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国家,不负卿!

【古代言情】

关键词:男女双强

简书昵称:千秋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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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不负国家,不负卿


“小空道长,可说好了,这次我去京都取回千禧灯后,便告知我的身世。”

“没问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摇了摇手,转身回了道观。

我一个纵跃出了小空山,沿着官道走上几日便可直达京都。

我叫凌千秋,今年十七岁。

大夏的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充满了肃穆与庄严。

然,这份繁华却因一人走过,又添了些许喧嚣。

“老板,千禧灯哪里有卖?”在一家花灯店前,我驻足了。

这几日正是大夏的万灯大会,走在京城的街上,宛若置身于灯海。

“你小子没事儿别捣乱,看见没?京城顶空的那个就是千禧灯,那可是皇家御用之物,岂是你个毛头小子能买得到的。”

我自打无趣,心中暗想道,小空道长又给我出难题,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别看他年过六旬,其实内心跟个孩子似的。

    反正来都来了,欣赏一下京城的风光,似乎也不错。

    至于千禧灯嘛,总会有办法的。

为了迎接五年一度的万灯大会,人们的衣裳从原本的花花绿绿变成了清一色的红。唯独自己穿了一身蓝色道袍。在人群中十分扎眼,不少人从我身边走过都要看上几眼。这回头率也没谁了吧?

真是尴尬死了,早知道就管小空道长要一身红褂子了。

夕阳从大夏京城的城墙上落下。夜,降临了。

余晖倾洒,夜色中的大夏京城,更美!

万家灯火的壮观,在大夏京城的夜晚被完美诠释。万灯大会的到来,使得更多外地游客涌入京城,各色店铺也都是彻夜开放。天下的城池,大概也只有大夏的京城能有如此壮观的景色吧。

灯火连旦,我脚步不停,慢慢赏着花灯,再抬头时已经到了内城城门。

倏地,前方的人流突然散开,也不再喧闹。

她,好美。

我不禁怔在了那里,眼前的女子,犹若谪仙,不染人间烟火,不惹世事凡尘。在一袭绮罗裙的照应下,显得恬静,温馨。

人们不再喧闹,大概是因为不想破坏这份美好吧。

她的眸,极为清澈。恰恰与我对视。

她蒙着面纱的脸若隐若现,不由让人生出一种爱慕的念头。

我竟会有这种感觉,这莫非,是一见钟情?

她的眸变得飘忽了,玉足轻提,与我擦肩。

我晃了晃头,欲将她从我的记忆中挥去。奈何,她的倩影实在是动人。我失败了。

我不知道的是,她的眼中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竟隐隐透出一抹难言的坚毅。

“兄弟,你挡道了。”

我一惊,忙走到街边站定。

此后的一晚,过得有些漫长。就连千禧灯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无论是多美的花灯,亦或是大夏豪放的舞龙。我都无心欣赏,这一切的美,在她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随后,我找了一家店铺,草草休息了一夜。

翌日。

再度前往京城内地,只为寻她的倩影。这一刻,我颇感觉不真实。

令我意外,她又一次出现了。

如昨日一样,她依旧窈窕。

第三日。

依如前两天,我早早出现在了京城内城的城门。

万灯大会有长达五天的时间,良久,我便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寻到了她。

沉默,好像是我们的默契。

她又与我擦肩。

万灯大会的帷幕将要被拉下。再见她一眼令我期待,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忐忑的。

她的倩影,再次出现。

青丝䰀鬌,媞媞前行,不可方物。

擦肩。

忽的,我的右手好似被凉凉的水流攥了一下。手中被挂上了一个沉甸甸的物件。

转目一看,我内心狂喜。倒不是因为她送我东西了,而是那个沉甸甸的东西,赫然是一盏千禧灯。

小空道长的任务,就这么顺利的完成了。

惊鸿一现,我才回过神来。她的双眸,依旧澄澈。

回想起那日店家对我所讲,这名女子,极有可能是皇室之人。否则,她哪里来的千禧灯?

这盏千禧灯对比皇宫上空的那盏。小了足有百倍。

相比于最后一天万灯大会与她相见的机会,还是我的身世让我动摇了。

千大万大,身世最大。

一路疾驰,出了京城,我直奔小空山。

在山上待了十余年,小空道长也算是将他的武艺倾囊相授。我怎么说也是个武林高手吧。

来时快,返途更快。

“小空道长,我拿到千禧灯了!”

自小空山巅,就能听见我震耳的嗓音。


我呼哧带喘的上了山,小空道长的眉头微微拧在了一起,面露些许不悦。

“道长,您看这是不是千禧灯?”

旋即,我掏出那盏淡茜色的小灯。火红的灯芯仍在闪着亮光,入目便知,那灯芯绝不是凡品。

一路风尘,我的身心皆在赶路中了,全然没有细下心来仔细的欣赏这件不俗的艺术品。

“你从哪里弄的?”小空道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我。

他的目光极为犀利,令人震颤。

在他看来,零千秋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按他心中所想,要么是凌千秋挟持皇室成员,亦或是他潜入皇宫盗出。这两种做法无论任何一种都是重罪,而我完全有这个能力。

“我------”

我支唔了一句,脸“刷”的就红了。

“凌千秋,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逼为师动武!”小空道长的脸色阴沉的下来,长剑出手,立在身前。

我大惊,忙道,“师傅你听我解释。”

于是,我便将万灯大会上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小空道长。

“大夏的公主?”小空道长嘀咕了一句,又说,“凌千秋,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嗯嗯,师傅,那你看我身世的------”我凑到小空道长身前,试探性的问道。

“这么多年了,确实也该告诉你了,不过你可不能冲动。”

“他们,还活着吗?”

我嗓音颤抖,颤颤巍巍的问。

然,现实总是残酷的。

小空道长不置可否,残忍的摇了摇头,不再直视我。

绝望,蔓延过我的五脏六腑。

十余年年的等待,却是阴阳相望。他们的相貌我甚至都不知道。

小空道长缓缓的开了口,诉说着昔年的往事,“你父亲名讳凌擎,是大夏曾经的元帅,驰骋沙场二十余年,风光无限。你母亲,是那时当朝宰相之女芳名银沐。她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属实是千古才女。

十五年前,临江王袁永明以你父作战失利为引,在当朝圣上面前大进谗言。天子龙颜震怒,下令诛杀你父九族。唯有年仅三岁的你被你母银沐抱出,交于贫道传授你武艺。现如今袁永明已被当朝天子上官昊日封为临江王,官居高位,你父亲一事就此耽搁,至今也未能平反。

“凌擎死前留下了他所用的兵器——千秋戟。他曾凭这杆战戟守了大夏二十余年,不知斩了多少倭国兵将,以千秋为名,留存至今。自今日起,我便教你戟法,待你学成之后我便放你下山。”

我的双眸中充斥着怒火,不禁声嘶力竭的喊了出声:“袁永明!今生今世,我必将替父报仇,将你碎尸万段。”

泪水,斑驳了我的脸颊。

待到三年后,我戟法大成之时,便是袁永明身死之日。


大夏皇宫内。

沐浴更衣后的我坐在床沿,想着他俊逸的侧颜,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没错,我就是大夏三公主——上官婧。

十七岁的我,第一次爱慕上了一个异性。

我的17年均在皇宫之中,衣锦吃食自是不愁,但对于宫外事物总是向往的。作为大夏的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一个淑女的形象。希望他看到我的千禧灯后应该能明白吧。明日,如果我们能再相见的话,就与你一起品茶吧。

算了,不想他了,睡觉。

寅时,一声呼喝吵醒了我。

封锁京城,必要寻出刺客。

宫中,不再平静,甚至是喧闹。

我摸索着下了床,点起烛灯,东方微微有一丝光亮从窗户上映射而出。大概是要清晨了。

我打开房门,入目所及的是一队队的军兵在皇宫中四处穿行。

“三公主殿下,请您节哀。”

我一阵心悸,不好的预感浮现在我心头。旋即,我忙问,“怎么了?”

“昊日帝驾崩了,根据验尸官的判断是中毒身亡,现已封锁整个京城,请三公主节哀顺变。”

父皇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死?

我失神的跌在地上,一阵眩晕。几个军事忙扶起花容失色的我。        我磕磕绊绊的走了几步摔在床上,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怎么说我也是练过武的人,身体素质自然不差,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死气沉沉的眼睛睁开了,双手胡乱的抓着周围,痴痴的盯着床角的绮罗。

“婧儿,你醒了?”

坐在床沿上的,是大夏皇后宁旎然。

“母后,我……”

我挣扎了一下,靠在床头,额头上的汗珠翻涌,顺着两腮流入衣襟。

“父皇的事,还没有结果吗?”

“婧儿,你父皇的事无需操心,纵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宁旎然的眼中充满了决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嘴角。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笑。

即而,她拍了拍我的肩,径直走出了我的闺房。

“你们几个,把三公主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她踏出这个房间半步。”宁旎然回首打量了一下宫门。随后奔入后宫。

“是!”



这一切,如一场梦,来得唐突。泪水汍澜,顺着婉顺的青丝流下。父亲死的诡异,身为公主,怎能不悲。蹜蹜而行,出了闺房。

“三公主殿下,请您止步。”那军士赧然一笑,又道,“皇后下旨,

在刺客尚未抓到之前,不能让三公主踏房门半步,否则,我们也不好交待。”

“我出去两个时辰就回来,母后不会发现的。”

我近乎哀求,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煞是迷人。

“不行!”

我小跑到房中取了几块上等的玉璧。塞到几个军士手中,道:“几位大哥。我就出去两个时辰,不,一个时辰。”

“三公主莫要为难我们了,放你出去可是重罪,请你回房休息吧。”

“你们……哼!”

你们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本公主的轻功可是一流的。

我的闺房是坐北朝南的,在北厢房的房樑有一处松动,是前些年的大暴雨所致。至今也未曾修补。

从那里说不定可以出去。皇宫中的房舍,皆是由整个大厦一流的建筑师设计想要从房顶弄出一个缺口着实不易。

我从刀鞘中抽出平日里操练的初瑶刀。一刀刀的削着房樑上的木头。削过木头后还有一层红砖砌的保温层。红砖都是用烈火烧制的老砖。质地极坚。为了避免在外的几个军士听到,我决定等到夜里再削。

“哗。”“哗。”“哗。”

大约削了有两个时辰,才隐隐通了一条小缝。

这项工程我足足干了两天,一个一尺见方的缺口被我削出,再外面只剩下一层瓦片。

我俯身将削下来的砖粉收好,用布包上。

现在是深夜丑时左右,我只要在寅时之前赶回就不会出什么问题。然后披上点夜行衣,拨开屋檐上的青瓦,我一跃而出。又将青瓦摆放整齐,俯下身子看向守在门前的几个军士。

守在门前的有三个人,两个都靠在门边打的瞌睡。只有一个还算清醒,在门前环顾着。

我虽自然轻功不错,但保险起见,还是将他引的远一点为好。我左手拈起一块石片。玉腕微微抖动。

“啪!”

一声轻响,数米外的一株海棠树上忽的飞起一只麻雀。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那个军士领着几人走远了些,趁着空当,我一步跃入,隐于黑暗。

寻找父亲身死原因,定然要去他的寝宫。

父亲的寝宫位于皇官中央,忆起昔日时光,只觉悢悢无期。

小时的我,在父亲的奏折上做过“眉批”引得他龙颜大怒,禁足了我大半月才消气。此时再想想,不禁潸然。

穿过几道长廊,那肃穆的乾清殿便入目可见。

大殿周围,数军兵森然而立,风声飒然,水泄不通。在这,若是用抛石之法将其引开,无异于自寻死路。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父亲的寝宫中一定不同往日。

若是躲过几十个军兵搜索,对于我说并非难事,奈何这等阵仗太过惊大,除了等也别无他法。

约有半个时辰,数百军兵迅速排成一队,进行换岗。这等时机,我又怎会放过,纵身一跃,就到了西厢房。我长出了一口气,逡巡不前,正要平复心情,一句苦有若无的话音顿的令我心弦一紧。

“袁兄,若你扶我上位,我必封你为帅,你我共掌大夏江山!”

“上官兄那里话啊,三个月后这大夏江山定是你我掌中之物,你成天子之后,可不要忘了刚刚的约定,这样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

“袁兄好计策!就连那宁旎然也必是我掌中之物,她竟愚蠢至极,也真是可悲。”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房内恢复了沉默。

窗外,我的心已如死灰。那袁永明竟勾引我叔父反叛,实在是可恶至极,若他是文官,那也好杀,可他偏偏是武官,以他的武艺,十个我也不够打。

同袁永明所想,三个月后,上宫昊成如愿继承了皇位,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杀死我大哥,也就是太子上官轩,而是将他流放至边疆。

杀父之仇,弑君国恨,三年后,我必要亲手向袁永明还!




时光荏苒,一去已是三年

“千秋九式第九式--千空!”

“不错,你的千秋朝法已是大成,实力在大夏也鲜有敌手,为师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小空道长捋了捋胡须,言语间透出几分赞许。   

还有一件事,为师不得不说。袁永明这个人看似粗犷,实则阴险诡诈,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切莫不可中了这个奸臣之计!此外,为师交于你一柄古剑,其品质虽不如千秋戟,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宝,是你母银沐生前所佩,锋利无匹。”

“道长抚养之恩凌千秋无以为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凌千秋在此给您磕三个头。”

“咚。”

“咚。”

“咚。”

出了小空山,我直奔京城。

一路风餐露宿之际,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上官昊日被刺,当今天子悬红十万两白银找出行刺之人。

这些,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此行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倾尽所有暗杀袁永明。

今日的京都不比昔日,三年的变化犹如沧海桑田,京城的大街上显得有些冷清。现在的时令已然到了处暑,秋风一过,还是有些冷冽。 

远远地,一阵爆竹声传来,八只高头大马开路,数十个军士鸣锣开道,好不热闹!队伍中央一人身着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深蓝色.涡纹大带,一双虎目深不可测,体型壮硕伟岸,方正的面容上略显苍老。左右各一匹枣红马,各是着一幅对联。

我仔细一看,险些气炸了肺,按捺住冲动,眸光斜瞥,冷冷笑道:“好一个临江王!好一个千岁!”

上联是:临江王五十生辰福如东海。

下联是:大夏帝赐号千岁寿比南山。

横批是:流芳百世。

我略微思索,随队跟上,在我后竟还有一人,全身几种祝寿服饰之色一丝不沾,一袭黑衣诡谲无比,与他对目光对视,不由让我一阵心悸。在那双阴滑的眼眸里,竟含着一丝轻视与仇恨。

其武艺,绝不在我之下,遇上此人定要小心谨慎。

第六章

袁永明作为天子眼下的大红人,生辰寿宴的规模无比庞大,单是桌椅之类就足有百余张,这还不包括包间内的数量,铺张浪费更是比比皆是。

“昊成帝到!”

一阵声过后,一身赤金者龙袍,腰间佩三天宝剑,悠然自若,风度翩翩,英姿勃勃的上官昊成缓缓步入宴厅。

“见过昊成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今日是临江王生辰之日,我特给袁爱卿备了一份薄礼,呈上来吧。”

八个军士抬着一个大箱子步步艰难的走上宴厅,一看便知箱内之物必定不凡。

“袁永明,你的死期就要到了!蹦哒不了几时了。”我暗骂一句,默默退出了宴厅。

宴厅共二层,第一层大多是散客,第二层才是宴厅的核心。二层从左到右一共十九个包间,也只有当朝权贵才能踏足。一号包间更是昊成帝的居所,作为寿宴的主人,袁永明只是在二号包间。

散客的数量也是极其庞大的,足有千余人。

此时的二层十分安静,更无人把守。但每个包间都是上了锁的,出了宴厅,我顺着房檐上了二层,从窗外卸下窗户就能潜入包间

内。相对于撬锁,还是拆窗户更适合我。

在窗户与墙壁的缝隙处,明显有一道压痕。

难不成,还有人要对他动手。

我顺着压痕也撬开了窗户,并将它恢复原位。

整个包间空间很大,藏身位置也很多。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我全身上下被布裹的就剩下了一双眼睛。

正当我要一一检查一下是否还有人进来时,隔着玻璃便能听见一阵谈话声。千钧一发,我顺势一掀桌布,钻入一个圆桌下。

圆桌有很长的桌布,如果不是趴在地上看我,就算弯腰拾物也绝对发现不了。况且,时间也容不得我去想其他的藏身位墨置了桌布一掀开,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一看就是好久没有打理了。

想想也对,历年来也没什么生辰大事或是庆功宴的举办,发霉也很正常。钻入桌下时,我还不忘顺走了一盒糕点。

“临江王殿下,请。”

那块玻璃被推开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几个人在圆桌旁坐定。他们看见的也只有飘飞的桌布。

根据脚步声判断,二号包间的人数绝对不超过四人。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他们喝醉时才能行动

现在大约在酉时左右,还要等上几个时辰,到亥时便可出手。

袁永明喝了些酒,半睡半醒的对旁边的上虎、玄龙两位将军说了些什么,恰巧传入了我的耳畔。

“上官昊日的死,已经成为了千古迷案,可惜天下人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是让我------”说到这,他欲言又止;手比了个斩杀的动作,而后又盯着上虎、玄龙两名大将道:“上虎,玄龙两位将军不知意下如何是降为我效力,还是-----”

“临江元帅,我们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将上官昊日长子帮您除掉,反正他在偏远边疆,圣上对他的死活也是不闻不问。”

“好,好,你们果然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我抽出了天穹宝剑,弓下身子,准备出手。心中暗念,他所做的孽事也真是不少,我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临江王,京陵节度使刘元求见。

一声高喝,令我精神一紧。身子立刻匍匐下来。

“进。”

“临江王千岁,小官刘元特来献上一份薄礼,望以后大人在朝中多多海涵。”刘元拱手施礼,笑脸盈盈。

袁永明一语不温不火,架子不可谓不大。

“那小官,先告辞了。”

做为圣上眼前的大红人,袁永明这一晚上可没少收礼。生辰宴这个巴结权贵的好机会当然不会白白放过。连当朝天子都给其送上一份贺礼,这个面子绝对给足了。

仅是这一晚上,我就已经见到有上百官员趋之若骛。

亥时一刻。

烂醉如泥的袁永明斜斜倚在八仙桌上,昏昏欲睡。

上虎、玄龙两人倒是清醒一些。但想要做到一击毙命还是有些困难。无论如何都必须试上一试!

天穹剑出鞘,我轻轻撩起桌布的一角,双目锁定住袁永明。

“死吧!”

一剑,摧枯拉朽。

“去死!”

一箭,划破夜空。

“铮!”

“铮!”

怎么回事?我本该刺入袁永明胸膛的一剑偏离了方向,只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人影晃过,一刀刺向袁永明.

袁永明虽醉酒,但一身功夫仍是不俗,微微扭头避过了刀,酒也醒了大半。

“有刺客!”上虎将军一声怒喝,右手抽出长剑奔向那个黑影。

不妙啊,我心紧绷着,一剑破空,袭向袁永明。

“还有一个!”玄龙将军一剑亘在袁永明身前,替他挡下天穹剑。

袁永明不愧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一脚踢翻了八仙桌,我的身形暴露无迹。

是他?那个黑影正是我在宴厅所见的那个怪人。他虽蒙着面纱,但身材很匀称,武艺也不次于我。

电光火石间,袁永明抽出腰刀,一刀向我斩来。

局势骤变,刺杀袁永明已经不重要了,连逃出都成了问题。

我一剑拨开袁永明的刀,无心恋战,一脚蹬碎了窗户。

那个黑影似乎很执着,又是一刀出手,斩向袁永明后心。

玄龙一脚踢飞了那个黑影,上虎一世剑间不容发,快到了模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抽身揽起了他的腰,小腿猛的发力,窜出了包间。

然,地面上已是层层包围,纵是轻功盖世也闯不出这个天牢。

倏地,我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面纱竟然滑落。我心中一惊,可再补救已经迟了,我整个人的相貌已经呈现众军兵眼前。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我掌剑,他执刀,我首当其冲,战上了一名将士。

这次前来,我并未把千秋戟带在身旁,它很沉,也不便携。

此时若有千秋戟在手,我必定能冲出。使剑的我,实力大打折扣。

“跟我来。”那个黑影冲我耳畔轻语了一句。

“谁敢刺杀朝庭重臣,现在缴械投降还可免去死罪!”

我才不会听他的话,剑剑夺命,那些普通的兵士在我们手下均撑

不过三招。

“吾乃大夏千骑将军,你个毛贼快来受死!”

这倒是个爱惜兵士的好将军,一骑当先,向我冲来。

他骑战马,踏铁蹬,披铁甲。一套战甲正正齐齐,我才不会与他交锋。

不过,话说擒贼先擒王,先捉他做个人质也未尝不可。       

“兄弟,助我!”

他弯弓一箭划过月色,稳稳命中马的前蹄。那马前蹄抬起,“吁、吁”痛的直叫,千骑将军一个没坐稳跌下马背,被我一剑压住了咽喉。

“你!”他面色中透着惊恐,独怕我一剑斩了他。

“放心,突出重围之前我不会杀你的。”

“都闪开,否则,他必死!”我千里迢迢来暗杀袁永明已经是豁出去了,我不介意再火一次。

我压着千骑将军步步惊心,眼看着到了包围的尽头。

突的,凌空一声暴喝!

“你们,走一个试试!”此时的袁永明毫无一丝醉意,身披连环锁子甲,手持流金双锤直在军队中央。

“你若是不放,你们就给他收尸吧!”我丝毫不惧。逼问道。

对于袁永明,我没有一丝周旋的余地。

“临江王,救我,否则他真的会------”

“闭嘴!废物!一群废物!”袁永明暴的脸因暴怒而扭曲,双目己经红的渗人,彷佛能挤出一滴血来。

“临江王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放他们走!”袁永明的眸变的暴谑,牙咬的吱吱作响。

损失一个禁军将领,饶是他也承受不起。

我的剑死死抵在千骑将军的脖项上,压着他缓缓走出了重围。

“他,还给你们!”

同一瞬,我们几乎同时跃起,两道身影仿若流光。蹿入京城的大街小巷中。

背后,袁永明寸步不离,寥落的小巷中都有几个军士站岗。

“跟我来。”黑影又一次开口,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很熟悉。

眼下的局势愈发困难,单凭我自己肯定闯不出京城,相信他一次或许是条生路。

“你,为什么往内城走?”

“跟紧了,别说话。”

眼看到了内城城门口,他忽的将我扯进了一条小巷。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把面纱卸下,一身夜行衣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是你!”我惊呼道。


这个面孔我是熟悉的,正是那个赠我千禧灯的女子。

“大夏三公主,上官婧。来,把这个换上。”

她抛给我一个布包,背过身去。

我好奇的翻开包,顿时一头黑线。

“你让我穿女装?”

“没时间了,要想保命就快一点。”

事己至此,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选择。我三下五除二的换上了一身女子服饰,同上官婧走出小巷来到内城城门口。

“三公主殿下,这位是?”

“我的好友,怎么,不信本公主?”虽然上官昊成继位,但她三公主的名号仍未改变。

“三公主殿下,如果是您我们自是不敢拦,但临江王殿下早己下令不得生人入城,您看------”

上官婧从裙上摘下一枚玉佩,塞到那个军士的手中,口中道:“就这一次,望请您多包涵。”

“好吧,这就这一次,您可不能将我捅出去了。”

“你安心站岗,不要告诉别人。”

进入内城后,大多是一些朝臣的院室,在中央耸立的宏伟肃穆建筑,即是大夏的皇宫。

我们走的匆忙,几乎是一路狂奔入了皇宫。皇宫内人多眼杂,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我们不再狂奔,过了数道大门,上宫婧才领我进入她的闺房。

“你们两个,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她冲几个宫女喊道,让我先躲在屋檐上。

见两个宫女出了她的闺房,我才一跃而入,悄无声息的遛进了门。

“你为什么暗杀袁永明?”

“你为什么暗杀袁永明?”

我们异口同声,这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我,你先说。”

“我,你洗说。”

她的俏脸上添了一抹红晕,即而开口道:“他耸勇我叔叔发动政变,毒杀了我父皇。”

提及家仇,亦是国恨。她澄澈的双眸淌下两行泪水,顺着两腮徐徐滑落。青丝柔婉,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她伤心的模样,惹的我一阵怜惜。

看着她抽泣的样子,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几句。

她侧过头来,问:“那你呢?

“我的父亲曾是大夏的元帅,只因一次作战失利,袁永明就在圣上面前大献谗言,引得龙圣上龙颜震怒,下令诛我父九族。多亏了小空山上的道长相救,我才得以活到今日。”我的双拳攥的紧紧的,虽未落泪,整个脸紧绷着,怒火溢满心头。

她的头侧过来,正巧能看见我的侧颜。那是一张俊逸又坚毅的侧颜,上官婧的心不禁动摇了几分。

不同的出身,却有着相似的经历,我们有了共同语言,在她的深闺中,我们畅谈了很久,但对于刺杀失败,还是有些怃然。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惶恐的起身,心尖一颤。

她忙将我拉住,怒喝道:“何人敢打扰本公主寝宫。

“三公主殿下,临江王千岁搜遍了整京城,唯有皇宫还未涉足,杨公公与内城守卫江文斌都看见了您领着一个陌生女子进入皇宫,故此便想询问三公主殿下那人的来历。”

怎么办?我额头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平静的心境也郁悒起来。

“没事,塘塞过去就好。”她拉紧我的手,道:“那是本公主的好友,我赠她一块玉璧后就已离开。怎么,本公主的好友他都要怀疑吗?”

“三公主殿下,还是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为好。”

“你们要不要脸,胆敢搜本公主的寝宫,不要命了吗?”上官婧声色俱厉的吼了一句,其实内心早已慌的不行。

“可是------”

“无需多言,快滚!”

我起身,冲着她鞠了个鞠,“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凌千秋在此谢过公主了,恐怕他们还会前来,我就先得行一步了。

“你不能走。”她的玉手扯住了我的手腕,我竟一时没有挣开。

“我在这,只会给你添麻烦。”

“你过来,告诉你个秘密,听不听?”上宫婧的嘴靠近我的耳畔,我随口问道:“什么秘密?”

“我,喜欢你。”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一抹红唇就已终印在我的额头上。那一刹,怦然心动。

“走吧,如果你没事就三日后在京城外的阳久亭等我。”

上官婧背对着我,殊不知,一滴泪珠已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她呼吸急促,脸颊也比平时略红。

“好!”

伴着月色,我从她的窗户跃出,匍匐了几步就看见了两名军士。

不能在皇宫杀人,否则会给她惹上麻烦,于是我捻起一片碎石,双指暗暗发力,射中了一人的手背。

“这边有情况,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趁着空当,我蹿出数道宫门,眼看着到了皇宫门口。

“临江王千岁,圣上只允许您进入半个时辰,还请安静些。”

“知道了,带路吧。”

我暗道,以袁是明的秉性,早就知道他得前来。按捺住出手的冲动,我蹲在一堵墙后等他远去。

足音跫然,出了皇官,我置身于内城的街道上,随便走入一条偏辟的小巷,倚在墙上,过了半夜。

耀目的光线斜射,我伸了个懒腰,出了小巷。令人诧异的是,街上的兵丁少了一倍还多,难不成袁永明放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跨过内城来到外城竟畅通无阻,昨夜设的关卡撤去大半。

在内城城墙上的告示引起了我的注意,内容如下:

今日辰时,敌国元帅汉德森亲率十万大军连夺我大夏五关,临江王袁永明现已奔赴战场,国难当头,请各位能征善战者前往临江王麾下抗敌,有重大立功表现者可立地封候。

怪不得京城内的兵力少了这么多,愿来是奉命抗敌去了。

不过,父母之仇我不可能不报,等你班师回京后就是你的死期!

阳久亭。

“根据前线战报,袁永明大败,险些丧命,现已在回京的路上,圣上也降下旨意,若有人能战过袁永明便立地封山海王,挂帅出征。”上官婧长叹一口气,话锋一转,又道:“待他回京,我便挑战袁永明,胜了便挂帅出征,败了请你替我收尸!”

上官婧一番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刺痛了我的心。

“这种事,让我来便好,他虽是勍敌,父母的仇我要亲手讨还。我若是败了,也请你替我收尸。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我,好吗?”

“好,我相信你!七日后,校军场见。”

“嗯。”

我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冲着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上官婧的俏脸微红,嗔怪道:“你,讨厌。”

“七日后,校军场见。”

我走出了阳久亭,内心依旧沉浸在那个吻上,不置可否,我已经喜欢上了她。

皇宫内。

“旎然,借此机会联必要将袁永明手中权力夺回,距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昊成,我还是希望你能稳妥些,毕竟--------”

月夜的烛光映在宁旎然身上,上宫昊成自然的抱住了宁旎然。

“你的桃花妆,还是这么美。”

“现在,我们不是夫妻,你自重。”


七日后,校军场。

上官昊成端坐在校军场首位,冷冷的盯着袁永明。

此时的袁永明安分多了,他才不会自找不自在,只要三日,无人挑战,他就能官复原职。凡是朝中的武将均被他一一打点好了。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触他的霉头。

“我泱泱大夏,一个敢来挑战袁将军的没有吗?还是说,是袁将军给了你们好处!”

上官昊成不愧为大夏天子,一举一动尽显威严。

“袁将军并未给我们好处,我愿第一个挑战临江王。”

来人正是凌千秋,为了不引人注目,我还在脸上戴了一个净角的面具。

“袁将军,下场迎战吧。”

皇帝的话就是绝对的天,纵是袁永明百般不愿也容不得他驳斥。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相貌示人。”

对于实力,袁永明拥有绝对的自信,否则他也不会坐到大夏元帅的位置。

我的右手按在面具上。

“咔!”

右手稍稍用力,面具便四分五裂,当最后一块面具摘下时,袁永明的脸俨然不是脸了。

“是你!”

“没错。”

我手托千秋战戟,迎向袁永明。

“陛下,他曾在我生暗上暗中刺杀,按照大夏法律,刺杀朝庭重臣,按罪当斩!”

肉眼可见,上官昊成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内心也泛起波澜。

“陛下,我曾与临江王千岁结过仇怨,我愿与临江王赌命!胜者成王,败者死!”我语出惊人,整个校军场上嘘声一片。

上官昊成毕竟是一国之君,处变不惊。若是下令斩杀这个挑战者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若是不杀又会引得临江王不满,按大夏律法的确当斩。而他掀起一步赌命着实是一步好棋!

这样,他们二人也只有一人能够挂帅,也合乎情理。关键是,袁永明也有一定几率败亡。

“临江王,你有何打算?”

“我应!”袁永明的双目嗜血,狂暴到了极点。

“我为证,输者死,胜者称王挂帅!”

当今天子亲自为作证,足以见得上官昊成对此事的看重。

袁永明双手持起馏金大锤,翻身上马踩铿,一气呵成。

“今日,便用我手中的八棱馏金锤,让你留恨千古。”

我双手横托千秋战戟,披战甲,飞身上马,水到渠成。

“今日,便用我手中的千秋战戟,了结你我仇怨!”

锤戟相碰,刀光剑影间两马相错,第一个回合谁也未占上风。

锤分八十一路,戟走七十二招。两人一来一回,可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馏金锤锤影分分聚聚、千秋戟戟尖离离合合。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场外观战的上官婧只见凌千秋的战戟耍的蛟舞龙飞;袁永明前挡后架,一双金锤上下翻飞,一派金光。

从早上清晨一直战到正午时分,酣战已久的袁永明有些扛不住了,毕竟他已年过五十,而凌千秋正当年轻气盛,气血旺盛无比。袁永明急于求胜,一双金锤滴溜溜直转,转瞬便露出破绽。

“看好了,这一戟,叫无双!”

袁永明一招蹬里藏身避过一戟,起身之际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长龙一枪破空而出。

“啊!”

袁永明躲闪不及,千秋戟戟刃恰好扫在他的大腿上,痛的他唤出了声。

他的戟法我好像见过,可是在哪呢?

袁永明稍有分神,我在这一刹甩出戟刃,千空一戟妥妥的绝杀!

这已经是千秋九式的最后一式了,也是我所能掌控的最强一式。

袁永明毕竟上过无数次战场,实战经验无比丰富,右手抡圆,一柄馏金锤脱手,震飞千秋戟。他的力量明显优我,我掌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流,虎口破裂后沁出的鲜血顺着戟杆流入掌心。

“千秋九式!你是凌擎的后人!”袁永明双目睚眦欲裂,恼怒不已。

凌擎!

十一


凌擎!

这个名讳在观战者的脑海迅速传播,并占领了高地。上一任的大夏元帅,镇山王凌擎。

“凌擎的后人,有意思。”上官昊成微微一笑,即而面目有些狰狞。

他的后人竟还留存在世,当年因他可是许杀了十整整千余人,六个大族!

观战台上,众人议论声不绝。

“众爱卿,先看比赛吧,一切事宜都在赛后定夺。”

现场,很快恢复了平静。

“没错,我叫:凌千秋,凌擎正是家父名讳!所以你应该知道,你我有什么仇了吧。”我的汗水与泪水一同涔涔流下,染湿了我的胸甲。

“看来,当年的屠戮还是不够规模,竟还有漏网之鱼,不过死期

距你不远了!”

观战台上,上官婧原本娇艳的红唇已经泛白,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若是他胜,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若是他败,极可能真会去给他收尸!

“凌千秋,有本事就与我下马一战。”袁永明的脸色有些凝重,因为这是一个使他不得不重视的对手。

我飞身下了战马,一戟凶狠无匹。

然,袁永明并非山野村夫,一锤震翻千秋戟,探手拾起另一柄锤。

哼,用意在这呢。在马上俯身取锤是极其危险的,一瞬的晃神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戟与锤争锋,又是一场酣战。

正午时分已经流逝而去,时间来到下午申时。

两人的战甲上吸满了汗水,挪动一步都成了问题。

“咚。”

我摘下头盔,扔在地上。又一并卸下全身的战袍,战靴。

袁永明亦是如此。

“继、续------”

我的精力与体力均到了极根。现在的战斗不再有招术的变化,已经沦为了最野蛮的战斗方式,你劈我一刀,我死也要斩回来。不多时,我们俨然是两个血人。

戟,锤沉若千斤,我抽出天穹剑,他手持九环刀。我们又一次冲锋响起。不死不休。

此战,不仅了团果,亦要论生死。

我双手撑着剑,大口喘着粗气。喘息了好一阵,拚命起身,再一次冲向对方。

我现在的身躯已是破败不堪,就算是垂髫的孩童,一拳也能将我推倒。

“杀!”袁永明的眸中仍旧充的的着怒火。

“战!”我自是不惧,只因杀我父母之仇还未得报,我又怎能退缩?

袁永明的年龄,已逾五十。耐力自然不能与我相比,仅三个回合,手中九环刀便被崩飞。

我的身体,也已到了极限,手中天穹剑堪堪斩落,一剑未落,剑就已经脱手。无奈之余,我只好一拳拳砸下,直至他的心跳停止,我也依旧俯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的落下。

这一战,可谓战到了极限,不仅身份暴露,还有可能遭来杀身横祸。自此,父母的仇怨便己了结,唯独牵挂的,便是婧儿。

上官昊成从看台上站起,开口道:“朕虽爱慕勇士,但他已是有罪之人,他即然胜了袁永明,理应让他挂帅封王,可惜我大夏不会用叛臣之后,朕限他五日内离开京城,永不受用!”

圣旨降下,上官昊成拂袖而走,留下一众大臣稀嘘不已。

眼见上官昊成出了校军场,上官婧飞身落在校军场中央,泫然泪下,呼唤道:“千秋,你醒醒,醒醒。你等着,我会给你找最好的郎中,你不会有事的。”

“哟,三公主竟如此爱慕英雄,可惜他是罪臣之后,不然,也算与你般配,啧啧。”

这尚羽阳虽为当朝丞相尚伯牙之子,但心性佻达,更是仗势欺人的一把好手。

“尚羽阳,不用你说风凉话了,滚开!”

“我若不滚,三公主又能把我怎样?”尚羽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怀中的我,挑衅道。

“我说过,滚开!”上官婧一腿横扫,将尚羽阳踢飞数米。她的心情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心中一阵绞痛。

“这么厉害。”尚羽阳右腿一阵钻心的痛,跌跌撞撞的出了校军场。

当我再睁开眼,我正躺在她的床上。

“婧儿,我替你报仇了!”

“你安心休养,陛下的旨意已下,限你五日内离开京城。你的伤若是未痊愈,我就叫人将你用轿子抬出京城,寻个安心处养伤。”上官婧那充满忧伤的眼眸在我心中打转。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轻伤罢了。休养两天就没问题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抬起手,轻轻的拂过她白皙的脸颊,安慰道。

仅用一天,我的伤口就已尽数结痴,也能下地走走。

她的闺房内,充斥着女孩子独有的馨香,令人沉醉。床边火红的惟帐若隐若现,实木的家具散发着幽香,奢华亦富有内涵。

第四日,结在我皮肤外的痂尽数脱落,长出了一层新的肌肤。


十二


“千秋,明天你就要走了,这是我给你做的平安符,你若是想我了,就看看它。”

婧儿的手很纤细,白皙中透着鲜红,她就将平安符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动作很轻,很柔。撩动了我的心。

趁我还在出神,她娇嫩的红唇就堵住了我的双唇。

“这是我的初吻,也是你的哟,这样我就不怕被惦记了。”她略带娇羞的话语打开了我的心扉。

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道:“大仇己报,待兵藏入库,马入华山,定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那我,便凤冠霞披,十里红妆。在京城等你。”

她,不再有女子的矜持,搂着正在发呆的我同床共枕。

“我------”

“今夜,我是你的新娘。”

床边的帷幕,缓缓落下了。

清晨,我踏上了归途。

“哟,这不是战败临江王的少年英才吗,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了。”尚羽阳满目睥睨,双手插兜,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我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青年,浑身上下金银珠宝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

“你是?”在我印象中,根本没有这号人。

“当朝丞相尚伯牙之子尚羽阳。”

“你找我,何事?”

“我要你离开三公主。”

“公平竞争,凭什么听你的?”我撇撇嘴,径直走出京城。

“那你就不想了解一下你的亲人吗?”

“你说什么?”我手中千秋戟横扫,戟尖点在尚羽阳的咽喉上。

“凌兄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到阳久亭谈吧。”

“如果你敢要什么花样,我不介意劈了你!”

亲人,我竟还有亲人在世,小空道长并未和我提过,京城人心险恶,多防范一些总不是坏事,

“我还有事,就在这说吧。”

“好,既然凌兄同意,那我便长话短说了。你的父亲,他还有一个姐姐,芳名凌颜,据我所知,也还在大夏。”

“她在哪?”

我上前一步,双目死死盯着尚羽阳干裂的唇。

“别急嘛,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告诉你。尚羽阳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阴阳怪调的道。

“什么条件?”

“简单,把上官婧让给我。写下一封断交信即可。”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可能!”

“凌兄要是这么决绝的话,生意,可就做不成了,爱人和亲人,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尚羽阳微迷的双眼顿时睁开,射出一道精光。薄唇成线,微微勾起成弧,精芒掠眸,暗自盘算。

我懆懆内心己然失去了平静,双手紧紧的摸在一起,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呼吸一下都十分艰难。咽了下口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很难选择吗?”

“爱情和亲情,那一个对称来说更重要呢,到底哪一个呢?哈哈!”他一阵狂笑,闪过一丝狠突而兴奋的神情,在我身边彳亍而行。

爱情,亲情,爱情,亲情。

我的头快要炸了,尚羽阳的话在我耳边萦绕。

“怎么,很难选择吗?很难选择吗?到底哪一个呢?哈哈!”

“你给我闭嘴!”

尚羽阳冷冷一笑,舔了舔手指。

“告诉我姑母的位置。”

无奈,迫不得己,但我对上官婧的爱恋绝不会消失,等我救出姑母,我就写信找你。

“看来,一些爱情真的经不起考验呢。先把断交信写了!”他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似的,平静的可怕。

“好!”我取出纸笔,笔尖轻点,写下一封信。

上官婧,你我缘分已至,再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况且我已被你大夏皇帝逐出京都,永不受用,这等境地,谈何嫁娶,愿你再寻良主,再续良缘。

忽念

凌千秋

“嗯,不错,不错。”

“闭嘴,告诉我她的位置。”我的理智已经化为乌有,只想快些找回亲人,再回到京地附近等她。

“西陵城、玉龙客栈。去晚了可不要怪我了,后会有期。”

“尚羽阳,有种你就等我回来。”

我双脚生风,速度快到了极致。

“西陵城,玉龙客栈。姑母,我来了!”

十三


皇宫、后宫。

“昊成,你可真糊涂啊!以大夏的现状,他若不挂帅出征,我大夏的万千国民该如何?”宁旎然瞪着上官昊成,数落道。

纵观整个大夏,恐怕只有宁皇后一人敢与上官昊成成以这种语气说话。

“旎然,此事关乎大夏脸面,况且凌家本就是诛九族的,念及他出色的武功朕已经放了他一条生路,此时想要改收回成命,圣旨不就成了一纸戏言了吗?”

“那大夏的存亡应当如向,大夏江山社稷又该如何?倭贼戕害了我大夏多少面平民百姓。若大夏亡国,你我有何颜面去见大复的列祖列宗?而且,你当初执意要除去临江王,那大夏的边疆又由谁来镇守,一腔热血吗?现在,事事也容不得惩前毖后了!昊成,你醒醒吧,不要执迷不误了。”宁旎然艴然不惊,反问道。

“那我便御驾亲征!”

翌日。

“谕旨己下,昊成帝集结十五万御林军,亲征倭国--------”

战马嘶鸣,旌旗蔽空,十五万军马铺天盖地。

十里长亭前,宁旎然亲自为昊成帝系好了紟。

“圣上,你得胜而归时,我会在京城外的十里长亭等你。”

“大军,启程!”

京城内,尚羽阳的嘴角露一抹精笑,自言自语道:“凌千秋,你会为你这个决定而后悔的,那里,会有一场专属于你的盛宴。”

十五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开赴边关。

风徐徐,草倾倾,旗猎猎,马嘶鸣。

京城皇宫外。

“三公主殿下,尚羽阳求见!”

“不见!”

上官婧正在思索如何让我重回京都,让圣上同意这门亲事。心情正值压抑之时,有人打挠,心中自是不悦。

他还说,凌千秋让他转交给他一封信。”

“让他把信呈上来!”

“是!”

不多时,尚羽阳一身藏蓝色平素消衫子,腰系蓝色祥云纹绅带,一头长若流水的细发,当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上官婧翻了一个白眼,冷声道:“信呢?”

翻白眼在常人眼中自是对某些人的厌恶,可尚羽阳则不,他眼中的上官婧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勾引着自己,占有欲达到了顶峰。自己手中还有一封凌千秋所写的断交信,信心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三公主莫急,早些知晓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尚羽阳不急不燥,淡淡说着。

“给我!”上官婧懒的和他纠缠,对他不理不采。

“希望三公主能有个心理准备。”尚羽阳不再磨矶,抛出凌千秋的那封断交信。

上官婧玉手轻挑,打开了信札。

:上官婧,你我缘分已至,再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况且我已被你大夏皇帝逐出京都,永不受用,这等境地,谈何嫁娶,愿你再寻良主,再续良缘。

忽念

凌千秋

“我不信。”上官婧将信纸抛出,淡定的抿了一口茶。

“什么,这可是他亲笔所写,你难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来挑拔离间!”

“好,三日后,阳久亭若是没他身影,那就证明:他与你,断交!”

“好,三后便见分晓!”

“三公主,那你又知他为何写下此信。”

“这信不是他写的,滚!”

“上官婧,我就这么告诉你,在遇到你之前,他已有一个红颜知

己,叫颜婉心,而他被圣上逐出京域,又怎能与你相配!至于其他,你爱信不信!”

凌千秋的字,她怎会不识,三日后的等待,只是为了那飘渺的期望,在尚羽阳面前,她只能坚强。

那夜,她可是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他若负我,这...上官婧不敢再往下想了,三日,对,还有三日,那信,一定是伪造的!

再说尚羽阳,哼着小曲出了内城,暗道:那九十九天恨被我以千两黄金所雇,那可是大夏第一杀手组织,九十九人更是一同出手,纵是凌千秋武功盖世也插翅难飞。

三日后。阳久亭。

自分袂后,上官婧那掘强的倩影已候了整整三日。

羽衣翩然飘飞,这个结果,她不得不信。

夜,更阑了。

她拂意的俏脸上流下两行泪,此泪并不痛,而是,相思。待也相思,离也相思!

那颜婉心,究竟有何好?

关心则乱啊,她的内心,独自黯然神伤。

与她相对的,是尚阳肆无忌惮的笑。三日,凌千秋必达面陵城,而九十九天恨必然会将他斩杀,这样一来,自己的后顾之忧也消失了。

“怎么样,三公主殿下,我所说的,可是句句是实?”那颜婉心,根本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千秋,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告诉我,对不对,告诉我!”此时,她再也忍不住那相思爱恋,跌在地上,号淘着凄凉。

“婧儿,你-------”

“滚!”

“好,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一定会是我的!我现在便去找圣上,请他准许,到了那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要知道,他可是当今丞相之子,娶一个先帝之女也算门当户对。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跌跌撞撞,回了京域,回了皇宫。那落寞的背影随她流了一夜的泪。

次日,她化了淡妆,登上朝堂。此行,驰援叙父!她的心终是逃不过那抹爱恋,要以杀戮,忆相思!


十四


西陵城外。

“西陵城,我来了。”

我跨入城门,进了城,城西陵城大概已有百年,迎面就能感受到一阵古朴的气息。

“玉龙客栈。在哪?”

西陵城的长街上,虽不如京城那般繁华,但人流量也未少几分。

我疾驰而行,很快便在城中心找到了玉龙客栈。

我走向门,难掩我心中的激动,扫视四周。

门“吱呀。”一声开了,其内的桌椅陈列有些破旧,我问了一句:“栈主在吗?"

“凌千秋,你果然天真,你敢来此,那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抡起千秋戟,全然不惧。

“尚羽阳小人,你该死!”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眼前的事,慌乱了我的心境。

“来都来了,为何不敢现身一战!”

“如你所愿,弟兄们,上!”

“你们是,九十九天恨?”

九十九天恨,乃是大夏当之无愧的第一杀手组织,其战无不胜,从未失手。己令大夏妇儒皆知,谈之色变。

“尚羽阳真看的起我,九十九天恨,有趣。”

如今,九十九人在同一次行动中现身,在大夏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九极噬血阵,启!”

为首的第一天恨坐阵中央,九十九人排列有序,一坐大阵巍峨如山岳,今人震颤。

九人围九人,九十九人共形成了十个大圆,而我就在大阵中央!

九人舞起噬血刃,刀刀夺命,直奔要害。

我不惧,千秋戟七十二路招发愈发娴熟,一柄戟将我围身上下护了个严实。

“二九,开弓!”

为首一人大喝,坐镇大阵中央。

第二个九人小队弯弓搭箭,十八支长箭从弓弦处暴飞而出,每人都是一弓两箭,其武艺必不会差。

我抽出天穹剑,右手持戟,左手控剑。双手齐齐翻飞,无人能近身。

“三九,长钩!”

二九退下,三九每人手持一杆长钩从一九脚下穿过,探到我的脚下。

“雕虫小技。”我右手千秋戟在地上圆了三道弧线,九杆长钩便被齐齐推飞,连一九的腿也钩了个结实。

我脚下生风,纵出了包围,迅速向最外层的十九靠拢。

“有意思,在我的九极噬血阵下竟能逃脱,也不枉我九十九天恨

同时出手。”第一天恨同样用戟,但我二人的多式招数却大相径庭。

第一天恨手持月龙戟当心刺来,我回身以戟刃相撞,崩飞了他的月龙戟。

月龙戟质地较轻,属于以巧破千斤,一力降十会的类型,而我的千秋戟力量占优,多以劈、斩为主。

“看好了,无双!”

戟尖翻腾,一戟,一往无前。

“千秋九式?你是凌擎的后人?”第一天恨忽的停手,月龙戟背在身后。

“凌擎正是家父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

“少帅在上,请您受月龙将军伍傩一拜。”

九十九人齐齐身躬,面色凝重。

“你们这是------”

“不瞒少帅,十多年前,我们也曾与凌帅驰聘过疆场,同他一起食过倭贼肉,饮过倭贼血,戎马半生。奈何圣上无眼,诛了凌家满门,我们九十九天将也被逐出京城永不受用,于是我便带一众弟兄开启了暗杀的生路,我们也是要过日子的,不参军就没有俸绿,所从我们就,就-------”

“各位伯伯好,我叫凌千秋,曾拜于小空山学艺,今年二十岁。”

“好孩子,真没想到凌家还有后人,不过,你去京城了?”

伍傩拍拍我肩膀,再无敌意。

“我去京城为父母报仇,斩了临江王袁永明,被圣上发现身份,遂将我逐出京城了。”

“好,好啊,袁永明竟死在你的手里,看来你这些年也并未荒废。不过,你和尚羽阳有仇?”伍傩话锋一变,问道。

“是有些怨恨,他骗我来此,说有我亲人在此居住,我便来了。”

“那小子狡猾的狠,可不是什么好鸟。”伍傩撇撇嘴,点上一支旱烟。

“各位伯伯,大夏现在形势十分急迫,不知各位可否随我出山,共抗倭贼。”

我抱拳拱手,鞠了个躬。

“行,凌家就你这一根独苗,我们守好了你,也算是报答凌元帅的知遇之恩。”

尚羽阳的举动,已让我动了杀心。

“回京,斩尚羽阳!”

十五


此时,大夏京都。

“陛下率领大军一败再败,已经离京都不过千里,若无人前去救援,我大夏危矣!”宁旎然坐在朝堂上,望着台下众将。

然,太多将士早已吓的面如土色,竟无一人上前请缨。

“母后,三公主愿挂帅领兵,驰援叔父!”上官婧走上朝堂,一语铿锵!

“婧儿,你就不要添乱了,你一个女儿家又怎能领兵挂帅?”

宁旎然面色焦急,劝着上官婧。

“我虽为女子,长居闺阁之中,亦可寒装染铁甲,千里定征行,谁说女儿身就不如男儿郎!”

“好,说得好!婧儿,我允你带两万兵将出京迎敌,两万兵力己是大夏京都守卫的极限,一定要平安归来。”

宁旎然又愤愤的道:“我大夏连一个男将都派不出来了吗?你们,与懦夫何异?”

上官婧披挂整齐,手持赤金秀龙刀,足踏桃红马领兵出了京都,一路疾驰,未走出百里之外就已遇见逃回的兵将。她只好堪堪稳住阵脚,让败兵先行撤回。

不多时,上官昊成率领残兵败将退回大夏。

“婧儿?”上官昊成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

“叔父,您先撤回京都,此处有我。”兵败如山倒,十五万将士

牺牲了大半。她倒是有此些好奇是什么军队能将大夏战力最强的

御林军打的仓皇而逃。

此时的京城内,暗流汹涌,也不平静。丞相尚伯牙早己联络好了倭军主帅汉默森,只待上官昊成回京便发动叛乱,势必一举击杀上官昊成,使得群龙无首,大夏败亡指日可待!

“哟,你们大夏怕是没人了吧!先是天子御驾亲征,后是女将挂帅迎敌。”他阴阳怪调的笑了一阵,舞起长枪,道:“吾乃先锋德克林,你个女子速来受死!”

“莫要小瞧女将,且待你姑奶奶取你性命!”

上官婧拍马舞刀,与德克林战在他处,五个回合不到,德克林己成上官婧的刀下亡魂。

“三公主威武,三公主威武。”

又有谁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武艺竟如此高强!

大军一退再退,距京城已不足百里。上官昊成一进皇宫就被围了

个水泄不通,尚伯牙率领的倭贼已攻入内城。

“哪位女将敢斩死吾弟德克林,吾德克元替他报仇来了!”

一名倭将自远方驾马狂奔,手持牛头板斧,凶神恶煞。

然,看似其武艺高强不过是个纸片,仅仅三个回合上宫婧的刀下就又添一缕亡魂。

上官婧一连斩了六名倭将,副元帅法林尔有些坐不住了,拍马抡槊,冲到上官婧近前。

“你个女将,竟比那些男子强出数倍,你若愿------”

“倭贼,休要放肆,你姑奶奶我是不会降的。”

“啧,可惜了。”

法林尔一塑挥来,上宫婧横刀就架,他力大槊沉,崩飞了上官婧手中的绣龙大刀。

上官婧连叫不好,拍转马头欲摆脱法林尔。法尔一塑扫断那马后蹄,桃红马一摔,上官婧也从马背上滚落。

“凌千秋,你要是在该有多好。”

法林尔又是一塑,砸向上官婧右臂。她左右挪移,稍有不甚就会被那巨大的塑头扫上,痛的她钻心。

“千秋,我们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上官婧索性不躲了,死死的趴在那等待生命的终结。

她等来的,是法林尔的一声惨叫。

十六


“千秋!”

泪水,瞬间溢出了她的眼眶。

一戟绝杀,法林尔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吓得四周倭兵一阵逃窜。

“谁敢伤她,便是这个下场。”

我扫视四周,尽是倭兵倭将,人挨着人,漫山遍野。

“婧儿,你怎么能上战场。”我嗔怪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够危险,再晚一步,我恐怕就看不见你了。”

九十九天恨亦到战场,与倭兵展开厮杀。

要说最猛的,还得是伍傩,一柄月龙戟出神入化,一参战就连斩三员倭将。

“婧儿,那信,让你担心了。我-----”

“往事,就留在战场吧。我不怪你。”

“就是那个小子杀了副帅,大家一起上!”

四周,人潮汹涌。

我全然不惧,左手抱着上官婧染血的娇躯,右手控制千秋战戟。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一柄千秋战戟天下无双,在上万人的大军中无人能够接我三戟。

“元帅汉默森到!”

自远而近,一股暴虐的气息顿的袭来。那人身下一匹血汗战马,一件金玉连环锁子甲,腰系一根苍紫色虎纹天带,头发都充满了狂燥的气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左右手各持一柄金锏,乱军之中令人魂飞胆裂触目惊心外加惴惴不安。

那元帅汉默森一骑绝尘,乜斜着眼,狞笑道:“小辈,莫要做这无谓之事了,袁永明早己千古,大夏又有何人能与我抗横?”

皇室并未对外传出袁永明被人所杀,那种事谁会对外宣扬呢?

“青出于蓝则胜于蓝,汉默森元帅,你老套的思想也该转变一下了,今日,我会让你望而生畏的!”我丝毫不惧,悍然迎上。

“好狂妄的小子,竟敢直呼本帅名讳,找死!

汉默森双锏挥舞,劈落而下。

我右手横戟去挡,奈何单手气力不足,险险避过。

“就此气力,也敢在本帅面前叫嚣?”汉默森仰天大笑,满目脾睨。

既然蛮力不行,那便用技巧胜你!

我抱紧婧儿的娇躯,右手盲龙一戟蛟舞龙飞,当心朝汉默森刺来

盲龙一戟以戟尖为眼、戟杆为背、戟刃为足、戟身为腹。

四种伤人手段一同攻击,饶是身经百战的汉默森也有些慌乱。电光火石间,千秋战戟越过双锏,落在锁子甲上。

“千秋戟!千秋第八式!”汉默森骇然一语,拔马便走。

“不是说凌家已被灭了满门了吗?为何我还能见到一脉单传的千秋九式!”

汉默森暴怒,他的金玉锁子甲上已被撕开一道口子。

“凌擎之子,凌千秋。”我并不避违,当下报出姓名。

“好一个凌家,好一个千秋九式!我的左耳,便是拜镇山王凌擎所赐!”

汉默森的左耳,缺了约有三分之一,显得异常恐怖。

“今日大夏战场,你的命,我汉默森要了!”

“奉陪到底!”

锏戟相碰,刀光剑影,一个目色阴鹭,一个英姿焕发!

不多时,我的招数便有些涣散。要知道,婧儿还在我的还在怀里啊。

“凌擎的后人,不过如此。”

此时,我只想速战速决,好送我的婧儿回家。

“伍傩,替我照顾好婧儿!”两马相错之际,我飞身跃起,将上官婧交到伍傩手中。

“哼,还敢分心。”

“希望你不要逞口舌之快,这一式,你能否接下!”没有后顾之忧,汉默森不足为惧。

千秋戟挽了个戟花,即而九渊一戟破马而出。而我,亦从马背上飞起,一戟直指汉默森咽喉。

千秋戟法虽有九式,但并非无迹可循。这九渊,便是我自创的第十式。

“这------”

“这------”

“这------”

第一声,乃是上官婧的,看到我腾空而起,她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担心。我就知道,他并非那等轻薄之人。他,是有苦衷的!

第二声,则是伍傩的,在凌擎麾下做了十几年的先锋,千秋九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些,可这腾空持戟之术可是从未见过。这一戟,着实震惊了伍傩。

最后一声,才是当事人汉默森。当他悚然惊呼时,已经隔若天渊。这一戟,是他平生仅见,与凌擎为敌的十二年里,从未见过有此一式。下一瞬,冰冷的戟尖直抵后心,护心镜应声破裂。

“哇。”当下,一口鲜血喷涌,汉默森直觉身体快散了架般难受,拔马就逃。

四周交战军士早已目瞪口呆六神无主。

而我,惊魂未定的站在地上,望着汉默森远去的背影,稀嘘出声:“这一戟,终究是未能把你留下。”

我未去追,只因婧儿的伤让我牵挂。

彼此相视一笑,便已涣然冰释。

“都给我,滚开!”

我运足了气,怒吼出声,四周倭兵倭将顿时魂飞魄散肝胆欲裂。

一人独战倭军大帅并将其重伤的狠人谁敢与其争锋?


十七


京城城门,近在咫尺。

皇宫内,斩尽官中余孽后,我手提着削习阳染血的头颅,开口道:“臣凌千秋救驾来迟,望圣上恕罪。”

“凌爱卿救驾有功,封定昌候,赏黄金万两。”作为一国之君,上官昊成自不是迂腐之人,当下立断,封候赐金。

一人、一戟、一白马。战帅、退兵、灭国贼!

京城之外,倭兵并未完全退去,仍有数十万兵将围困京都。

夕阳之下,余晖散尽,城门处,唯有一人。

那道持朝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晚霞倾洒,落在肩头。那身染血的衣袍,成了十万倭军的梦魇。

“此乃大夏疆域,容不得尔等放肆!”

十万大军,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那尊杀神会收割谁的性命。倭军阵营,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内。

“区区蕞尔小国,也敢来犯大夏,找死!”

“三个数,滚开大夏!”

自从元帅汉默森退走,副帅法尔身亡,倭军大营已是一盘散沙

“三!”

“二!”

“一!”

十万倭兵,头也不回,兵败如山倒。

三日后。

“倭国似定的停战协议,请圣上过目。”

上官昊成接过史官手中的协议,皱了皱眉。

第一条:大夏要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每年贡品不得少于千万白银。

第二条:割取江东地盘给倭国,倭国承诺归还大夏京城以外千里之地。

第三条:大夏边疆不得设防,我国不会入侵大复。

第四条:一次性赠赔偿作战费用,共计七百万两白银。

第五条:大夏派出一名皇室女子和亲,两国友好交睦。

“通知矮贼在七月二十五日的北陵会晤,商议此事,另外,因凌千秋救驾有功,封定昌侯,赏金二千两。”

“千秋,听说你已经被陛封为定昌侯了,恭喜你呀。”上官婧露出一抹倾世的嫣然。

“婧儿,待我封王,就向你或婚,我们的婚礼,要告知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我弯下身子抱起她,小鸟依人的她是无比的幸福。

“趁着平静之期,未有战事,咱们,出京赏景吧。”

“好,你说去哪,咱们就去哪!”


十八


正月,大夏的花灯,极美。她吃着冰糖葫芦,翛然而来。

牵起你的手,共饮那杯荔枝酒。在京城的大街上,我们并非战场上的将军,不是宫中的嫡女,同百姓一起,闹着盛世花灯?酒香而不烈,,你醉熏熏的样子小鸟依人,扑在我的怀中,如娇香软玉,温存一季。

令月的否花,染红了约的额头,落花本无意,飘入佳人眼。一块杏花糕,打开了你的味蕾,纵马踏在遍布春色的大地中。那吸入的空气,是春的气息。依偎相拥,一点红唇乱了花朝。

桐月,山泉浟浟。末春的脚步未能掩盖你昳丽的笑颜,左手折下一枝桃花,嬉戏在田垄之间。乡野的气息,顿的扑面。日偏西了,我们背靠着背,听着彼此的呼息。夕阳之下,只希望,流年永驻。

初夏的天,开始燥热起来。挽起裤角,与孩童们在踩在泥土上,放上一只纸鸢,追逐在乡间芬芳的泥土里。难得平静,望着眼前的槐树,我一把将你倚在树干上,风拂过你的两鬓,刘海舞动,露出你红润的额头。我不假思索,在你眉间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婧儿,现在的我,终于有资格系担那一句承诺了,所以,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上官婧兴奋的跳起,面色中隐着一抹浓浓的爱恋,一个熊抱扑在我身上。

愔愔无言,彼此的心跳,听的清晰。

端阳,江南的糕子,入口咸香。咬下一口,便拥有了整个端午。两人一苇,撑竹渡江,江水飒飒,烟柳飒飒,比翼齐飞。燥热的江水也继而平静,香粽食尽,羽衣仙仙,不可方物。

季夏,拂过的风都是炎热的,那蝉也耐不住伏月的太阳叫得欢畅。一柄蒲扇摇着风,吹在我的婧儿身上。

“怎么,宫中大小姐的感觉如何?”

“再凉快点就好了,想来,你也一定很热吧。”

她从摇椅上翻起,夺过蒲扇,口中道:“千秋,我也给你扇扇吧。”“嗯。”

“你居然同意!不应该是-----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

我:“---------------”

首秋的风,将我从夏日解救,揽起她纤柔的腰肢,享受脚踏过落叶“沙沙”的声音。夏日的一切都归为平寂,我拈出几丝茶,冲开,据上一小口,秋的意味就流淌在心里了。

正秋南吕,枫叶彻变红。风,略有些清冷。

“婧儿,该加衣服了。”

披上秋衣,在朦胧的暮霭下盼着一轮无暇的月。五仁月饼,永远都是精典,一口下去,清香便留溢在唇齿之间。

“千秋,把你的那份也给我吃吃好不好?”

“额------”

“千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季秋玄月,田间的麦都丰收了,成片的麦皮扬散了在空气中,闲暇之余,在这乡村间喝上一碗大米粥来靠近田野也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她的嘴角残留着几粒大米,显然是吃得很享受。

初冬良月,在长白山巅拈一抹寒酥,看它在手中缓缓消融。日,上了山巅,我们离天极近,傍依在一起看着流星划过夜空。

凌千秋:待兵藏入库,马入华山,我便在京城求婚,告示天下!

上宫婧:冰炭不言,冷热自明,我嫣红的嫁衣,只为你一人穿起!

曚胧的太阳,驻于东方。长至葭月,蒹葭己逝,一层雰雰的雪降在松林之中。羽衣仙子,蹁跹在林中,雪花之上留下了她独特的印记。雪靡罪靡散落,隔雪相吻,惊鸿初现。瀌瀌的雪湿了她的唇。

腊月末冬,岁暮天寒。幽娴的婧儿蹲在雪中,雪漫过了她的脚踝,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婧儿,你.....”

与她时视,赧颜微展,放下了女子的矜持,扑向我的怀中,强横的亲在我的唇上。

她的气息很温热,如此近的观察她的靓妆,不觉有些沉沦。

“一年将至,我们也将要归京了,记住,你欠我一个求婚哦。”

上官婧的脸,有些羞涩,也有些俏皮。

衣带嫳屑,她娇白的玉指轻点,戳进了我的心。

听着她毫无头绪的话,我当下脑子一热,接了一句同相样无脑的话。

“你,是我永远宠着的婧儿!”

除夕的烟火,极美。人间灯火己将我们彻底征服,然,我心中的天却突然塌了。


十九


朝庭的一匹快马,打乱了我的思绪。

信中只有一条内容;五奉命三公主去倭国和亲!

我几欲癫狂,快马踏在早春的泥土上,哧哧作响。

“圣上,望您收回成命,圣上,望您收回成命-----”

偌大的朝堂上,独我痴痴的喃喃着。

而陛下,却闭门不见。

政治的残忍,将我弄的遍体鳞伤。我可以挂帅,远征5贼,亦可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与那5贼同归于尽。

然,现实是残酷的。上苍,将人们的命运玩弄在股掌之间,它,不公啊!

我与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我的心很痛,痛到了极致。 

那一晚,我不知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只知,那日的清晨,我憔悴了许多。两鬓都有些发白。

她即将和亲的那个晚上,我做足了劫亲的准备。

只要在深山老林中,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劫走了她。

“千秋,我们还能见面吗?”告别时,她轻轻拂着我憔悴的面容,不舍的说道。

“婧儿,相信我,你只是我一人的妻!永远都是!”

看着她端来的酒,我没有迟疑,一饮而尽。殊不知,那杯酒中有她下的蒙汗药。

凤冠霞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远嫁倭国!

送亲的队伍很是浩荡,向东方疾驰而去。

我踏上白龙驹,随着送亲队伍一路东行,走出不过十里,我的头有些晕沉,身子仿佛重若千钧。登时,我身子一歪,晕倒在马背上。

一夜无话。

初日瞳瞳,岚烟缥渺。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时次日清晨,入目所及的是一泓秋水和蓊郁的森林。

我顿时憬悟,心中不由暗道,婧儿啊婧儿,你以为你的手段可以阻拦我吗? 纵是你出了边关,我也会闹他个天翻地覆,只为娶你回家!

日夜不停,昼夜不息,大夏的边关终于近在咫尺。

“这位兄弟,请问你看没看到一支送亲队在离开边关?”

“当然见过了,据说那女子倾国倾城,一笑回眸如召召日月,只可惜被远嫁他乡,回国渺然。”

我道过谢,轻提脚下战马,来到边关.

“停下没有天子手谕,不得出关!”

“滚开!”

正所谓关心则乱,戟劈数下,斩开了边关大门,我纵马踏过边关,急驰而出。聘目远望,只见一队人马奔向边关,各个红衣红甲,必是送亲队伍!我避开他们的视线,又疾行数当里,终于看见一队倭贼抬着花轿,向倭国走去。

我润了润噪子,提戟上马,越到队伍前面。

只听一声大喝:“前方队伍给老子停下!”

“我要,劫亲!”

第二十章


“何人喧哗?”

“此乃我国太子迎亲队伍,速速让开,你我即往不咎。”

“我所劫的,就是你这矮贼!”我双腿一踏马蹬,千秋戟抡得地坼天崩,戟戟见血,刃刃夺命。

一枚信号弹破空而出,划破天际,点燃了炙热的天空。

我仿彿闯入无人之境,很快便杀到花轿近前。轿中的上官婧也感受到前方的异动,她撩开轿帘,取下盖头,探头去看。

“千秋,真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她不禁喃喃道,泪水“咧!”的滴落,染湿了盖头。

她的眸中,是一个英姿飒爽的身躯,潇洒又不失壮硕。那是她的挚爱,远嫁倭国,是何等的悲凉,为了不违圣意,只能含恨而往,忧郁而终。纵是死,也在异国他乡!而他,便是与皇帝争、与天争。万里征程,只为救她出苦海。 今生今世,有此爱人,足矣。

“求援,速速求援。”倭贼兵将,皆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我的眸中唯有那八抬大轿,那是我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人啊。她若受苦,那便救她出苦海,她苦被弃,那便同她归故乡。纵是血溅当空,也定不负佳人!

双臂张开,抱住那个从轿中跃起的身影,烈日之下,万籁皆寂。

战场,好似陪衬。

我深知,不肖一刻钟的时间援兵定会来援,届时,我真的能从这大漠中走出吗?

今日的我,双目狠戾,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唯有看她时,才会露出一抹柔情. 

“拦我者死!”

婧儿双臂环绕,紧紧抱在我的背上,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飒爽英姿的巾帼女将,而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小女子姿态。

她体态娉婷,如娇香软玉一般贴在我身上,令人沉迷。

约有半响,我突闻后身后有一阵低声抽泣,忙回过头,看着她凄然泪下的面容,我顿时一顿揪心,惭恧道:“婧儿,我让你受苦了,相信我,一定回带你归乡!”

“千秋,给我一匹战马,我同你厮杀!”

“不,这是我们男人的战场,你只需闭上眼睛,待我杀出!”

倭国增援兵将,终是来了。


二十一


千军万马,铺天盖地,漫上了这万卷黄沙之中。

上万倭兵,仅为那孤人一骑而来!

我深深的看了上官婧一眼,缓缓道:“婧儿,愿你我始于月老,终于孟婆,所以,你愿意做我的老婆吗?”

“我愿意!”怀中,上官婧早己按捺不住冲动,俏脸一阵绯红。

旋即,双臂缠绵,深深吻在我的唇上。

一场简单的邂逅,一句打趣的求婚,便是一对鸾俦的红尘。

大夏京都。

“报,陛下,三公主在倭国边关,被-------被------”

“怎么了!”上官昊成微怒,呵斥道。

“三公主殿下在倭国边关,被人劫了!”

“谁?”

“极有可能是,定、定昌候。”

“他,竟敢去劫亲?”上官昊成的心中,不平静了。凌千秋的一举一动,皆有当年凌擎的影子。无论是赌生死战袁永明,亦或是千里归京救圣驾,还有单人独胜汉默森,都让这大夏皇帝一一折服。

“传我圣旨,派遣二万人速速请定昌侯归京.....”

边关。

“婧儿,你我今日极有可能身死沙场,你,怕不怕?”面对漫山遍野的倭兵,上官婧淡淡一笑,从我怀中挣出,道:“只要有你,婧儿不惧!”

上宫婧取下凤冠,拾起一柄战刀,踏上一匹战马,同舟共济,傲视着千万倭军.

只听远方人喊马嘶,晓晓不休。

“杀!”

“战!”

我们一同驾上战马,杀入倭军重围,戟起刀落,不知斩了多少倭兵倭将,汗水早己浸透了盔甲。他们身后,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垓心之上,唯有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这一战,着实战得惨烈。两匹战马早已倒下,混上嫣红的血,成了浪漫的写照。

“千秋,我现在的样子,还美吗?”上官婧的半张脸已被鲜血染红,头发已经散乱,两只纤纤玉手上结满了血痴。整个人变得苍老不堪。

“美!”一语坚定。

我的相貌相比她是犹有过之而不及,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血迹湿透了衣襟。

战报传至京都,举国震动!大夏的百姓,皆震惊了。

以一人之力可撼万军者,唯定昌候矣!

一时间,大夏风云变幻,更是成为了无数人的饭后淡资。

大夏的使者,己到边关,不出一日,便能与二人相见,上官昊成攥紧了拳,喃喃道:“一个大国的崛起,是需要用鲜血和牺牲来换取的,没有经过沉淀的国家,它不会稳定太久的。定昌侯,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至多半日,你便平安,若是你死在乱军之中,也莫要怪我无情!”

边关的日,沉在了地平线上。

大漠之上,漫卷黄沙,凄冷而燥热。余晖倾洒,晚霞万丈。

孤寂的影,被拉得很长.婧儿傍依在我的肩头上,心中所念,只剩下了幸福。我们吻在一起,不愿别离,好似一松手,便沉入九幽黄泉,不得超生,也无轮回。     

在生命调零的最后时刻,我们,依旧并肩作战。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生为比翼鸟,死为连理枝。

倭军援兵,已在百里之内。京城的使者,注定等不到我们的生还,因为,那倭国大军己在天地中震颤,气势极盛,气吞万里!

“此生,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告知天下!”

“那怕没有婚礼,我同样,是你的妻,你的唯一!”

泪水和着汗水,涔涔不断,在我们破败的身体上,留下最后一抹伤痛。

“我爱你!”一语坚定,嬖爱着婧儿。

“我也爱你!”一语凄婉,却不失爱恋。

最后一抹余晖,尽了。

倭国贼兵,也近了。

十里的距离,转瞬急逝。

黄泉路上,我们不孤单,忘川河畔,我们共相伴!

龙翔凤翥,永结鸾俦。我们,牵起了彼此的手。我们相视一笑,吻向彼此。

一吻万年,山川皆寂寞!

那怕是在奈何桥头,今生的记忆,也永不相忘!

至此,鬼门关前,将再多两个游魂。

战马嘶鸣,剑戟森森,如森罗地狱,化身人间。只要未死,我定要搴旗斩将,丹心如故!

右手执战戟,左手揽佳人。

不负国家,不负卿!




202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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