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桥
白练一收救桃夭
灵蛇心生一计,他们不是想要琉璃草吗?那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君上大人,这边请。这个琉璃草长在断崖旁边,数量稀少,少不得要耐烦去找。”灵蛇小心翼翼的领着路,介绍这附近的地形。
子书半抱着桃夭,时不时得给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最后子书实在不耐烦挺灵蛇在这聒噪,一个掌锋过去,“滚!”
灵蛇心下暗恨,但却发作不得。畏畏缩缩的告退。
子书将有些神志不清的桃夭放到崖边,用白练将她包裹起来,然后系在崖边的枯榕树上,最后子书自己也将白练绕着自己的腰。
子书附身对桃夭说,“你且忍耐一下,我拿完琉璃草就来接你。”
桃夭点点头。
“乖孩子。”子书怜爱的摸摸桃夭细软的头发。
子书轻踩几块石头便下崖去找琉璃草,灵蛇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桃夭突然感觉脖子后颈一凉,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
灵蛇吐着蛇信子,眼神中迸发着怨毒的光。
桃夭被伤得很重,有些不能言语,“你…你…”
灵蛇知道破不了魔君君上的白练,便对着那枯死崖边的榕树下手,一条巨大的蛇尾狠狠地打上那榕树,榕树的心子早就被年年岁岁的风沙腐蚀得成了一块树皮子。
子书刚巧看到崖缝中长的那棵琉璃草,刚刚采下准备上崖。结果腰间的白练松了下来,子书知道不好。
飞快的捏诀,白练收紧,终于看到了那抹绯色的身影。当他正准备送一口气时。
从天而降的沙石,还有枯木树枝。崖边已经爬满了灵蛇,吐着蛇信子。那些小蛇随时准备咬伤他们一口。
子书伸手有个圆滚滚铁疙瘩便在他的手上,铁疙瘩上面有这尖尖地像钉子一样的物件幽幽地泛着冷光。
“桃夭醒醒,别睡了。你不是之前说想吃蛇肉,蛇羹吗?我这就给你去弄!”子书用白练将桃夭背起并用白练紧紧地将她缠起。子书手握流星锤看着哪条不怕死的小蛇过来,就抡它一下子。
那尖尖钉子,戳得那些小灵蛇哇哇乱叫。在崖上的灵蛇气急,一条大尾巴更加狂躁的摆动起来。瞬间崖下沙石漫天。那灵蛇不死心,巨大的身子也从山崖上急转直下,张着大嘴,恨不得一口将其吞下,周围的小蛇受到鼓动,也呲呲得吐着信子。
子书挥舞着流星锤,嗒嗒嗒打在那条灵蛇上,确实半天都伤它不得。
崖边全被小灵蛇占满,自己一直靠着法力支撑着,但自己并未恢复般若魔君时的功力。
“莫不是君上的功力还未回复吧。崖上的那一脚已经耗费掉你所有的灵力吧。那就不好意思了,不才只能取君上的性命,让我度了此次劫数。”说时迟那时快,灵蛇张开大嘴,打算直接将其吞下。
子书用流星锤狠狠地砸了它的獠牙。
“区区修为不够三百年的孽畜,还想吃我?”
灵蛇的牙齿大痛,吐出一口血水。灵蛇怒气更胜,尾巴狠狠地朝他们扫过去,子书看似游刃有余的避开,他自己知道他的灵力怕是不能支撑太久。此刻的桃夭全然无知无觉。恐怕蛇毒已经深入。必须找一个地方将蛇毒逼出。
子书将流星锤一甩打算套住灵蛇,灵蛇灵活的避开,跳到子书的身后,打算狠狠地甩一下他身后的美娇娘。
子书将流星锤脱手,大喊一声:“去。”
流星锤缠住了灵蛇的尾巴,子书用手拉住流星锤的锁链,让灵蛇动弹不得,灵蛇身子十丈左右,反而栖身将他俩都缠紧,打算让他俩窒息而死。
子书返身解下白练,将桃夭护在怀中,用白练硬生生的撑出些许活动的空间。看着桃夭有些发青的面孔,将采摘的琉璃草,用灵力简单的炮制一下,喂到桃夭的嘴里,琉璃草能够延缓蛇毒的发作。
子书见桃夭脸上青色开始褪去,便有些放心了。子书便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对付这只灵蛇。
“想缠死我们,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子书将流星锤招回,凌空舞得虎虎生威,灵蛇倒是不敢近身。
灵蛇卖了一个破绽,故意将眼睛凑到流星锤的旁边,子书现在的灵力已经到了支撑的极限,子书将流星锤一砸,胸口没有防御,灵蛇大尾巴一扫。
噗……子书没有抵挡,一口血喷出来。
“果然是没有了以往的灵力,曾经三界赫赫有名的般若魔君也不过如此。”灵蛇一步一步的逼近。
“还不是被我打的动弹不得,把你献给天君大人,想必我很快便能飞升成上仙了。”
子书听到他说到天君,内心便有一团火在烧,当年他掳我妻子,毁我修为,让魔界在三界之中抬不起头来。这三百年我未曾一刻忘记过!
当年我深受重伤都未曾让他如愿,你不过是还未曾化身的蛇妖,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即便我般若魔君再不济,也不会让只是区区三百年修为的蛇妖在我面前放肆!
突然子书感到一股巨大的灵力在体内奔涌,似乎丢失的灵力又回来了,子书手捏决,白练子似乎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缠着灵蛇而去。白练子所到之处,将灵蛇烫得深一道浅一道的口子。
子书不耐烦这样的追逐,大喊一声。“缠!”
白练子直接将灵蛇捆个正着,白练子对着灵蛇脖子处收紧。
“本宫在怎么不才,也不是尔等可以揉捏的。去吧!”只听嘎吱一声,灵蛇的脖子便断了。
原本围了诸多的小蛇,在子书拧断灵蛇脖子的时候非常有默契的逃走完了。
子书对这个死去的灵蛇也不客气,抽筋扒皮,把蛇胆取出来,喂给桃夭吃掉,三百年修为的蛇胆可解百毒,以后桃夭便可百毒不侵了。
桃夭像是做了一个冗长但又破碎的梦。
在梦境里她是一个衣着艳丽的少女,能够让百花开放,让枯木逢春。
一日她被天君叫去,要她去打探魔界般若魔君在人界的动向,必要的时候需要把他杀了。
她问天君为何选中了她?
天君说你和他之间在命数中有牵绊,他是你突破情劫的关键,如果你把他杀了,我们天界就多了一名上神。
她一直都是守护百花,让枯木逢春的花神。她从不害人,她来执行此项任务她做不到,她不想当什么上神,只想侍奉这些花花草草,但天君的命令却又不能不听。
她化身人界贵女去人界打探般若魔君的动向。那日她坐在去江北的小船上,那日天气不好,河上起了风浪,船上的人大为紧张不少吵吵嚷嚷的要船家赶紧开回岸口,有的人则不让,说这点风浪算个啥。两边人马吵起来了,最后船失了控,跟煮饺子似的掉到河里去了。
下界灵力被封印住了,她也只能跟凡人一样掉到河里。
结果衣衫还未被河水打湿,一条白练子缠住了她的腰肢,被带到一个笑得颇为得意的男子怀里。
“我跟人打赌,我捞上来的一定是个美人儿。”
她赶忙从男子的怀里跳出,斥责他的行为有些轻浮。
男子颇不以为意,“我要是不轻浮,你就被下饺子了,在水里欢快的扑挞了。”男子努努嘴,“难道你想像他们一样。”
看着原本和自己还在一条船上的人,没有一点形象的在水里扑挞,她还是更情愿被他用白练子带到岸上来。
此后她和他便走近了,她在人界没朋友,他呢,状似纨绔子弟,走哪却都爱带着她。
有人因此还取笑过。
“子书,这是你新相好,够心疼的啊!”
“那是,怕她万一不留神又被煮饺子了,还是栓得离我近一点的好。”
桃夭摆了摆头,她拼命的想要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那个笑的一脸恣意,任性妄为的人是子书。我又是谁,我又是谁?
“魔界怎么了,魔界就不能控制人界吗?非得让天界主导?我就是来帮魔界控制天界的,对,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魔界的般若魔君。”
那女子吓得后退了一步,他怎会是般若魔君呢?魔君不都是修行上万年的尊者吗?怎么他是……为什么他是我要手刃的三界大魔头。
“不,你不是般若魔君,你只是我在人界认识的子书,你是子书,不是般若魔君。”女子扑到般若魔君的怀里。
“我们不插手人界的事情了好不好,什么天界、人界、魔界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下,我们多种些花草,一年四季的都要,每天都是馥郁芬芳的,好不好。”
子书轻轻地拨开了女子的手,头也不回的融入到夜色中,魔界委屈太长时间了,他一定要让天界那群眼高于顶的上神们好看。
那一晚她坐在青灯旁想了很多,她在天界侍弄花草的日子,那时候的生活多简单,每天在花园里想着如何让花儿草的生长的更好,偶尔跟它们聊聊最新的天界八卦,日子过得简单,但很快活。不像现在自己时时刻刻都会关注着那个人,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天君的嘱托历历在目。
必要的时候你要杀了他。
杀了他,可是造福三界。
杀了他,你就突破了情劫,我们天界将会迎来新的上神。
我不会杀人,我只不过是天界照顾花草的花神罢了。
你忍心天界在遭到魔界的围剿,难道你不想为你的父兄报仇了吗?
父兄!她的父兄就是在第一次仙魔大战中阵亡的天兵天将。
桃夭紧闭的眼中有眼泪流出,子书在旁边摸摸她的额头,约莫烧快退了,蛇毒也清掉了。
梦境又是一转,子书拿着如意称挑开红盖头,看见那清丽冷清的面容在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有了些人界少女嫁作人妇的娇羞。
“你今天真好看。来,我们把这杯合卺酒喝下,我们就是夫妻了。”子书表面上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倒合卺酒的时候,泄露了他的紧张,倒是有不少酒都撒了出来。
喝完合卺酒后,子书将女子揽入怀里,“真好,你现在是我的了。”
女子靠在子书怀里,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子书伸出手来,将女子的下颌抬起,唇轻轻印在绯色的唇瓣上,“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很高兴。”
外面鼓声喧天,爆竹声嘭嘭嘭地放了大半夜,房内一片迤逦。
在桃夭的梦境里,那一天是他们最幸福的一天。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是夫妻啊!”子书口吐鲜血,她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天君安排的,她只告诉了天君,她渡不了劫数,她只想做一个凡人,她要跟子书在一起。
一偏头她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是你?对不对,是你告诉天君的对不对?”
另外一名女子转头跪倒在天君面前,“我们作为仙,自然是为仙界出力!岂能如此感情用事!”
那女子跪在地上,抱着子书的身子,不断用帕子擦拭着子书嘴边的鲜血。明明跟天君说好了,自己不要什么劳什子上神之位,自己只求天君放子书一条生路,不要三界生灵涂炭。
当时天君明明都答应了,怎么怎么变成这样,魔界人员死的死,伤的伤,子书都不能幸免被打成重伤。
“不,不是这样的。天君明明答应过我,放我们一条生路的。”
“别傻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骗子!”
“自古仙魔从不两立。你是仙家生而为仙的仙子,赶紧回来。”天君对着那女子喊道。
般若魔君强忍着一口气,将一条白练舞得虎虎生威,“你杀我魔界儿郎,掳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
般若魔君直击天君面门,天君伸展衣袍往后退去,从腰间抽出斩魔剑。
“我看看你到底到了何等修为,天兵天将不得上前。”天君万万年的修为,对上般若魔君不过是大人打小孩子的把戏。
般若魔君恨极,以精血催动魔力,将魔力灌注在佛法铭文中,法力骤然暴增,与天君的对战中反而能占上风。他们苦战三天三夜,般若魔君原本就是强弩之末,最后天边倒是一阵金光,般若魔君倒是不见了。
女子啊的大叫出来,整个天空满是她凄厉的叫喊。“天君大人,你当初答应过我的,留他一条性命。只因我是小神,就可以被天君大人随意玩弄吗?这个神,跟魔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那么大家都毁了吧。还有你,我曾经最为信任的朋友——珠蕊!”
一时间百花齐齐凋零,万物瞬间枯荣。天空中迸发出浓烈的花香,闻多了头都是晕晕乎乎的,天空中飘着各色的花瓣,最后齐齐变成火球落下。嫣燃提起双剑,“我要给我的夫君报仇!”
“啊,三位真火啊!”一时间倒是不少天兵天将被火灼伤。
天君认为她被那小子魔怔住了,捆仙锁把她捆住,带上天界去了,以为过段时日便好。
哪知她一上界趁着看守她的人放松警惕,便跳了诛仙台,随般若魔君去了。
那女子跳诛仙台的那个回眸,桃夭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怎么跟北门姝女的脸一样的。为什么自己在梦境中张了一张跟北门姝女一样的脸,真是混乱。
天界许多仙人还为此唏嘘不已。
在后来,似乎就到了梵净山,桃夭跟着师傅修炼时的场景。
桃夭桃夭,你醒醒。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怎么还没醒。子书有些不放心了,用手轻拍桃夭的脸颊。
桃夭幽幽地睁开眼睛,脸颊上爬满泪水,眼中还未曾聚焦,朦朦胧胧间她对上子书焦急的神色。
桃夭一把抱住子书的腰,“见到你真好。”真的很好,我以为那场仙魔大战中你魂飞魄散,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的夫君,能重新见到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