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在焦灼的无奈和漫长的等待中,等到了来大连的电话。大连以一场薄雪欢迎了我们,温度一下子下降很多,那天是12月15日,2017年。
天很冷,公子原的态度那是更冷。完全不配合老师,天天在游戏电视中度过,然后把白天过成黑夜,在黑夜里狂轰乱炸,凌晨1点多,让我烧饭。这一不配合就是一个多月,期间有过破坏、和我动手、逃跑、冲动要跳窗,我真的是心力交瘁。我常常透过硕大的窗户望着窗外,冬天的大连没有一丝绿意,呼呼的北风吹过,连一向扎眼的太阳光都显得非常的无力感。
反正不配合,他半夜发微信给爸爸,爸爸急着来看我们,一切都依旧,反正不配合。中途休息过几天,爸爸来来去去的三次,都很失望。关心的人越来越多,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人都叫我回去,每人一个主意,甚至不止一个。我问他们:“回去能解决问题吗?”“不能。”“回去不能,这里可能,那我还留在这个可能的地方吧。”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个多月来的隐忍、委屈、家里的质疑让我直接崩溃了,我直接到老师那里倾诉了我的痛苦和迷茫。
雪已经是第三场了,这次是大雪,当我拉开窗帘的时候,地上的雪很大,鳞次栉比的房顶上积了很厚的雪,远处的海港结冰了,连军舰看起来都像披着一件白色外套了。这个冬天真的冷极了。
也许那天咨询老师的劝说让他解冻了;也许是不跑就出局的跑步带动了他;也许是那天我没有叫醒他而自己去了老师那里;也许是我红红的眼眶让他清醒了,也许是时候了,他答应每天去老师那里,我很高兴。
这三天公子原是去见老师的,第一天下午快两点钟的时候,他困得不行,直接睡觉了,我虽然着急,可是不能拼命的催他。眼看着两点半到了,老师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而他还在床上无法醒过来。我心里很疼,知道他其实是高度焦虑了。我耐心地等待催促,三点十分了,我很小心的说:“不然,像上次,妈妈一个人去老师那里。”“我去。”他终于起床跟我走了。一下楼,就感觉到风大的很,我们把衣服裹得更紧了,公子原见到雪很高兴,跑过去踩踩,非常松软,我告诉他,这样的雪就是弄进鞋子也不要紧,因为水分少。回来的路上也是,我还给他抢拍了两张照片,这天咨询的态度好了许多,但还没有对上情绪。
第二天就明显的进步了,大概是我因故离开,和老师对话没有我接话,他们聊上了,回来的路上也欢呼雀跃了许多。
第三天和老师打赌,如果能不看不摸手机,就发一红包,果然打开了话匣子,两人聊得很投机,不过后来出现认知差异不高兴了,但是真的感到他破冰解冻了。
我伫立高楼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渐渐消融的雪,我知道,大雪覆盖下的世界是春天的世界。在这个冰冷的冬天里孕育着春意。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在等待着公子原的春天来临。