的药材 “有些疼,你忍着点……”,将捣碎的药草敷在伤口上,用方巾和装药的布袋撕开固定
“呵,你倒是不怕……凡是这城中妙龄女子见了我都是退避三舍” 韩续自嘲着,但眼睛却从未离开过江篱。
“我是医者,不会见死不救,现今你受伤了,我为何还要怕你呢?”她小心将伤包好,去到溪边净了手,取了水回来,喂给韩续……
韩续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湛蓝的天,丰茂的叶,幽幽的芳草香,风吹树叶沙沙声和低垂着的睸眼,青葱纤细的夷柔,那天他就这样遇到了江篱,
赵大夫:“这小子怎么又来,日日来,阿篱你离他远点,居心不良”,
“这小哥长得真俊,”李婶儿可喜欢了,“哼,一公子哥,”赵大夫更不顺眼。
江篱看了一眼他,注意力又回来了药才上,淡淡一笑,
之后的日子里韩续一直跟着江篱,跟江篱出诊,跟江篱去找买药才……
“姑娘,好巧又遇见你了”“姑娘,你看我们好有缘又遇见了,一直不知姑娘名……”“大夫,我的腿不大舒服,你帮我看看吧,开点药吧”。
找尽机会与江篱搭话,韩续打听过她,江篱文静和善,年少有一身好医术,生得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是七八成的美人,生得肤白净,弯弯叶眉,眉眼中都是似水的柔和,一问便知道是江篱,他缠着她问芳名,希望一天江篱亲自同他说……有时江家药铺对面茶馆,一坐一整天,就是为了看一眼。
从不相信一眼万年的他,遇到了极好的人,他在江离出诊的路上,同讲她讲东讲西,为她找稀缺的药材,治病救人,让人给她送天香楼的吃食,在她诊病时,默默的看着她,跟着她上山采卖药才,了解药理……
李婶儿很是欢喜,觉着与姑娘十分相配,药铺中的赵大夫对他百般嫌弃,赵大夫在每次他来都是阴沉着脸,但见他都是来买药问药,行为举止并无异常,也不好将人逐出门,毕竟有少后生都以问药来见小徒弟,有其貌不扬,言语粗鄙甚嫌人烦的,都被李婶儿赶走,但容貌端正的后生,请媒婆上门讲媒,皆都阿篱冰颜冷言拒绝,多次后,她就有冷仙姑之称,后无人敢上门,也想着韩续坚持不了多久的。
周围百姓朴实,所关心大多是生计问题,并不知道他,见他多次来药铺只当求医问药,也不多想,同时也对这城中贵人家的风流之事并不大关心,知道他容貌的人不多,不过的确是少见的俊俏后生,韩续从来不在乎他在城中的名誉,继母散播谣言,父亲对他也不管不问,城中对他传闻皆是风流之事,可是后来他却无比懊恼,他有些怕……
而韩续却永远不知道,江篱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人人口中的纨绔子弟,而是一次韩续在街上发狂奔驰的马蹄下救下过一对母子,那日她在天香楼上买小吃食,正巧在楼上,亲眼目睹鲜衣怒马少年,意气风发,张扬傲气。之后又见他为被抢的阿婆追回钱财。想着也许这人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但因为救过他,被缠着,像个狗皮膏药,江篱从来不赶他走,也不理会于他,对他的所说皆不理,所问皆不答,初春时,路过江边,韩续救了落水的小乞儿,八七年纪,是个小姑娘,江篱将她带回了药铺,留在了药铺,取名月见。
赵大夫:“那小子儿,总算是走了”一连几天都不在出现,
她那些时候,心想着他大抵知难而退了,然而他又回来了……
一天阳光明媚,药铺她在院子中晒药,韩续带着一支开得灿漫的芍药来寻她,“我从戎了,”一脸笑意,三个月未见,人变得黝黑,但多了英气又带着一身书卷味,
沉思片刻,她接芍药对着他的清亮的眸一字一句道“将离,我叫将离,姓沈,将进酒的将,离别的离……” ,韩续长舒一口气,“嗯,” “你不奇怪……”
他摇摇头,“多提一次,你便多伤心一回,何必,旧事远去,不应多想,”
……是啊,
后来有空时,她会听韩续所讲的趣事,也会与他和月见细细的说着各种各样的药理、作用,和月见与韩续在药铺后院种了一大片芍药,
早时看着才德兼备的江篱时,韩续知道他的无才学,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功名,韩续开始认真求学,求取得功名……他想把她带去母亲前面,和母亲说,说她是个极好的人,他遇到了一个和母亲一样极好的人。
有决定后,他投身在城中当守卫,当基础的大守卫兵,初开始难熬,后来也明白万事开头难,沉浸了三个月,家中本可随意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他拒接了 ,守城主听说侄子竟然在当小小守卫兵感到震惊,但也激励于他,不做干涉。坚持了下来后,
虽不能日日来见江篱,但雷打不动每隔几天寻时间来见心仪的姑娘,多数都是一天,半天……
然而,芍药还未开花,
疫病爆发,刚开始城中百村姓些许人出现高热、呕吐、昏迷、四肢无力的病者,有人到药铺里取药,而赵大夫和江篱看着到病患的病症,发病突然,用药后不见好转,江篱和赵大夫心里感觉不舒服,只祈求是多想。
“赵大夫,江姑娘,” 韩续又来了,
“嗯”赵大夫很不乐意,但也没办法。
他见韩续本性不坏并,非无可救药 又见他真下功夫正经做事,加上稳重的弟子竟开了情愫,便也不能多做阻拦,但韩续来时,小老头还是黑着脸,不高兴,
韩续有时来见药铺忙碌,就与月见给江篱赵大夫打打下手,取药,碾药,煮药,这次来见患者居多,与他们打过招呼,轻车熟门的打起下手,时间过得快,他要走了,
“韩续,这是些去寒湿健体魄的药,你每日都煮水当茶,多饮一些,现在在军要小心些,所有的吃食饮水都要与他人分开,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就医。”少女脸细白微红,面露忧心,
“什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平日波澜不惊姑娘少现不安 ,韩续有些怪异,
江篱也直言 “没,城中现突然出现一些症有些古怪,所以这些天你要多加细心。”
韩续也不多问,“好,我知道了,你多宽心,有会有太大的事,有时间一定多睡点,你脸色都有些苍白了,我来时带了天香楼的糖酥,还有一支簪子,见与你相佩,就一并带来了,见你在忙,让月见收着,等没事后,下次休沭,我们一起去泛舟,” 他脸上、眼中满是笑意。
“好,你这衣服都破了,下次一起带来,我帮你补上”,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声音,少女的心也宽松了许多,
“嗯,我走了” 。
江篱看着他,皮肤不在是净白,有些黝黑,穿着长衫,袖口和膝盖被磨破了一个口,看像个书生,但多了许多英气。
赵大夫和其他老大夫们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加上诸多地方皆有一样的病症,确定是瘟疫,立刻上报城主,城主重视,马上人协助大夫们。
江篱、赵大夫与城中女医、大夫们一起救治百姓,城主安排 守城将士包括韩续要加急安置患者居住,排查疫病来源,协助医师们安排患者便于救治 ,
病情被发现得早,马上询问大夫应对之法,按方法行动,虽有些慌乱但也得以控制,有应对策略,大夫们多次试药,部分患者也见有好转,多次常试,好在有程效,也加急研制药丸,分发百姓,又将药方给传信其他各地,各城官府以便救助百姓,疫情缓和,都已稳定,极少人伤亡,但是百姓和医者们都疲惫不堪,
同年五月瘟疫尚未结束,西疆,渔城来报,见胡人集结人马,恐有十万余,守城官修书上报朝廷求援,各地方守城官,集结士兵前往增援。
韩续要随军快速增援,只能让人带封信给她,她折开,信只有草草两句让她不要担心,他一定回来了, 泪打在信纸上,那时他才请媒婆上门提亲,
赵大夫见后也无奈:“他会没事的,我们能做就是多制些药,送往边境。”
三年后,战赢,
大清晨,媒婆带着数多礼品,上门,对赵大夫言道:“守城官韩续,年二十五,任玉锦城军司马,闻江篱江姑娘贤名,听闻尚未有婚配,想求娶江姑娘,特请求小妇人前来,询问赵大夫和姑娘的意愿。
赵大夫:“……人中龙凤,小女自然愿意。”还是嫁给了这个居心不良的混小子,
第二年春,韩家长子,大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甚是让人艳羡。
韩续,时隔四年,终于如愿娶了心中念念不忘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